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昕宸心裡的憤怒達到了極點,本想出手狠狠教訓一下浦潼,可惜身體裡的靈力居然一點都施展不開,渾身上下邪火沸騰,痛苦不堪。!>
「呵呵,何夜呂偌丹千方百計的勾引你,不過是想得到你的一身靈力,反正你這身靈力因為極陰之體遲早保不住,何不為我所用。」浦潼冷冷的一笑,邪魅至極。「好了,**苦短,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這個時候,躺在巨大床榻上的唐瑢煙清晰的聽到浦潼的話語,雖然全身被定住,無法動彈,眼中的淚水卻早已經無聲的滑落。浦潼啊,你就這樣恨我嗎?恨我到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逼我取消婚約。
「你要是再逼我,我立刻自盡!」李昕宸最後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用這種方法威脅道。
「你要是自盡了,龍泠來這裡只看到一具屍體,你說她會不會哭泣傷心呢?」浦潼繼續用邪魅的笑容說道,很滿意的看著李昕宸在聽到龍泠會來紫玉庭的那一瞬間一閃而過的驚喜還有一種難以避免的不堪。
「我剛才已經將你的事情通知了龍泠,從仙界到紫玉庭,如果龍泠想來的話,最多一個時辰。到時候我會將醉夢**解藥給龍泠,讓她來救你。當然,前提是要你能夠堅持一個時辰,否則,要是龍泠來了,你們卻……」浦潼說著露出一抹不忍的神色:「龍泠看到這麼難堪的畫面,她是真的會傷心的!」浦潼說完這些,不再理會李昕宸,身影一閃,轉瞬就消失在這座飄蕩著詭異香味的宮殿裡。
龍泠知道這件事情,她會怎麼看自己?她會在乎自己的事情嗎?她會來嗎?可是,浦潼為什麼要設這樣大的一個局引龍泠前來,到底又有怎樣的陰謀?龍泠如果前來,會不會有危險?
李昕宸一瞬間思考了很多,既希望龍泠真的在乎自己的死活,前來紫玉庭。|又怕龍泠會誤入浦潼的圈套,有更大的危險。看浦潼如此卑鄙無恥的手段,真的不知道浦潼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但是無論如何,首先一定要撐住,無論龍泠會不會來,自己也不能侵犯唐瑢煙,同時,自己也不能死。李昕宸感覺到剛才一拳的疼痛已經逐漸麻木,已經壓制不住體內的躁動,可是,現在根本使不出一絲一毫的靈力,再次咬了咬牙,將左手穿過碎裂的左胸肋骨,伸手抓住自己破碎的左肺,狠狠一擰。這一次,才真的是痛不欲生,李昕宸額頭上冷汗淋淋,卻始終緊咬牙關。準備等到疼痛一變麻木,就開始另一種自殘!
床榻上的唐瑢煙微微側過眼睛,看著李昕宸現在居然在用左手使勁的拉扯著自己的右臂,居然硬生生的將整條右臂活活扯下來,扔到一邊。接著,李昕宸又開始猛的向寢宮中的金柱撞去,只聽見清晰的骨頭碎裂的聲音,只怕李昕宸左臂,盡數骨折了吧。
這個白癡,居然想著廢了他的雙臂,他就做不了什麼了。看到這裡,唐瑢煙忍不住眼眶微微濕潤了,這個人的心裡,到底有一股怎樣的信念支撐著他,居然可以讓他自殘到這種地步!
整個寢宮中瀰漫起的血腥味幾乎都要蓋住了醉夢**的香味了。而李昕宸,右臂被生生的拆下來,鮮血淋漓的丟到一邊,左臂也已經粉碎性骨折,癱軟的垂在一邊,最痛苦的還是李昕宸,因為失血過多,現在又是傷上加傷,可以說是奄奄一息的躺在寢宮的地板上,只不過,純淨如黑曜石的眼眸卻始終未曾閉上。眼神癡癡地看著某個方向。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蒼白如紙的嘴唇卻一直帶著某種期待的微笑。
色魔,你怎麼還不來,你要是再不來,說不定就真的見不到我了!我並不是不死不滅的,我也是會死的。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好好跟你解釋好不好?我跟你解釋不是我不想給你星神殘魂,而是星神殘魂已經被星沉搶走了。如果我告訴你星沉和疏兒之間的關係,你怎麼可能接受得了,連我都接受不了的事情,你怎麼會不難過?
