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柔望著戴笠心想,感情前面的所謂轟炸都是廢話,在這裡等著我那?空投補給?也難怪你軍統局能想得出來?看樣軍統也不都是一群土包子,竟然還知道空投補給的戰術?
周至柔聽了戴笠的話後點了點頭道:「空投確實可行,如果是夜航超低空避開日軍的夜航巡邏機,只要穿過日軍的空中防線就算是成功,但是我們現在沒有適合空投用的降落傘啊!就連飛行員所用的降落傘都不足。」
戴笠微微一笑道:「上個月軍統正好美國維克萊多買了一批三百具,可以捐一百具空軍方面!」
「你們軍統買降落傘幹什麼?」周至柔一臉疑惑的與陳納德、蔣介石、宋美齡都盯著戴笠,戴笠也十分無奈道:「是高飛在重慶的留守處提出來的,他們已經領走了一百具,還搞了二架九座的小客機,據說搞什麼傘降訓練?要訓練一支全天候的傘兵突擊隊?」
傘兵突擊隊是什麼玩意?在場恐怕沒有人知道,蔣介石一向對於自己不明白的東西都是點頭一帶而過,但是陳納德卻十分感興趣的告訴宋美齡,他希望能夠見一見這個高飛,因為傘兵突擊隊只有一些歐洲國家比如英國、德國、法國才組建帶有試驗性的部隊,美國也是才剛剛起步,沒想到陳納德竟然在東方也遇到了如此有先見之明的中**官。
宋美齡無法告訴陳納德,高飛就是這支敢死隊的指揮官,只好含糊道:「等高飛執行任務歸來,我自然會替你們引進的。」
如果是中國人自然就明白了對方是托詞而已,但是陳納德是美國人,對於東方人的語言藝術還不太瞭解,於是陳納德追問了一句道:「請問夫人什麼時候?具體的時間那?我想把手頭上的工作放一放,與高飛詳談一番。」
宋美齡這些無可奈何了,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蔣介石,蔣介石只能點了點頭道:「盡快!盡快!」
最終周至柔與陳納德研究決定,使用四架亨利輕型轟炸機,其中兩架作為誘餌,另外兩架各裝載共計二噸重的武器彈藥與補給物資,反正亨利轟炸機自衛用的四挺機槍都沒有了英制口徑的子彈,所以就將能拆除的東西全部拆除了,每架亨利輕型轟炸機裝載一噸大致沒有問題,可以說決定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周至柔就當自己又沒有了四架轟炸機,爛飛機損失了周至柔不心疼,他心痛的是整整四個機組,對於所有航油都需進口的情況下,勒緊褲腰帶都是說好聽的,確實培養飛行員實在不易啊!
實際上,周至柔一直認為空軍教育才是決定空軍建設成敗的關鍵,空軍教育的兩大主要因素一是精神,二是就技術。從戰略上要培養飛行員的攻擊精神,周至柔認為攻擊精神是軍隊的靈魂所在,是發揮戰鬥力的先決條件,這種攻擊精神即是為國獻身的犧牲精神。在戰術上,要有創意的戰術思想,即為人之所不敢為,能人所不敢能,強調訓練重在實戰,培養飛行員代價巨大,就這樣斷送了四個機組周至柔實在心有不甘,但是他又不敢派初出茅廬之輩,萬一被日軍擊落或者將物資空投給了日軍,整個行動就前功盡棄了,中國空軍不能出擊致敵,如果連空投補給都無法完成,那恐怕就要成為國人口伐筆誅的目標了,要知道陸海空軍三個兵種,空軍拿得撥款和捐款最多,但是也是第一個打光了。
海軍搞自沉,空軍打光了,這恐怕就是不瞭解實情的國人對海空軍最為直觀的印象了。
戴笠從「松石公館」出來,與周至柔告別就立即返回軍統局息山的秘密據點,給高飛發報聯絡空投時間坐標識別標誌等等事宜,戴笠哪裡知道,這會高飛又顧不上空投的事情了,因為高飛這裡抓了二名不速之客。
這二名不速之客是一男一女,男的四十七、八歲?一臉的滄桑褶皺,給人一種十分辛勞的感覺?咋看上去就如同一個村民一般?但是仔細一看其的目光中帶有閃爍的精光,顯然不是一般人。
而女的則大約二十八、九歲,風華正茂的模樣,氣質、身材俱佳,只不過刻意打扮成了農婦的模樣,這個化妝的技巧確實拙劣了一些,原本差點被狙擊手擊斃的兩人,就是因為女子易裝的拙劣揀了兩條命,被外圍潛伏的二彪給勤了回來,抓捕的過程中男的還想反抗,被二彪卸了肩膀和下巴!女的更是給綁了一個十分誘人的倒豬蹄!
