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儀搖了搖頭道:「上級組織準備冒險與你取得聯繫之後,將你作為一顆釘子釘入敵人的內部,整個武漢省委知道關於你任何消息的人全部被調回延安,你的身份將作為最高機密,你的代號為天狼星!我作為你的唯一指定聯絡人,其身份還是你的妻子!」
秦婉儀的話聲剛落,就聽見兩聲嬌喝道:「不行!」
秦婉儀頓時微微一愣,她想到如此機密的事情竟然還有人旁聽?於是情急之下抽出手槍,手槍才抽出一半,秦婉儀就感覺手腕一麻手槍落地,秦婉儀握著疼痛不已的手腕警惕的望著兩個美貌各有千秋的標緻軍裝美女從屏風後信步走出,剛剛打落自己手槍的那枚核桃正在地上亂轉。
秦婉儀原來對於自己的相貌是非常有信心的,但是在林淑傑與陸儀鳳之前,三人只能算是仲伯之間,所以秦婉儀用非常敵意的目光盯著林淑傑與陸儀鳳,美女的最大敵人就是美女,而一般美女都喜歡找相貌、才能、身世不如自己的女人在一起,以便更能襯托出自己,很少會有美女喜歡美女朋友結伴而行的,期間定有其他的企圖和關係。
陸儀鳳望著秦婉儀撇了下嘴道:「姑奶奶我可是明媒正娶的,林姐姐與高飛也有了夫妻之實,你一個假扮夫妻的野丫頭過來還想要名份?給你個小妾都得看我們心情明白嗎?」
之前秦婉儀與林淑傑交鋒過,林淑傑沒佔到絲毫便宜,這次有了陸儀鳳當幫手,自然威風十足,一副吃定秦婉儀的架勢,秦婉儀也絲毫不畏懼,用目光瞪了回去道:「明媒正娶?天大的笑話?我們的婚禮可有高飛諸多長官同窗參加,什麼時候娶得你?誰先進門誰為大?這個不明白?你們兩個小妾爭寵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還妄圖正妻名份?癡心妄想!」
林淑傑也立即反擊道:「夫妻怎麼了?結婚還能離婚那,你個少囂張,信不信我現在崩了你一埋沒人知道?」
秦婉儀一瞪林淑傑道:「你埋個試試!你個國民黨反動派,軍統的鷹犬狗腿子,囂張什麼?早晚要被人民清算的!」
陸儀鳳在旁躍躍欲試的模樣讓高飛怒道:「都閒我死得慢是不是?是不是都閒我死得慢啊?」
這裡是軍統局忠義救**第五縱隊珞珈山訓練營地,現在是國共合作時期,我今天把說有話都說開就是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現在離開我還來得及,以免惹禍上身,我是白皮紅心的蘿蔔,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你們認為如果我現在去坦白戴笠會給我一條生路嗎?我現在是**的英雄,我是**那邊潛伏的諜報人員?這會讓我死無葬死之地的!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日本帝國主義列強的侵略,打不贏日本人什麼都是假的!」
高飛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林淑傑,林淑傑閉目許久歎了口氣道:「你想我怎麼樣?到了現在的地步,我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了不起船翻了大家一塊死。」
林淑傑瞪了一眼秦婉儀對高飛道:「看好這個黃毛丫頭,別讓她因為翻船連累的大家才好,一向專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秦婉儀頓時怒道:「我們是為了中國人民的利益在分隊,是為了全民族的解放,不是為了反哥們資本家地主官僚買辦的利益。」
高飛一擺手道:「你們能不能消停一會?誰在救國?誰在抵抗?誰在賣國?老百姓看得很清楚,誰給老百姓帶來好日子,誰讓老百姓吃飽肚子,不受壓迫壓搾,誰讓老百姓走上康莊富裕之路,老百姓就信服誰!別總拿主義和理論說事,在好的主義和理論沒有適當的人去實施,一樣會禍國殃民。」
高飛的話讓秦婉儀與林淑傑不由得詫異不已,無論是**還是國民黨來說,都是代表著一個時期的先進性主義理念,理念本身是死的,就如同馬克思主義確實精闢,但是只能存在於書本之中,**無比美好,卻只能是空想。
中國的**者們是一群有著崇高目標和遠大理想的實踐者,他們在實踐中不斷修正自身的錯誤和問題,改進**,讓其適應中國的特殊國情,期間確實發生了很多不應該發生的問題,造成了損失,但是歷史評價的最終是中肯的,這要看到底是好的成分多還是壞的成分多,金無赤金,人無完人,無論多麼豐功偉績的偉人,也會有自身的瑕疵存在!很多是需要從包容的角度去看待的。
