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碼頭之上可謂是人山人海,一艘機帆船上掛著斗大字的橫幅標語讓江防警備隊給攔截了下來,十幾名看似無辜的漁民蹲在江防警備隊槍口下瑟瑟發抖,高飛在憲兵的環顧下帶著中央特種作戰集群的軍樂隊奏起了哀樂緩步走向漁船,手持禮兵步槍的憲兵快步入場,以緩步跟隨在隊伍之後,。
漁船上四具面目全非已經腐爛的屍體除了他們身上的軍裝之外,恐怕沒人能夠從面部識別出他們的身份。
高飛細心的收斂好四具遺體,在船上用酒精擦掉他們身上的蛆蟲,這是生者對死者的敬重,高飛不顧刺鼻的惡臭與噁心,整整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清理工作,並在船上搭建帳篷,給黃超、劉凱、劉青雙、劉青全四人都換上了嶄新的軍裝。
並且抬入了棺木中,棺木上覆蓋著青天白日滿地紅的國旗,高飛與蔡文治等中央特種作戰集群的高級軍官紛紛親自抬棺而行,沿途憲兵與禮兵隊每隔三步就側步鳴槍,高飛左肩扛棺,右手把著醒獅勳刀的刀柄,面無表情緩步向前。
沿途的記者在不斷的報銷著大量的膠卷,尤其是聞訊趕來的外國記者更是發瘋了一般的拍照,因為自抗戰以來,中**人的傷亡是以百萬為單位的,被遺棄的傷員在絕望中不肯死於日寇的刺刀,只能以手榴彈互炸殉國,而對於陣亡官兵的遺體,除了少數高級軍官的能夠被運回,其餘的全部本著就地安葬的原則,為國征戰,客死異鄉,也只能含淚馬革裹屍還!
對犧牲的軍人給予如此隆重的儀式各國記者還是第一次見到?尤其是最近風頭最勁的中央特種作戰集群的高級軍官幾乎全部出動,佩戴著醒獅勳刀的高飛更是記者們關注的焦點核心。
經過二個小時的不行,越來越多的民眾集聚而來,在北山公墓之前,高飛緩緩放下棺木,輕輕的撫摸著棺木心酸不已,自己有多少這樣出色的隊員可以犧牲?高飛望著公墓前廣場上列隊的六千餘名官兵深深的吸了口氣,一揮手示意軍樂隊停止演奏,緩步上前道:「他們死得值得,死得壯烈!他們是了為國家之獨立,民族之自由犧牲的,一個烈士犧牲了!千百萬個青年挺身而出,黃超、劉凱、劉青雙、劉青全四個人倒下了,但是千百萬個他們還活著,還在與日寇浴血奮戰,若要滅亡中國,中**隊全死絕!中國未亡!中國不會亡!」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在震天的呼喊聲後,美國記者艾文森急忙快步上前道:「高司令官,據我所知,中**隊在戰場長除了轉進還是轉進,勝利似乎遙遙無望?請問高司令官,您今天隆重的安葬陣亡官兵的遺體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嗎?」
高飛看了一眼艾文森道:「轉進已經成為了失敗的代名詞,中日第二次戰爭全面爆發以來,日軍每攻一地,我軍拚命固守一地,面對日軍的飛機、戰車、重炮、戰艦的立體攻勢,我們有的只有血肉之軀,每一戰中**人竭盡全力固守國土,以血肉之軀抗擊敵軍的炮火,失敗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抵抗的決心和意志,我們身後是四萬萬五千萬華夏炎黃子孫,中國不會亡,哪怕戰至最後一兵一彈,中國也不會亡!相反我倒是想提醒艾文森先生,日本人用於轟炸我軍的戰機所裝的航空發動機就是貴國出售給日本的,廢鋼鐵,汽油、橡膠都是利用貴國提供給日本的貸款購買的,而日本人用從中國掠奪的貴重金屬、礦物償還這筆高額的貸款,說是恪守非戰公約的貴國提供給日本幾億美元的武器用於殺傷我抗日軍民,而只給予了我們區區幾百萬美元用於購買醫藥用品?請問這是貴國的邏輯嗎?」
艾文森頓時面紅耳赤道:「政治是國家與國家之間問題,作為記者我們只關係真相!」
高飛冷笑一聲,摸著自己胸口用英文一字一句道:「真理只在人心之間,公平亦存與世!正義只在我大炮射程之內?」
艾文森張口結舌之時,一名英國記者則提問道:「高飛司令官,你身中**人,你認為這場戰爭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
高飛猶豫了一下道:「中日之戰只不過是一場更大的廝殺的開幕曲,身為中**人抵禦外辱入侵義不容辭,未來是什麼樣我從來未想像過,我只知道中日之戰只能有一個勝利者,而等待失敗者的只有亡國滅種,身為中**人,我只能說當我倒下時,國旗依然在我身後飄揚!」
高飛隨後將黃超未過門的妻子與劉凱白髮蒼蒼的老母親請了出來,並讓劉家兄弟帶頭宣誓!高飛雖然面無表情,但是他的心卻在流血,在武器裝備上已經輸給了日本人,那麼在軍心士氣上就不能再輸了,因為身為中**人,剩下的不過就是一副血肉之軀了!博同情?扮可憐?這一切的一切是軍人的所作所為嗎?身為軍人就應該讓大炮在他國的領土上怒吼,讓一切的敵人感到戰慄恐懼!
高飛十分清楚,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出於無奈,中**人在憑藉著僅有的勇氣在奮起反擊,他要做的就是不能讓日本人將這最後一絲的悍勇摧毀擊垮!
可以說高飛的應對讓日本人方面的企圖全面的落空,特種作戰集群官兵士氣高漲,每名官兵都遞交上請戰的血書,同時展開了一場練兵大熱潮!
讓高飛感到為難的是中央特種作戰集群的一切戰術部署都要由最高軍事委員會直接下達,也就意味著要經過蔣介石的批准,對於蔣委員長喜好親自指揮戰術作戰的習慣,高飛僅僅想想就不寒而慄。
當一切恢復了平息之後,恢復成了普通人的高飛拎著二瓶烈酒走進了中央特種作戰集群在營地司令部所設的英魂堂,四具棺木整齊的擺放在哪裡!
高飛看了一眼已經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的黃天俠,他理解這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尤其是身為行動隊長,全員陣亡而自己獨活是一種怎樣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