色魔,只要你來見我的話,我都向你解釋,所有的誤會我都向你解釋好不好?李昕宸始終不敢閉上眼睛,努力地凝視著某一個方向,期待著某個身影的出現。
終於,在李昕宸的視野中,終於出現了一抹白色的身影,還有熟悉的容顏上掩飾不了的擔心和心疼。
匆忙從仙界趕到紫玉庭,見了浦潼拿了醉夢**的解藥就飛快趕到這座寢宮的龍泠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場景,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李昕宸身邊:「李混蛋……你沒有**吧?」說著,龍泠眼中水霧盈盈,一滴淚珠從眼角滾落,在墜落過程中凝為明珠,落在躺在地上的李昕宸的臉上。
「……」李昕宸顯然被龍泠的開場白雷住了,不關心李昕宸現在是死是活,反而關心自己有沒有**?有沒有搞錯啊!「好了,別號了,趕緊帶我離開這裡,然後幫我療傷。」李昕宸心裡浮起一抹笑意,為自己落淚了,色魔,你還是在乎自己的,對吧!
龍泠這才反應過來,撿起李昕宸一旁的斷臂,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起李昕宸,雙手環在他的腰上,用自己的身體支撐住李昕宸,然後召喚出湮影絕痕劍,護住李昕宸踏劍而行,離開這座充滿血腥味和詭異香味的寢宮。
御劍飛行了一百多里,龍泠很快感覺到現在幾乎是趴在自己身上的李昕宸在迎面撲來的冷風之中努力的抑制著自己的咳嗽,同時身體熱得滾燙,整個人不可抑制的微微戰慄著。龍泠發現冷空氣對李昕宸的極大刺激,立刻停下湮影絕痕劍,原地降落在山野間的一條小河邊上。
龍泠首先將浦潼給自己的那粒藥丸喂李昕宸服下,這才運行起墨蓮毒陣和血戾星誓,握住李昕宸現在無力垂下的左手,替李昕宸療傷。就算龍泠對血腥已經司空見慣,可是在探查李昕宸的傷勢時,龍泠還是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寒意。右臂被生生扯下,左臂粉碎性骨折,左肺有被多次傷上加傷的痕跡,龍泠看著李昕宸左邊胸口好看的鎖骨下面那個恐怖的血窟窿,突然覺得心如刀絞。自己當時是怎麼了,怎麼會向李昕宸下這麼重的手!
「怎麼樣?還有救否?」看著龍泠自責的樣子,李昕宸也於心不忍,強撐起笑容,故作輕鬆地說道。
「你有病啊,居然自己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有自殘傾向嗎?」龍泠毫不留情的罵過去:「受了傷不療傷,居然還去喝這麼多的酒!是不是不要命了!」
李昕宸不說話,只是嘻嘻的笑個不停,好像被龍泠罵的挺高興。終於笑夠了,想說什麼的時候,龍泠卻突然俯下身去,將臉埋向了李昕宸的胸口,將溫熱的雙唇覆蓋在李昕宸胸口的那個巨大血窟窿的邊緣。李昕宸身體因為龍泠的這個動作猛的一震,身體裡已經消退下去的邪火居然又有死灰復燃的趨勢。感覺到龍泠的雙唇上一股宛如溫暖的溫水一般的靈力緩緩溢出,湧向自己的胸口,快速的修補著破碎的左肺,粉碎的左肋以及肌肉皮膚。李昕宸胸口的那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速度極快的恢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