從兩人身上搜出了手錶、懷表、毛瑟手槍、勃朗寧馬牌擼子,日本人的九四式四十八瓣碰觸式手雷,以及少許零錢。
這雜七雜八的東西顯然讓高飛有點迷惑,不過高飛可以斷定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日本特務,因為日本人的特務不可能如此的不專業,尤其女子的手顯得有些白嫩,食指與中指上有常年那筆的痕跡,雖然身上搜出了手槍,其手中的食指與虎口位置卻沒有經常開槍留下的槍繭,在加上這兩人相差懸殊的相貌和氣質,假扮夫妻或者兄妹以及親屬都沒人相信,除非男的是假扮闊少奶奶和僕人還算是貼邊。
聽說抓到了漢奸特務?好奇過來一看的徐娜娜不禁驚訝道:「支隊長?政委?你們怎麼來了?」
面對這種難堪的場面,高飛只好尷尬的笑了笑道:「下次你們假扮夫妻之前最好先自己照照鏡子,日本人不是傻瓜,這就是換了我們,否則你們兩個小命就不保了!既然是友軍還鬼鬼祟祟幹什麼?派人光明正大的聯絡不就得了?搞三搞四的,現在引發了誤會,你們要負全部的責任。」
中年男子望著自己被手腳倒綁的政委怒道:「你們的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人抓人,根本不給解釋的時間,現在你倒是豬八戒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
高飛也不多解釋,直接一揮手先放人再說,解開繩子之後高飛一臉嚴肅表情道:「你們能夠出現在我面前我已經十分驚訝了,以第五縱隊的作戰紀律來說,外圍潛伏的警戒哨應當給予你們當場格殺,然後部隊迅速轉移。」
畢竟自己的命都是高飛他們所救的,發生了點小小的誤會,徐娜娜也顯得十分無奈道:「高縱隊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新四軍滬杭挺進第四支隊的支隊長吳秋生隊長,這位是胡瑩政委,他們都是我的領導。」
胡瑩望著高飛道:「這裡雖然是敵後不假,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惕,但是也總要分清楚搞明白,連甄別的過程都沒有?萬一誤殺無辜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方國忠站在一旁一副刁難的表情道:「我們是特殊性質的作戰部隊,隸屬國民政府最高軍事委員會軍事統計調查局,第五縱隊聽說過沒有?這是我們縱隊長高飛,這是戰爭狀態,為了保證軍事行動的絕對機密,即便無尚一些無辜又算得了什麼?必要時刻我們連自己都能不眨眼的犧牲,你們這幫懂什麼叫三民主義?懂什麼民族大義?」
高飛目瞪口呆的望著方國忠,這丫今天是頭腦開竅還是人來瘋啊?看到陌生女人就有衝動還是**?方國忠的言行實在太過反常了?
高飛看了一眼方國忠沒說話,高飛感覺自從那個高敏出現之後,方國忠這個不長腦袋的東西似乎就被高敏給迷住了?男歡女愛這種東西高飛不願意過分干涉,畢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在敵後與日寇死拼,但是方國忠眼前的這種狀態卻讓高飛很不放心,方國忠的第五縱隊的中尉分隊長,方國忠在外的一舉一動,甚至一言一行都代表著第五縱隊,第五縱隊的戰鬥力來源一個集體,高敏接觸到了高飛最為敏感的地方,想跟我搞分化?你還嫩點!
高飛瞪了一眼方國忠道:「說什麼那?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都是友軍,我們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日本侵略者!方國忠中尉,你要為你剛剛的言論負責,戴局座就是這麼教導你的?你的言行如果被用心不良的人加以利用,就是破壞民族抗日統一戰線明白嗎?這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高飛繃著臉一叫方國忠的全名,在加上一個軍銜,方國忠頓時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許厚德在一邊推了方國忠一下,和高飛開慣了玩笑的方國忠也怕高飛認真起來,因為高飛一旦跟你認真起來,就說明事情嚴重了!高飛總有一個處事的底線,平時哥們兄弟都沒問題,但是作戰的時候高飛也是最不講人情的,方國忠在羅店的時候記得最少不下二十個驚慌失措的新兵倒在了高飛的槍口之下。
方國忠也清楚那個時候,一個逃兵能夠捲走十個,十個就能捲走一百個,一百人逃兵會讓一個團崩潰,不殺也實在不行,如果不殺逃兵,陣地失守不是被日本人打死,就是因失職被軍法處決,形勢逼人不得已而為之,但是剛剛因為自己的一番話,頭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