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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八章 血染下關 文 / 驃騎

    日本人的連續數次進攻被打退,配合進攻的八輛九五式輕型戰車也成為了價值十六萬日元的昂貴篝火,日本人這才驚呼,中**人已然不再是昔日的支那軍了,從陣亡中國官兵的臂章上,日軍步兵第十一旅團旅團長阪井德太郎少將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對手是國民政府中央軍內的精銳第七十四軍所部第五十一師,師長是蔣介石的得意黃埔門生王耀武。

    吃了大虧的阪井德太郎連忙將其所指揮的黑田名義大佐所指揮的步兵第四十七聯隊調來從左翼企圖包抄中國守軍的側翼,由上莊破襲口山,切斷第五十一師的退路,並向師團部申請將師團所配屬的野炮第六聯隊與獨立第五野戰重炮聯隊之一部全部配合協同其進攻之用。

    面對日軍的進攻王耀武分兵防禦,全師官兵實施連坐執法,死戰不退,因為全體官兵都清楚他們身後就是南京城,中華民國首都所在,先總理陵寢所在,唯有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日軍的立體攻勢,在日軍炙熱的炮火中,中國士兵的血肉與生命同祖國的大地融為了一體。

    在王耀武的指揮部內,一名參謀在端著一個鐵盆,一邊放著一袋子的黃豆,日軍每落下一發炮彈,參謀就丟入一顆黃豆,結果日軍的一排密集的炮火落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參謀抓著一把黃豆發愣。

    王耀武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參謀怒道:「查什麼查?一上午口山就落下了七十五毫米口徑炮彈一千多發,我軍僅僅還擊了不足三十發,這仗讓人怎麼打?人都死光了還怎麼保衛國都?」

    這時,一名頭部裹著紗布被鮮血浸透的中校破門而入,一下跌倒在地,王耀武心中一驚,這是三零二團的參謀長汪澤易,汪澤易帶著哭腔拽著王耀武的衣服道:「師座!團長、團副、政訓官都陣亡了,團部電話聯絡不上師部,日本人的炮火封鎖,彈藥運不上去啊!我們一個團現在不足三百人了,趕快增援吧!就讓我們撤下來吧!給我們三零二團留點種子吧!」

    「放屁!」王耀武將手槍往桌子上一拍,操著濃郁的山東口音怒罵道:「他奶奶個熊,誰再敢擾亂軍心,老子第一個槍斃了他,我們身後就是國都南京,本部奉命固守國都,身為軍人當與國都共存亡,身死猶榮!哪怕死剩下最後一個人,也要給老子釘在陣地上,日本人只能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報告師座!口山陣地失守,三零二團通訊被切斷!」觀察所的一名中尉急忙報告了情況,王耀武心中頓時一驚,疾步走向了炮隊鏡。

    汪澤易雙目失神的喃喃叨咕道:「軍失將死,軍失將死!報效國家,馬革裹屍!」汪澤易緩緩的抽出了配槍。

    突然,王耀武身後一聲槍響!汪澤易身體一歪摔倒在地,大量的鮮血從頭部湧出,王耀武望著汪澤易用來自盡的手槍,竟然空槍掛機了?顯然汪澤易是用自己的最後一顆子彈自殺成仁的。

    這真的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彈了?王耀武深深的吸了口氣對身旁的人道:「好好收斂了汪參謀長的遺體,他是英雄是烈士,三零二團的兄弟們都是好樣的,戰至最後一兵一彈,說來容易做到難啊!」

    王耀武拿起桌子上的手槍,猶豫了一下,從槍膛內卸下一個顆子彈,揣入了口袋之中,一旁有名青年的參謀不解的詢問道:「師座這是何意?」

    王耀武凜然道:「仗打到這個份上,不在做生還的準備,留顆子彈給自己,死得起碼體面些,中**人守國都而戰,寧死不降!」

    頓時,指揮部內響起了一片的手槍套筒拉動的聲音,眾人紛紛以王耀武為榜樣,留下最後一顆子彈給自己。

    第五十一師苦戰淳化鎮之際,高飛將自己最為精銳的許厚德所部派去接替小眼鏡看守船隻,小眼鏡則帶隊前往江北秘密潛伏在第三十六師宋希濂的師部附近,因為在下關封鎖渡口的正是奉唐生智命令封鎖渡口嚴禁軍民過江的第三十六師所部,而唐生智撤退的時候竟然忘了解除封鎖命令?以至於釀成了下關慘劇的發生,超過七萬的軍民在下關被日軍用鐵絲捆綁機槍掃射推入江中,以至於形成了一個長三公里,寬一公里多的屍帶,阻斷江流。

