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見高飛答應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高少校既然入了我軍統局,我這個身為局長之人也自然少不了嘮叨幾句,我要對你提三個要求,第一是忠誠!第二是忠誠!第三還是忠誠!高少校你可明白其中的意思?」
高飛這會可不敢在坐著了,於是急忙起立立正道:「感謝局座栽培,卑職定抱定決心意志終於黨國、忠於領袖、忠於局座!卑職是軍人自然以服從命令為最高天職。」
戴笠突然聲音一揚道:「如果我的命令錯了那?違背的道德人倫基本關內又該如何?」
高飛記得在歷史上,軍統在抗日戰爭時期軍統局的敵後諜報偵搜以及中美情報合作,對於戰爭的勝利有著無可抹滅的貢獻。
從某種意義上看最高軍事委員會中央軍事調查統計局也並非一無是處,於是高飛微微思考一下目不斜視道:「與卑職無關,卑職身為軍人自當依照上峰指示執行,徹底執行上峰命令才是卑職的分內工作,至於工作性質和任務的對錯不在卑職考慮範圍之內,戰爭期間難免會有所犧牲,如今日寇佔我山河,殺我同胞,辱我姐妹!民族以到最後為難關頭,誠如蔣所言,犧牲以到最後關頭,一點點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諸位長官從戰略大局考慮出發,豈又是下面一些胡言亂語之輩能理解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好!好!好!非常好!」戴笠環顧四週一拍桌子道:「我軍統局缺少的就是你這樣的幹將和有覺悟之人。」
戴笠指著一旁一名戴著金絲邊眼鏡青年微微一笑道:「這位是沈醉少校,我從雲南站調來的總務科長,你們都是年輕人,要相互學習、幫助才是,沈醉你要多學習下高少校的軍人風範,蔣委員長對那些吊兒郎當的人是相當的反感的,尤其軍裝必須保持整潔,如同高少校一般,記住了嗎?」
沈醉一臉鬱悶表情急忙站了起來道:「請局座放心,卑職牢記於心,不過高少校是黃埔正統畢業出身,並非卑職這樣的進修生,軍人氣質也並非一日二日所能養成,萬望局座多給些時間才是啊!」
高飛聽著心裡一驚,以前總是聽聞蔣介石對部下的儀表非常重視,往往從看人的衣著,姿勢,精神面貌,就決定他的好惡。據說戴笠是特別重視對蔣投其所好的,因此每有軍統人員去見蔣,必要反覆囑咐交待,有時還要向蔣的隨員預先打聽蔣的心情,決定何時謁見,其用心也算得上是用心良苦了。
戴笠望了一眼沈醉呵呵一笑道:「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討價還價!」
戴笠端起酒杯道:「我不甚喜歡飲酒,今天為了慶祝我軍統局多添一員幹將,我今日滿飲此杯!」
戴笠說著將面前的一大碗陳年黃酒乾了下去,然後點了點頭道:「我還有公務在身,沈醉你們幾個陪高飛多喝點,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也欣賞一下十里秦淮的風月,如果戰事不受控制,南京必將淪為戰區。」
高飛突然站起身道:「局座!卑職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不當說?」
戴笠一笑道:「你是軍人,我喜歡的就是乾淨利落,怎麼也學得跟介民他們一般了?說話留半句是最讓人痛恨的事情了。」
高飛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既然局座要成立忠義救**在敵後進行遊擊破壞展開奇襲,那麼卑職以為此刻淞滬大戰的殘部和流兵散勇正向南京退卻,卑職想從中挑選一部分,在從野戰醫院找些輕傷的軍官,從中挑選合適人選,就在南京本地進行整編加以訓練,補充武器,可從中協助保衛首都,大角度為忠義救**博取名份和聲勢,小角度為鍛煉隊伍積攢實戰游擊經驗。」
「哦?」戴笠停住了腳步,眉頭緊皺一會後道:「高飛這個建議非常的不錯,寫一份可行性的報告書給我,高飛你是行伍出身,部隊的編制和武器裝備你就列個明細給我參考,不過此事茲大,我需要上報蔣委員長定奪,今晚有事不能詳談,等你授勳之後我們在一併細談。」
戴笠並沒有走向大門,而是走向了一面牆壁,一旁的軍統特務推開牆壁之後,第一個走了進去,等進去三個人之後,戴笠才邁步進入,進入之前戴笠突然一轉身對高飛笑道:「這次授勳絕對是個天大的榮譽,也算是委員長補償於你們的,我不在你們可以更放開一點,淑傑你可要調解好氣氛啊!」
