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儀鳳一抬腿將祝方達踹了一個跟頭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祝方達四腳朝天無奈道:「要是能吐出象牙來我還幹什麼軍師啊!回家自己吐象牙就發財了啊!」
高飛此刻懊惱無比,自己的運氣說很壞?卻能意外的揀了條命,說好剛剛離開狼爪這又落到虎口裡面了,在距離鎮江如此之近的地方竟然有這等匪患出現?真還是妖孽啊!而且好死不死的讓自己給碰上了,一夥藝高人膽大的匪類?在看看那個大啤酒桶一般的肥妞看自己的目光,高飛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勸說這夥人放了自己?高飛的大腦在飛速的轉動著,不過這會似乎什麼奇謀妙計也想不出來?
陸儀鳳來到高飛面前站了一會,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一般,突然摘掉了自己的蒙面的面巾,高飛望著曲線畢露身材熱藍卻一副童顏一般的女匪首頓時一愣?楚楚動人的目光與神情無處不是一種誘惑所在,這不就是後世傳說的至高境界的童顏巨乳的真人版嗎?
如此長相的一個女孩竟然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匪首?高飛此刻還真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跟女人溝通原本就不是他的強項,尤其跟漂亮女人溝通更是難上加難。
陸儀鳳盯了高飛好一會道:「我漂亮不?咱們商量個事吧!」
陸儀鳳的話讓包括高飛等人以及一眾匪徒都愣在了原地,高飛也愣了一下,緩緩道:「漂亮!不過還請高抬貴手讓我們過去,現在日寇侵我國土,殺我同袍,我們都是愛國的抗日軍人,你殺了我們不是等於幫日寇的幫嗎?這可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陸儀鳳把手一揮道:「我死鬼老爹走之前跟我說,男人最不是玩意專門花言巧語騙女人的心,所以讓我把臉蒙起來,將來只給我要嫁的男人看,現在你看了我的臉,也說我漂亮了,那你就把我娶了吧!娶了我你就是陸家的姑爺了,想走想留隨你們的便!你說怎麼樣?」
啊!高飛頓時石化了!如果這事發生在穿越之前,高飛會以為老高家的祖墳冒青煙了,典型的富二代美女哭著喊著要嫁自己,但是現在可不是這回事,被人用槍頂著逼婚?是不是自己病了產生的幻覺啊!哪裡有人一見面就要讓自己娶她的?而且這女孩長得還這麼漂亮?這麼好的事情能落自己頭上?其中肯定有陰謀啊!
高飛正在猶豫如何拒絕才能不激怒女匪首重獲自由,陸儀鳳見高飛猶豫不悅道:「你是不是活夠了?我今天打開天窗和你說亮話,娶我活著離開,不娶直接把你們都一起砍了剁了餵我的狼狗!」
還真是簡單的二選一啊!高飛目瞪口呆的望著霸氣十足的陸儀鳳,方國忠在後面插了一句嘴道:「我說老大,這小妞不錯,你就當日行一善睡了她得了!」
陸儀鳳眼睛一瞪道:「老娘說話你敢插話?來人啊!把他舌頭給我割了!」
樂極生悲的方國忠當時就傻了眼,這小女子說動刀子就動刀子?自己沒死在日本人槍炮底下,今天在這小河溝裡翻了船,於是乎方國忠開始破口大罵!
陸儀鳳刷一下抽出了一把匕首道:「都給我按住了,老娘今天閹了這個嘴裡不乾不淨的玩意,讓他當不成男人。」
鬼哭狼嚎的方國忠也不逞英雄了,急忙向高飛呼救,一口一個老大救命,陸儀鳳則提著刀望著高飛,意思非常明白,你答應不?不答應我就閹了你的弟兄!
高飛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嗎?放開他!」
方國忠被放開之後小嘴閉得嚴嚴實實的,高飛非常無奈,看來方國忠還真是欠收拾的貨,高飛深深的吸了口氣,剛準備使出緩兵之計,比如父母致命、媒妁之言一類的沒營養的噱頭,然後找機會開溜。
陸儀鳳則一笑道:「你敢跟老娘提什麼父母之命,那就是天父地母,媒妁之言,我有狗頭軍師祝方達,陪嫁就是你們五個人的命,今晚就入洞房!」
祝方達給老娘操辦起來,給新姑爺換身行頭,咱們之前劫的一批中央軍的被服裡面不是有軍裝嗎?男人就應該穿軍裝才有模樣夠挺。
高飛就感覺眼前一黑,感情自己的什麼伎倆早就被人看穿了,而且這夥人連中央軍的被服在南京城附近就敢劫,還真是一夥膽大包天之徒。
一邊在給日本人大卸八塊,一邊在熱熱鬧鬧的擺喜酒?高飛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目眩,在四、五個膀大腰圓的壯婦的看護下,張學武被丟進了木桶一陣清洗之後,身上的傷口也被精心的處理一番,至於洗澡的過程中被人佔便宜揩油與出言調戲自然是少不了的,被女流氓非禮過後的高飛可謂是欲哭無淚啊!
