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之地自古是四戰之所在,民風不是一般的彪悍!不過高飛對於民風彪悍的理解也實在有限,畢竟是和諧社會教育過的,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一代人,哪個地方沒幾個所謂的刁民?
所以在高飛看來民風彪悍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通過了日軍的封鎖警戒線之後,高飛發現日軍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猖狂,幾個人,十幾個人就敢到處侵擾?高飛所見的日軍大部分都是最小為中隊規模,一副秋毫無犯的架勢,就連騎兵餵馬的草料都是自己攜帶的,駐紮時候選擇荒地也不靠近村莊?在東北二、三個人佔領一個縣城的事情在徐州附近好像行不通了,而途中遇到的二支幾十人的偽軍則如喪家之犬一般的狼狽?
傍晚時分,晚霞映紅了天際,一支三十多人狼狽萬分的偽軍騎兵小隊出現在了高飛營地附近,高飛帶著方國忠和許厚德迎接出來,親人見親人兩眼淚汪汪啊!你當是見解放軍啊?偽軍見偽軍也如此?搞得基情四射?
大鬍子偽軍騎兵連長眼淚汪汪的看著高飛,啪的一個敬禮道:「長官,終於找到隊伍了,兄弟我這些天沒吃沒喝的,苦壞了啊!小命差一點丟了啊!」
高飛目瞪口呆的望著三十幾人狼吞虎嚥,詫異的詢問道:「你們是去徐州附近抵近偵察還是怎麼了?如此的落魄?咱們可是背響火吃天下的啊?咱們偽……」
高飛意識到自己說脫了口,於是立即改口道:「咱們偉大光榮的滿洲**還怕誰啊?」
偽軍上尉抹了把嘴巴無奈道:「兄弟才加入不久吧?看來你還不知道咱們這皇協軍這邊的苦啊!的日本人不拿咱們兄弟當人,咱們兄弟不能不拿自己當人啊!這狗屁的什麼徵糧打雜的活都給咱們干,那糧食可是老百姓的命啊!徵糧就是征命,他大爺的!這他娘的是玩命的活啊!兄弟我一百八十個弟兄出去,十五個日本人,現在就剩下這麼點人了。」
高飛驚訝道:「碰上**主力了?」
偽軍上尉搖了搖頭道:「碰上還好了,不過現在無論是正規軍還是游擊隊,看見咱們都拚命打,跟死了親爹一樣,咱們幹的不是人的差事啊!不過是幾把馬草的事,一百多條人命就交代了,關鍵還死了十五個日本人,真不知道回去怎麼辦啊!」
高飛奇怪道:「什麼馬草一百多條人命?中了伏擊還是怎麼回事?」
偽軍上尉歎了口氣,徐徐道來:「徐州這鬼地方自古四方之兵戈不斷之地,響馬、土匪不比東北、山東少,所以老百姓民風極其彪悍,有錢他不買地,買地也是給土匪上供,他買槍啊!普通人家買一、二支看家護院,大戶人家買捷克造機槍、手榴彈,一個村子就一是個連還多,這幫泥腿子玩意槍法賊准!日本人手賤,拽老百姓的馬草,我要給錢,日本人不讓,我上茅房的時候聽一老一少對話,小的說要回家拿槍打死拽草的日本人,老的就勸他不行,我當時沒當回事,一把馬草能咋地吧!不至於拚命啊!結果那東西告訴小的,說你一個人一支槍能打死幾個?召集附近五村十村的人一起打多好啊!殺光了還能得馬和槍,多便宜啊!」
偽軍上尉感慨道:「等我提起褲子整隊想跑就來不及了,漫山遍野的都是冷槍啊!短槍不值錢,兄弟我才算揀了條命,活著的弟兄那個不是將槍丟了才保住命的?這他娘的就是民風彪悍啊!」
高飛頓時陷入了一陣無語之中?感情穿狗屁背響火的都不算安全,懷璧其罪?這保命的傢伙反而成了禍根?在高飛的印象中除了東北的遼西地區大概就屬徐州這地界的民風彪悍了,不過也似乎不至於彪悍到這個程度啊?
高飛不知道,距離他們兩個山頭之外一小隊日軍騎兵正拖著十幾名抓來的女孩向山頂的一座空廟而去,日軍騎兵顯得有些驚慌,一些日軍騎兵的戰馬甚至都丟失了?