戴笠離開之後,高飛才注意到被其稱之為的淑傑的女子,身著一襲寶藍色旗袍,身材可謂是凹凸有致,盤起的頭髮讓其散發著一種成熟女性之美,正所謂鳳目若桃花,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在配上櫻桃小口,簡直就是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不過觀其的年齡不過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實際上大多數的美女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美在何處,如何展現自己的自然之美罷了,展現得少太含蓄,展現得多太風騷,兩者取其中者方為魅力,不過顯然眼前的這位不屬於不懂得展現自己的哪個行列。
高飛暗驚,這樣的美女即便後世電腦ps橫行的年代,恐怕也算得上是九十分以上的絕色了,但是在高飛的記憶中軍統之內大名鼎鼎的人物有鄭介民、沈醉之流,女人之中也有佼佼之輩,但是卻無林淑傑這麼一個人物存在?如此出色的林淑傑在軍統局之初就躋身中層,看來也並非什麼等閒之輩,只不過大浪淘沙,也許期間出了什麼意外?歷史的真相注定都是將要被埋沒的。
「林淑傑!特務二處特別情報偵緝科科長,高少校咱們這就算是認識了!」面對邁著貓步不時從旗袍側邊露出裹著絲襪露著吊襪帶的林淑傑,高飛就感覺一陣淡雅的香風襲來,從淞滬戰場積壓到剛剛的緊張情緒似乎一下溶解了?
高飛原本十分警惕的心似乎也放鬆了,高飛暗自警覺之餘只能感慨,果然是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啊!人經歷了長時間的生死抉擇之後,一個正常的男人從戰場回到安逸奢華的大後方,如果有條件似乎第一個選擇就是一醉方休,再者就是女人,現在南京城內最捨得花錢的不是什麼闊佬、大員,而是這些朝生暮死的當兵的,日本人一陣炮火蓋下來,你口袋裡有多少錢只能是一堆紙灰。
林淑傑端起酒杯眉目一轉笑道:「今天也沈科長有幸能與咱們這位從淞滬血戰歸來的大英雄煮酒,亦是小女子的榮幸,請允許我將這第一杯酒獻給為民族、國家之獨立自由而犧牲的將士們,他們的英靈當永在!」
高飛的手微微一顫抖,他沒想到林淑傑竟然是如此一番說辭,沈醉在旁也面容嚴肅道:「我軍統派遣了一百多名特工攜帶電台潛入戰區為**炮兵提供坐標,指示炮火,擊殺日軍通訊兵,但是他們被俘之後不被當做軍人論處,全部被挖眼、割喉、剖腹、焚燒的酷刑,派出去的十五個小組,一個也沒能撤回來的,損失慘重啊!」
高飛點了點頭道:「日本帝國陸軍的武器裝備在歐洲只能說是非常一般,但是他們已經能夠實施陸海空的聯合立體式戰術,其的步兵能夠在空中轟炸、重炮與裝甲部隊的配合下進行有效的攻堅,還能在我漫長的海岸線上的任何一點實施登陸,我軍從武器裝備到戰術理論實施與日軍差了幾乎一個時代,即便我們自恃頗高的德械師亦在淞滬傷亡慘重,我們與日本人差得是整體實力,而戰爭拼得卻又是國家的綜合實力,不過好再我們有廣闊的戰略縱深,可以梯次的消耗日軍的鋒芒和其所儲備的戰略物資,日本是一個島嶼國家,資源匱乏,也就決定了他們的戰爭潛力並不深,我軍用空間換時間的戰術會讓日軍陷入泥潭之中,這是日本人最怕的,抵抗防禦、相持、反攻,這是抵抗倭寇最為重要的三個階段,不過我相信最後的勝利終究是屬於我們的!」
幾杯酒下肚,高飛與沈醉和林淑傑在很隨意的侃侃而談,高飛所言皆是軍事作戰方面的,不帶任何一絲的政治色彩,所以也不怕沈醉與林淑傑從中向戴笠匯報些什麼。
酒過三巡之後,沈醉突然轉頭道:「高兄!眼下南京正在想武漢撤退搬遷,南京成為戰區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別人想躲還來不及?你就如此有信心留在南京戰區?莫不是你打仗上癮了不成?」
高飛苦笑一下,幹掉酒杯中的酒道:「沒經歷過生死的人哪裡知道生命的可貴之處?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沒有重複的可能,誰人會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螻蟻尚且偷生,南京在軍事上是無守之死地,但是在政治上又是先總理陵寢所在,國都之地當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