    高飛自己則帶著警衛隊,開著二十輛印有南京衛戍警備司令長官部字樣的卡車前往南京愛國女子高中和興華女子高中,歷史上著兩所高中裡尚且有六百多名女學生尚未疏散,而這些女學生大多遭到了日軍的毒手,高飛自然不能讓歷史重演。

    此刻,唐生智的封江命令已經得到了徹底執行,城內的民眾想過江基本是妄想,採石磯、燕子磯方向的隆隆的炮聲就是炮台在與試圖突破江防的日軍近岸驅逐艦在交火。

    為此,高飛將大碗麵的分隊派往了燕子磯炮台,燕子磯炮台不但擁有完備的工事,更有從江陰要塞撤下的八門德制八十八毫米高射炮以及四門德制三十倍口徑萊茵金屬公司生產的重型榴彈炮,後續又加裝了二門從楚天艦上拆下的十二英吋艦炮,如果燕子磯不輕易放棄的話,那麼高飛就有足夠的時間阻止日軍驅逐艦逆江而上,可以運輸更多的民眾和部隊渡江。

    可以說高飛的未雨綢繆必須得到林淑傑的配合,因為林淑傑調來的高手正在不停的趕製各種命令,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的大印就丟在桌子上,兩部電話也直接嵌入了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的值班室和機要室,可以說唐生智發佈的每一道命令高飛都通過林淑傑瞭如指掌。

    所以大碗麵才能帶著身著憲兵軍服,佩戴著衛戍司令長官部袖標的四十人前往燕子磯炮台督戰。

    燕子磯炮台的核實電話直接打到了林淑傑的手裡,命令自然得到確認,可以說高飛與林淑傑也是在趁機渾水摸魚。

    唐生智只不過是從大體的戰略上對扼守南京城垣的**部隊進行指示,可以說躲在城內的唐生智根本就不瞭解實際的戰況進展,比如第七十四軍俞濟時所部的第五十一師此刻的困境,守衛南京城的中**隊基本都是在各自為戰,各部隊與部隊之間的溝通和協調基本等於沒有。

    最為關鍵的是城內的部隊與城外的部隊甚至連必要的基本電話也沒架設,守軍直接將城門堵死,導致城外的守軍的傷亡人員根本無法送進城去,炮兵部隊怕暴露目標不肯給予友軍必要的火力支援,唐生智的部署下達的命令基本等於廢紙一張,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將南京城死守五天時間?在高飛看來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不過恰好也是正逢這樣的亂局,高飛才能在林淑傑的配合下膽大妄為的大肆偽造南京衛戍司令長官部的命令,接著這些命令高飛打開方便之門,將一批批他所認為重要的人員都全部護送過江。

    高飛知道能夠留給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大體只有五天的時間,而眼下他還不能大量動用存放在大通口的駁船和渡輪等,只能使用五艘渡輪反覆運輸滯留在南京各個學校的滯留南京的學生,少量的婦孺老弱高飛也從下關開始向江北運輸,由於兩邊關口各一千塊大洋的疏通費,所以下關的第三十六師官兵也都睜一眼閉一眼,反正高飛輸送的也不是什麼軍人逃兵,多是普通民眾與各個部隊的輕重傷員。

    最為關鍵的是,第三十六師在下關執勤的官兵十分給高飛藍色派司的面子,拿了人家的錢,還給這些軍統大爺添堵?沒有人那麼傻。

    金陵女子高中的四百多名女學生與老師全部抵達下關渡口之事,第三十六師師部副官崔顧升帶著幾百名憲兵一下封鎖了下關北岸渡口,兩艘抵達的渡船被迫返航,這時,空中響起了飛機馬達的轟鳴聲!

    防空!防空!隨著一陣淒厲的警報聲,碼頭兩岸幾乎亂成了一片,高飛望著西北方向天空出現的幾個小黑點越來越大,而碼頭上的幾挺馬克辛重機槍也紛紛揚起支架,恢復成高射狀態。

    還沒等日本戰機進入射程,地面上的防空機槍就開始紛紛開火,高飛無奈的歎了口氣,因為在這種距離上,馬克辛重機槍發射的792毫米57重彈根本無法對日軍的九六式艦載機構成威脅,而提前開火只能暴露機槍的射擊位置,而且無法達成攻擊的突然性。

    呼嘯而來的日軍很快將目標鎖定在了江中的兩艘渡輪之上,日軍戰機射擊出的子彈在江水中迸濺起幾公尺高的細小水柱,廣德好渡輪被日軍擊中,渡輪上一片混亂,而江邊的幾挺防空機槍根本無法造成對日機的威脅。

    這時,一艘完成了啟動的江淮號炮艇開動了全部的馬達,十幾名海軍官兵在炮艇前後的兩挺大口徑高射機槍前後奔跑,江淮號顯然是準備去救援兩艘渡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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