在遠一些的地方,燈籠火把有如長龍一般,躲在破廟中的山田新野此刻欲哭無淚,身材不高羅圈腿嚴重的山田新野的羅圈腿實際跟騎馬沒什麼關係,只不過是日本人大和民族的民族特徵而已。
不過此刻的山田新野後悔的要死,他還記得畢業前夕,他與三百多名身穿陸軍少尉軍服、腰佩長劍的應屆陸軍士官生來到了日本皇宮,接受走上戰場前的最後一次皇道重托的叮囑,在振天府前,山田新野與他們的同學們激動萬分的朝見了天皇陛下,誓死為天皇陛下效忠的他們將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要為聖戰而捐軀,山田新野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不知名的破廟裡面,他如同在山西一般,很隨意的掠奪了十幾名女子,準備帶回營地孝敬上官和自己享用,沒想到竟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了幾千武裝匪徒,他的騎兵小隊僅僅剩下二十幾個人了。
要知道山田騎兵偵搜小隊可是屬於特種編制的偵察騎兵部隊,足足有五十七人,為了幾個支那女人被匪幫幹掉了一般的人?山田新野可以說日後的前途必然無比黯淡,還沒想到對策的山田新野被包圍在了破廟之中,靠著兩挺大正十一年式輕機槍和一具擲彈筒在抵擋武裝分子的進攻。
隨著彈藥的消耗山田新野變得越來越絕望了,僅有的三枚信號彈也被發射了出去,聽到了槍聲的偽軍上尉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轉身騎馬便逃?
高飛見狀由於情況不明,於是全體人員熄滅篝火全體佔據山頭隱蔽待命,很快,彈藥消耗乾淨的山田騎兵偵搜小隊的防禦被攻破,山田新野被人指認出來活活打死,零星的槍聲到半夜才停止。
天亮之後,高飛派了一個偵察組前往破廟偵察,結果只找到了幾十具光光的屍體?其中一具連男人特有的特徵都被割掉了?現在只有交火的痕跡,除了日本人的屍體外其餘物品都打掃得乾乾淨淨。
得到回報之後,高飛才對徐州的所謂民風彪悍有了一個正面的認識,而且這還是普通的村子民團,如果是本地的悍匪恐怕戰鬥力還要更強一些,除了警戒前進之後,高飛也變得小心翼翼了,大簷帽變成了普通軍帽,胸口上代表校官的金圈也撕了下去,望遠鏡摘掉,馬靴換膠鞋,打綁腿,背步槍!因為穿衣服挨了黑槍太不值得!
高飛走出十幾里之後,在路邊發現了十幾具基本扒得溜光的屍體?經過辨認竟然是昨天蹭飯的偽軍?槍械、馬匹全部都不見了?高飛也出了一腦門子的冷汗,這徐州地界也似乎太亂了點了?
高飛也考慮了是否恢復**的軍服?但是一考慮這類的匪幫幾乎都是大小通吃的角色,什麼軍服並沒有什麼不同,自己在別人眼中根本就是盤菜,所以高飛將偵察兵全方位的放出了五里之外進行警戒搜索,宿營一律全部四倍崗哨加值班火力配屬。
不過沿途越來越多的偽軍和日軍讓高飛竟然有點微微放心的感覺,給高飛的感覺就是日軍與偽軍似乎遇到了什麼大事?高飛哪裡知道,昨晚就死在兩個山頭之外,沒了的日軍少尉山田新野雖然不起眼,但是其卻是來自著名的山田家族的,家族出過三代大將和二任的天皇御前侍衛武官,可謂聲名顯赫。
正常山田新野早就應該被晉陞大尉了,但是家族卻故意壓制,要的就是製造一個一鳴驚人的效果,如果山田新野死掉的話,恐怕華北派遣軍方面寺內壽一大將就要向他的老長官山田乙仁交待一個清楚了。
日軍軍閥內部雖然一口一個犧牲,都將自己的子弟放在所謂的第一線,但是其執行的任務卻是有著天壤之別,同樣在一線,搞搞偵察與指揮步兵強攻敵軍陣地性質能一樣嗎?所以不過是走走形式,真正的軍閥派系嫡系子弟傷亡比例是很小的,陣亡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的子弟,全世界任何政府軍隊之內,將軍的兒子就是不能與老百姓的兒子享受同一等待遇,這是一個鐵定的規律。
高飛率部向日軍後方挺進之際,驕橫無比的日軍磯谷師團不待東南兩路日軍的配合,大有一副先入關中者為王的囂張架勢,以師團主力直撲滕縣,可以說滕縣就是台兒莊的最後屏障。
台兒莊戰役是中**隊保衛徐州的一次外圍戰役,台兒莊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既是隴海、津浦兩條鐵路的一個戰略據點,又是運河的一個咽喉要道,是徐州的門戶,日本人深知台兒莊的重要性,派出磯谷師團從山東的徐州南侵,企圖迅速拿下台兒莊,然後渡過運河包抄徐州。
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指揮下的中**隊,也在台兒莊附近集中了四十萬人的優勢兵力,準備對日軍進行內外線夾擊,斷其後路,圍而殲之的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