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衣見那香囊做得小巧秀雅,顯是女子之物,便知安子良什麼西域大宗師老者的話十有**又是放開了胡謅。
正想不談此事之時,忽然感覺身邊的書僮侍墨在後邊使勁揪著自己的衣角。
一轉身,卻聽侍墨低聲道:
「上次公子讓小的打聽安家大小姐的事情,倒聽說這大小姐頗善調香,今日早上給安老爺進了一個香囊,很得嘉許……」
沈雲衣心裡一動,又想起那日在丁香花前那個窈窕高挑的身影來。
卻聽安子良在那裡笑罵道:
「侍墨,又在那裡與你家公子嘀咕些什麼?少爺我這香囊乃是寶貝,自是不能換給你們的……」
說話談笑了一陣,忽然下人來報,說是安家大小姐安清悠帶著丫鬟,要來二少爺的院子裡採花制香。
安子良聞言一愣,之前安清悠一直被徐氏拘束在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們雖是姐弟多年,卻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如今忽然聽得大小姐登門,卻不禁有些愕然,安子良聽後隨口便道:
「大姐?她來做什麼?沒看見二爺我這正忙著,讓她別來添亂,採花兒到別的院子裡采去!」
門口的下人領命去了,不一會兒卻又來報,說大小姐這採花制香也是在練進宮選秀的規矩,之前老爺夫人都許了在府中便宜行走的,還請二少爺准了。
安子良登時來了脾氣,嚷嚷著道:
「呦呵!怎麼著?今兒個還是非要進我這院子不可了?老爺夫人許了讓她找老爺夫人去,二爺我今兒個還就不讓她來了!」
沈雲衣心中倒是有些好奇這安家大小姐的模樣,在一邊勸道:
「賢弟這又是何必?都是自家人行個方便又當什麼緊?何況這既然是為了練進宮選秀的事情,老爺夫人都是許了的,回頭鬧個不愉快,怕又是要說你不懂事了!」
安子良不過是最上說得硬氣,真要說老爺夫人許了他還真沒這膽子硬抗,想起父親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不禁打了個哆嗦。順水推舟地道:
「沈兄說得也是,我和我大姐叫個什麼勁啊!得!讓她想採花兒便采去吧!咱們也去瞅瞅,這大姐練了許久規矩,到底練出個什麼來!」
說話間安子良招呼著眾人吵吵嚷嚷地出了書房,卻見院子門處,一個高高挑挑的女子帶著丫鬟慢慢地走了進來,不是安清悠卻又是何人?
按著安清悠的意思,既是剛剛與徐氏頂了一次,便安心在院子裡沉寂幾日再做打算。
沒想到彭嬤嬤經了這一番事,卻不知動了什麼念頭,堅持要她立時到府中各處多採些花草之物來調香,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安清悠不明所以,卻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徐氏前腳走開,後腳她也便出了院子,尋思著安府裡面花草最多之處便是這二弟安子良的院子,一路便尋到了此處。
進得院來,卻見除了身材肥胖的二弟安子良外,另有一個白衣男子站在他身旁,正是昔日丁香花叢間所見之人。
安子良對這大姐幾無往來,此刻談不上什麼親近,也談不上什麼惡念。只淡淡地引見道:
「沈兄,這便是我大姐,大姐,這位乃是咱們安家的世交沈家大公子,沈雲衣,沈大才子!」
如今的安清悠早已不像昔日般懵懵懂懂,且不說昔日曾私下裡知道了沈雲衣的存在,便是近來院子裡的下人們也早被梳理的妥帖,早有方婆子之流將院內的諸般事情消息傳遞了過來。
此刻待見沈雲衣,安清悠面色不變,極為優雅的向沈雲衣行了個福禮,口中輕聲道:
「小女子安氏,見過沈家公子了!」
這禮一行出來,便是安子良也覺得看上去就舒服無比,口中喝了一聲地道。卻不知身邊的沈雲衣見到安清悠,心裡卻是豁然一震。
「是她,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