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院子裡進人本就是該府裡掏錢的,夫人居然還想要小姐拿自己的銀錢貼補?」
「如今這拿銀子的事被大小姐搪塞過去,但這身邊的人就是離小姐最近的人2c可夫人逕自去辦,壓根兒不讓小姐選上一選,這不是等著看她給小姐使壞下絆子麼!便說是院子裡添人進口繞不過夫人去,咱們也可……」
安清悠的院子裡,青兒正一臉擔心的絮叨著。
安清悠身邊要加人,她倒是個直接相關的,若換了普通人家的丫鬟,少不得以後要琢磨著自家小姐身邊人多了自己會不會受影響。
可是青兒本就是個耿忠的性子,又是和安清悠從小一起長大的,此刻所想所說,倒是替安清悠打算的更多了些。
安清悠心中有些感動,青兒雖說直線條了點嘴上話多了點,但是這份忠誠那卻是真情實感,讓自己不禁想到了另一個時空那些和自己一起在孤兒院長大的小夥伴。
可話語說上半晌算有度,如今喋喋不休便是聒噪。
安清悠覺得耳朵發癢,只得道:
「青兒,昨日教你寫的字怎麼樣了?三十個大字可都學會了麼?今日的抄寫做得如何了?」
青兒立時便苦瓜了臉,以她和安清悠之間的熟悉,自是知道小姐這時候檢查功課是不願她再提院子裡進人之事。
可是低頭看看那些橫豎撇捺的大字,卻又是只覺得頭暈眼花2c只覺得竟是比繡花還難。
當下青兒便苦著臉問道:
「小姐,要不您還是教我調香好了,回頭還能在小姐調香的時候打個下手什麼的。這讀書寫字的事情小姐會了便是,我就是跟著小姐……」
安清悠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卻是撂下了手中寫字的紙筆正色道:
「調香要學,讀書習字更是要學。夫人給我這院子裡加的人怕是這一半天就該到了,你若不能識字,將來又怎能替我盯得住她們?更別說將來你也是要嫁人的,若是這字都認不全,將來又有什麼人家肯高看你一眼?」
青兒一聽嫁人這類的話語,登時滿臉通紅。
「青兒一生一世只做伺候小姐的小丫鬟,才不要想嫁人的事。」
安清悠苦笑搖頭,這丫頭只把心思放置嫁人上,卻沒留意自己讓她盯著那些新來的丫鬟才是重點。
不過說起嫁人二字,安清悠倒也不是無心而發。
既是由徐氏去辦這添人進口的之事,那種種的挖坑下絆子,本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可是從上一次在王侍郎府赴宴之後,安清悠卻驟然發現自己之前忽略了一個天大的問題。
——自己已經及簪了!
按照大梁國例,女子過了十六歲行了及簪之禮,這便是到了可以談婚論嫁年齡,家裡該張羅著給她找婆家嫁人了。
昔日彭嬤嬤與自己說起身邊缺使用之人時,話裡面就提到了這個意思。
安老太爺既已經發了話,所謂的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斷不會讓自己真的進宮的。
十有**選秀之後便是要給自己找個夫家,前些日子父親安德佑說要好好補償女兒一番,表現的方式亦是說要找一門好親事!
嫁人嫁人,安清悠心中泛起一絲悲哀,在大梁國這等古代,女子除了嫁人好像就沒有別的事情。
二十歲出頭不嫁人便成了老姑娘,女兒便是在府裡也是個丟人的尷尬地位,父母引以為恥不說,人人都要瞧不起的。
一想到那般光景,安清悠便有些不寒而慄。
最麻煩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姻大事十有**輪不到自己做主。
這也罷了,這安家怎麼說也是個官宦人家,自己若真是嫁了出去自然是要做正房夫人的。
彭嬤嬤說得不錯,小了管一房,大了管一府,身邊沒些能帶得出來的人還真不行!
可是以徐氏那樣子,又怎麼會真的給自己配上什麼既忠誠又堪用之人?
出嫁這兩個字就好像懸在安清悠頭上的一把利劍,一待選秀過後,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落了下來。與其等到時候再被徐氏弄得措手不及,還不如趁著現在早做準備。
安清悠不是那種想要一輩子做老姑娘的,更不是害怕嫁人。
現代人的意識終歸還在她的骨子裡,就算要嫁,也必要按照自己的心願去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