聽說過折騰伴娘的,但是沒聽說過女賓折騰新郎的?這算是哪一家的風俗習慣啊?不過這會高飛也是敢怒不敢言,方國忠等四人更是成為了乖寶寶,坐在大堂之內的桌子旁邊,每人一旁都坐著兩名壯漢,大碗的酒與酒罈子擺在桌子上,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至於高飛的聘禮則那枚青天白日勳章和勃朗寧手槍。
陸儀鳳在外面吆五喝六的招呼眾人嗎,祝方達趁機跑進了房間對高飛點頭哈腰笑道:「新姑爺!您吉祥啊!大喜的日子我老祝敬您一碗酒,祝福你與我們大小姐和和美美,長長久久,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您是官面上的,想想辦法給咱們也收編了?讓我們兄弟們也吃吃官糧?我這軍師不得混個什麼參謀長之類的?俗話說這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
高飛目瞪口呆的望著祝方達,心裡合計這是土匪窩嗎?怎麼還冒出來一個官迷啊?一門心思的想朝廷詔安?好好的土匪多有錢途的行業啊?怎麼全部都是這些不貼邊離譜的人啊?難道就沒一個正常的嗎?
身為匪類還敢積極向國民政府靠攏?就不怕假收編給他們每人一粒花生米?不過這夥人的身手高飛確實見識到了,原以為自己的第五縱隊就算是不錯的了,沒想到自己的精兵在單對單的時候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不過如果雙方都是成建制的互攻,高飛有把握僅僅用一個分隊四十人全殲了這股匪類。
不過高飛這會正想找個人打聽一下這陸家水寨的來歷,祝方達就自動自覺的送上門來了,那高飛也沒有客氣的理由,於是高飛詢問道:「祝軍師可否給我講講大小姐和這陸家水寨?」
祝方達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一看就知道姑爺不是跑江湖或者吃江南水運這碗飯的,實際上咱們陸家當年是漕幫洪天門下三大姓氏之一啊!這漕幫是我們民間的統稱,其實漕幫就是現在上海的清幫前身而已!這青幫的正式稱謂是清幫,是咱們中國歷史算得上最為悠久的幫會,傳言乃是雍正四年間翁巖、錢堅及潘清三人所創,徒眾昔皆以運糟為業,故稱糧船幫。大江南北,入幫者頗眾。青幫是清初以來流行最廣、影響最深遠的民間秘密結社之一!」
祝方達停了一下喝了口茶水,一拱手繼續道:「漕幫是因為漕規的存在而存在,明清兩代依靠運河南糧北調,供應京師的京營度用和邊防的人吃馬嚼,明朝兩朝一共維持漕運近六百多年。於是啊!圍繞著漕糧的徵收和運輸衍化出了一套盤根錯節的潛規則體系,就是咱們現在的漕規啦!漕規實際上就是民間私下修改國家法度和契稅的規定,漕幫其實就等於是朝廷特許的官辦幫派,實際上清朝立國之初履履征戰,再加上阿哥們之間的皇位爭奪戰爭引發的一連串問題和消耗,待傳位雍正皇朝時國庫便已空虛,南北貧富差距立現,凡民饑則國必亂,雍正皇帝深明此理,將問題綜整入理並召來眾國策大臣相商對應之道,從吏治大加整頓清查虧空,將以往鑄銀所餘耗損由地方運用之稅賦,全部歸公管理,史稱火耗歸公,再繼而取消人頭稅而改行攤丁入地,擴大墾田面積,首重農務,為養清廉官吏之風,創設軍機處,並革除滿清旗主制度,將西南區少數民族的土司削除,改土歸流。雍正是個以農務為先的皇帝,在史上記載,他同時也是個嚴荷至極的皇帝,大興農務以降,自必然得大設天下糧倉,暢通糧運之道,綜觀中華大地,南米北麥,雍正厲行改革前的運輸管道,以走旱路為主,中華大地物大地博,旱路行走著實不易且風險居多,於是在雍正年間,大出皇榜由欽差田文鏡招民興辦水路糧運!這才有了二百年的漕幫大興啊!」
高飛沒想到祝方達竟然口若懸河的給自己扯到了前清的雍正年去了?而且這位狗頭師爺的言下之意還要扯得更多?於是急忙道:「祝師爺你可以簡單點說,我只想初步的瞭解一下,我以前見過運糧的船,都插著各式的不同的旗子,大概是用來聯絡和區分的用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