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只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
靡靡的歌聲讓高飛陷入了一種大時代特有的混亂之中,上海對於高飛來說有著太多太多的深刻記憶了,很多記憶甚至都牢牢的刻在了高飛的骨頭上,二次上海大戰,淞滬抗戰之時是第十九路軍與日本人打了一場雙方都極力克制的戰鬥,而淞滬會戰卻是驕傲狂妄的大日本帝國皇軍在亞洲遭遇的第一場德國式的戰爭。
戰爭的結果讓日本陸軍省和參謀本部的日軍將領們連呼慶幸,如果真的讓中國政府訓練出了十個德械整編師,那麼在上海被趕下海的就是大日本帝國皇軍了,如果被中國政府訓練出了六十個德械整編師,滿洲不保將成為定局,關東軍退守朝鮮,非常可惜的是歷史沒有如果,大日本帝國皇軍在海軍艦炮與陸海軍航空兵的掩護下,在上海贏得了一次漂亮的戰役,大比分的重挫了中**隊的精銳,隨即會師攻下了支那的首都南京,但是戰鬥卻並沒有結束,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高飛的記憶中上海流滿了中**人的鮮血,雖然經歷了二次大戰,但是上海依然無比繁華?其實沒有親歷的人是無法想像的,如此大規模的戰爭整個公共租界安然無涯,炸彈都落到了中國居民的頭上,日本人發射的炮彈幾乎能夠分給每個上海人一枚,而公共租界之內已然是華燈起,歌舞昇平,看戰爭似乎還成為了一種消遣?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悲哀莫過於此了!
一襲黑色中山裝的劉青文四兄弟站在高飛的身後,高飛則站在美林公主號的甲特一號甲板上,俯視著甲板上熙熙攘攘的眾生?人生來平等這句話在高飛看來簡直就是放屁,人是平等,但是身份、地位、階級卻不平等。
劉青文四兄弟的名字正符合「文武雙全」一詞,高飛也沒讓他們改名字,怕的就是他們不習慣不適應,免得出現破綻,身處敵後任何事情都要謹慎,這是保命的關鍵所在。
一襲白色意大利手工縫製西裝的高飛捏了捏兩枚足夠三克拉的袖扣,在香港的時候,就有日本參謀本部一名駐香港的大尉情報官給他送去了武器持有證明,所以劉青文、劉青武、劉青雙、劉青全四兄弟攜帶了二支衝鋒鎗和八支手槍,為了凸顯美國留學的品味,高飛選擇的衝鋒鎗是美國造的m1928湯姆遜衝鋒鎗,配有五十發的彈鼓,而手槍則是美國制的m1911半自動手槍。
筆挺的中山服,裡面襯著雙層薄板防彈背心,顯得劉青文、劉青武、劉青雙、劉青全四兄弟異常的魁梧,雖然防彈性能有限,但是好過沒有。
劉青文望著二層甲板上幾名身著紗裙的女孩驚訝道:「少爺,這裡的女人真敢穿啊?胳膊和腿都暴露在外面,這要是我們老家還不被家裡人打死啊?」
高飛微微一笑道:「上海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大都市,可查證的歷史已有兩千多年,最早此地春秋為吳國所屬,戰國時為楚國春申君封邑,開始建城。申城是上海地區最早的城池,不過近百年國家積弱,1854年上海成立了自治機構工部局,事實上演變成獨立於中國行政與司法管轄權外的租界,此後,上海形成了二個租界與中國地方政府分割管理的局面,黃浦、靜安和虹口、楊浦兩區南部沿江地帶主要是公共租界,也就是英美租界,黃浦、徐匯的核心區域主要是法租界,長寧則是公共租界越界築路區,而閘北和南市兩片中國管理的區域華界則被租界分割互不相連!開埠後的上海迅速成為亞洲最繁華的國際化大都市,被稱為十里洋場、東方巴黎、遠東第一都市、魔都。租界的存在使得上海的核心腹地未被戰火波及,並享有實際獨立的地位和充分的國際聯繫,這裡同樣更是中國屈辱和恥辱的記載見證。」
高飛整理了一下情緒,點燃了一支價格不菲的哈瓦那雪茄,戴著一頂禮帽,有模有樣的最後才懶洋洋的走下扶梯,劉青文、劉青武、劉青雙、劉青全四兄弟全部都戴著時下流行的墨鏡眼鏡,黑色禮帽,腰間鼓鼓的一看就是槍械,劉青雙、劉青全兩兄弟還直接挎著m1928湯姆遜衝鋒鎗。
高飛的這副派頭讓幾乎所有的人都側目相視,剛剛走下扶梯,一名似乎急著趕路的學生裝女孩一下撞到了高飛的身上?高飛微微皺了皺眉頭,用眼神阻止住了想要動手的劉青文,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女孩連連道歉轉身剛想離開,幾名日本憲兵堵著了女孩的去路,女孩剛想轉身,幾名黑衣的男子又截住了女孩的去路,女孩顯得十分的驚恐不安。
身高足有一百七十公分的日軍憲兵大尉在日本人中也算是難得的高個子了,日軍憲兵大尉笑了笑,對女孩一伸手,女孩猶豫了一下掏出了一個皮夾子。
兩名日軍憲兵架住了女孩,憲兵大尉來到高飛面前啪的一個立正道:「陳學睿,陳先生嗎?」
高飛抽了一口雪茄,毫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道:「有何貴幹?」
日軍憲兵大尉點頭致意,用非常流利並且標準的京片子對高飛道:「陳先生,我是大日本帝國駐上海領事館的二等武官,田中一男大尉,職責是擔負在滬重要人物的安全,帝國陸軍參謀本部的野犬少將閣下已經發來電報,您在滬逗留之間由我負責您的安全,車票已經給您準備妥當了,是下午的長島直達專列的第五車廂,現在請允許我送您前往帝國酒店休息。」
田中一男的話非常客氣,客氣到了讓高飛嗅到了陰謀的氣息?田中一男的漢語的流利和標準讓高飛在潛意識中差點把其當做了漢奸翻譯之流。
作為一名臨時上崗的少爺,高飛不滿的一皺眉道:「難得來一次上海,田中先生就不能介紹點什麼男人開心興奮的場所嗎?玩上幾天總還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