個子不高的床下三郎,用高飛的話說就是同樣屬於在房間裡昂首闊步溜躂也能走進床底下的主,滿臉麻子的床下三郎給了影佐禎昭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既然街頭的沈銘洋以死,那麼就應該立即收網,因為下午二點在日租界的「協和劇院」有汪精衛的一個上海名流演講會,這是影佐禎昭特意安排給汪精衛讓其大肆宣揚其「和平建國」的理念,並如何在未來與大日本帝國通力協作建設東亞新秩序。
現在與疑是高飛接頭的沈銘洋已經被自己槍殺,顯然王天木的震怒也不是跟自己開玩笑,影佐禎昭頓時陷入了兩難境地,前思後想之下,影佐禎昭只能先抓捕艾德勳酒店的1505號房的幾名可疑人員,抓到了人在進行甄別,如果不是就只能算他運氣不好,萬一真的誤打誤撞抓捕或者擊斃了高飛的話,他影佐禎昭無疑就是首功一件。
但是,影佐禎昭不是白癡,艾德勳酒店在法租界之內,他的行動一是知會工務局方面,讓法租界警察逮捕在移交,另外一方面就是直接強行抓人,現在帝國與法國之間的關係因為越南事件之後的相互指責已經十分緊張了,由原是法國遠東艦隊副司令官高朗被去職交由軍法審判一事,因為高朗允許日本帝國海軍陸戰隊登陸。
而帝國方面,尤其帝國海軍認為此番帝國海軍陸戰隊登岸協助法軍作戰,遭遇了如此重大的損失,法軍應付協助不利的責任,法國人則譴責日軍非法登陸,在這一點上法國的憤怒是正常的,而日本人也感覺自己非常冤枉,畢竟是你法國人打電話通知的,但是面對比自己還不要臉的歐洲人,日本人憤怒了!於是日法兩國關係也進入了緊張階段。
影佐禎昭為了行動方案也是再三猶豫,萬一其中真是高飛?要知道高飛就任中央特種作戰集群司令官之後,雖然軍銜一直是上校,但是也意味著高飛不太可能經常參與行動了,這很可能是高飛親自策劃實施並參與的最後一次行動,而且高飛比狐狸還要奸詐,比泥鰍還要溜滑,這次失去了機會,恐怕日後也就在沒有什麼所謂的機會了,於是影佐禎昭痛下決心立即調遣二個憲兵中隊全副武裝在法租界外待命,他親自指揮五十名機關行動組特務,丁默村與李士群的兩個行動組各自抽調一百人的精銳幹練之輩,全部身著便裝混入法租界。
在悄無聲息中包圍艾德勳酒店,直搗1505號房抓捕高飛,如果出現意外或者高飛逃亡,之前待命的兩個憲兵中隊將全面進行攻擊,為此影佐禎昭將電話打到了上海中國派遣艦隊海軍陸戰隊總部,借用了五輛輪式式鐵甲車,作為火力支援和快速機動的力量。
影佐禎昭這次可謂是冒了極大的風險與血本,如果能夠一擊而中,擒獲或者擊斃高飛的話,那麼一切的犧牲與麻煩就都不在是麻煩了!影佐禎昭坐鎮極司菲爾路七十六號統一指揮,憲兵大尉川島進雄負責現場指揮,近三百名日偽特務就這樣不懂聲息的開始對法租界進行了滲透。
日本人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實際上丁默村與李士群早就動了心思,將消息秘密的透露給了法租界的華人探長齊衡,與赫赫有名的黃金榮不同,齊衡是正兒八經的法國籍,是華人警探中第一個由法方佩槍的華裔法籍警探,最為主要的是黃金榮是租界工務局聘任的,而齊衡則是法國巴黎的警察總部下派的督察專員,連租界警察總監見了其都要退避三分的主。
齊衡雖然貪婪,但是他的貪婪是有底線的,那就是不能危及法租界的安全,高飛是什麼樣的人?那就是一個軍火庫,如果他在法租界被捕或者被日本人打死,齊衡能夠想到法租界的毀滅的景象。
因為齊衡研究過高飛這樣一個草根一般的小人物崛起的經歷,因為法租界的緣故他要與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國民黨、**、日本人、德國人、美國人,甚至英國人,都是各懷鬼胎之輩,很少能聽到真話就是他多年工作以來最大的收穫和心德。
與中統的陳家兄弟黨不同,中統是搞黨務的,情報方面略顯業餘,而軍統是什麼都干,什麼都不精!人員混雜成分很難區分,這也為難了戴笠,在極端的時間內建立起一套有效的中國情報網絡確實實屬不易。
而高飛的第五縱隊現在的中央特種作戰集群則不同,這是一夥以高飛為偶像和精神支柱的熱血青年,說是熱血青年其實齊衡是有所保留的,因為這夥人根本就是亡命徒,一夥被極端民族主義鼓動起來的亡命徒,這是一夥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徹徹底底的夜不收啊!
在河內就憑著幾百人就敢又是炮擊又是劫掠軍營,最後搶走魚雷快艇,一搶就是七艘啊!河內殖民政府的貴重金屬和珠寶等等都被洗劫一空?汪精衛差點成了篩子!就是土匪也沒高飛這麼狠的,得罪誰都可以,唯獨不能得罪這個敢干還能幹,並且做事不考慮後果的高飛,這位爺可是瘋的,一個大瘋子帶著上萬的小瘋子,高飛在法租界出了閃失自己還想活命?法租界還想保住?簡直是扯淡。
於是,齊衡立即派了萬事通去抄近路通知艾德勳酒店裡的關鍵人避讓,結果萬事通回報說房間沒人,齊衡這才鬆了口氣。
日本人在艾德勳酒店附近布控之後,確實沒見高飛等人離開,因為高飛等人根本就沒在艾德勳酒店之內,何故有什麼離開?因為高飛等人是白天進酒店的,深夜悄悄的從後窗溜走,所以給人製造了一種他們在房間內的假象。
方國忠製作了一個小機關,架住下落式的窗戶,等所有人都上了房頂,在一拽布條,窗戶自然關上!而高飛事先給了一大筆小費,吩咐服務員任何時候都不許開門進來,老油條則在房間內給日本人留了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