高飛眼中的國民政府體系可謂是從上爛到了下,即便蔣公是三皇五帝重生,除非來幾次大規模的清黨,如同蘇聯斯大林發動的大清洗一般,否則中央政府的政令就根本推行不下去,蔣介石的安內攘外四個字的由來,按內指的是張學良、馮玉祥、白崇禧、李宗仁、閻錫山、劉湘、劉文輝、雲龍、盛世才、西北四馬等等這樣的地方軍閥,而攘外則是攘的蘇聯,結果日本人等不及先跳了出來,這也是大出當時國際所謂的觀察家們意料之外的事情。
陸儀鳳則無事一般道:「我不管什麼這個主義那個燒餅的,我就知道誰敢碰我男人一下,老娘崩了全家!說完陸儀鳳突然操出兩支毛瑟m1932自動手槍比劃了一下,轉身打著哈欠離去道:「老娘困了,午休!警告你們三個別干苟且之事!要干的話把老娘也叫起來!」
陸儀鳳離開之後,林淑傑與高飛無奈的搖了搖頭,秦婉儀則一身雞皮疙瘩的望著高飛驚呼道:「狗男女!」
高飛一擺手道:「還龍兄虎弟那!趕快列入正題吧!咱們的命可都懸在一線上,之前我被炮彈震失了意,現在記憶開始逐步恢復,這個潛伏臥底的工作是極其危險的,我們只要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們都要嚴守這個秘密,哪怕睡覺說夢話也不行!」
高飛的話讓林淑傑與秦婉儀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可以說林淑傑之前的心情也是極其混亂複雜的,但是以她與高飛之間親密的關係,即便她檢舉高飛恐怕也沒她好果子吃,林淑傑不是孤家寡人,還有父母在國內,她自然也不能冒這個風險,她準備在適當的時候,借助軍統方面的力量,將父母送到國外去,相比紛亂的歐洲,林淑傑更看好美國方面,之前她也從高飛處多方打聽美國的現狀,高飛秘密的轉移了一筆款子給林淑傑,讓其在美國方面進行投資,日後也是一個保障。
至此林淑傑才算明白,感情高飛也是穩紮穩打之人,如此一來林淑傑也放心了很多,實際上高飛自然也是清楚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的道理,但是如同他這樣潛伏敵後的自己人,有多少人最後能夠說得清楚自己的問題?起碼高飛自己的事情就沒有一件能夠說得清楚,看似理直氣壯,實際上是問題百出經不起推敲的。
戰爭年代人的生命是無比脆弱的,八年抗戰中將存在多少的意外和變故?當年的知情人犧牲的犧牲,亡故的亡故,原本正常的東西也會成為說不清的秘密。
所以高飛之前的一些秘密舉動,實際上都是在做雙手準備,因為自己在軍統的身份和自己**戰鬥英雄的形象,就注定了自己不可能輕易的執行一些簡單的任務,不是生死攸關的任務是不會冒險讓他執行的,自己犧牲無關緊要,但是家人總要有個妥當的安排吧?尤其跟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無論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只要她沒傷害的自己,自己就要承擔其應該承擔的義務。
秦婉儀返回搬家的工夫,高飛在沈醉的陪同下來到了武漢行營軍政部後勤總務處,總務部的部長錢聞閣是委座的同鄉,何部長的摯友,汪院長的同窗!別看其區區一個少將,恐怕就就顧祝同這樣走路向上看的人都要給三分薄面。
沈醉的介紹下了高飛一跳!委座的同鄉,何部長的摯友,汪院長的同窗?高飛望著沈醉深深的呼了口氣,憤慨道:「有沒有沒有什麼背景的?可以讓我們隨便欺負欺負的人啊?」
沈醉呵呵一笑道:「你做夢!這裡是什麼地方?大武漢啊!少校這個軍銜在這裡先不說數十萬大軍雲集交替開進,單說最高軍事委員會、軍政部、參謀總部這三家臨時辦公的小蝦米,知道什麼是小蝦米嗎?就是雜魚!上校的代名詞!」
高飛一聽上校是雜魚?當即詢問道:「那咱們算什麼?」
沈醉不屑道:「說上校是雜魚那是抬舉上校了,正兒八經的雜魚是少將,咱們這樣的根本不值一提,臭魚爛蝦你聽說過沒?別以為咱們軍統怎麼樣,在這裡咱們是灰孫子,最不受待見的,包括局座也都要收斂著做人,否則你不知道哪天會讓人上湊一本,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那才叫冤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