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星光之下,看著將手枕在頭下躺在房頂上一臉悠閒睡得正爽的李昕宸,龍泠就一陣崩潰,不就是不讓他翻譯毒神蠱魔**時不讓他休息,傷了眼睛嗎?結果餘下的三天裡,李昕宸以這個為借口,百般的驅使龍泠,端茶倒水,洗臉洗腳,捶背捶腿,甚至吃飯都要餵他,龍泠真心懷疑,要不是怕自己偷看他,是不是連洗澡都要幫忙啊!好吧,就算是把自己當丫鬟使也就算了,可是不用隨時陪伴像個貼身保姆吧!龍泠最崩潰的是,這三天裡,幾乎所有時間李昕宸都躺在房頂上,一躺就是一天,不管是白天黑夜,陰天晴天。|好吧,你愛躺你就躺,幹嘛非要自己守著!想到這裡,龍泠真想把李昕宸一腳從房頂上踹下去。
「唉,這麼好的風景,再不看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了。」李昕宸悠悠開口,翻身坐起來,和龍泠背靠著背:「我想看還沒有機會呢!」
「明天就要和何鏡去毒神蠱魔噬窟了,你有沒有害怕的感覺啊?」龍泠現在只覺得壓力山大,明天就是五月三十,就要去毒神蠱魔噬窟了,可是龍泠還沒有學會任何新的靈術,這可怎麼面對險境啊。讓李昕宸教自己,他總是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然後很淡定的說一句:孩子,悟吧!龍泠聽到更來氣,悟你個頭,要是能隨便悟出來,個個不都是天才了。
「生死有命,害怕了幹嘛。只是不忍心而已,但是又真的很恨!」李昕宸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然後很糾結的抱著膝蓋,將下巴支在膝蓋上。
「凡事但求問心無愧就好。」龍泠突然收起眼神中的嬉皮笑臉,眼神中出現了一抹狠戾:「天地不仁,自己又何須有義!」
「哈哈,好個天地不仁,自己又何須有義!說得好!」浦潼突然出現在房頂,大聲的笑著。|浦潼看向李昕宸,淡淡的笑道:「這三天,算是平局吧!」
「難得棋逢對手,只可惜我們是敵人,若是朋友豈不是更好?」李昕宸嘴角掠過一抹笑意,意味深長的說道。
雖然龍泠聽得莫名其妙,但是對於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要好些。若是他們想說,自然會說,若是不想說,問了也沒用。
「龍泠,你怎麼不問問我的過去呢?難道你不好奇唐瑢煙這個女子的存在嗎?」浦潼突然意味深長的看著龍泠,想看看這個整天咋咋呼呼大事小事毫不在乎的人心裡的真實想法。
龍泠卻直接對上浦潼的目光,眼神澄澈,龍泠很淡定的開口:「我是在等你主動告訴我呢。你總有想說的時候,不是嗎?」龍泠嘴角勾起一抹笑,狹長鋒利的眸子裡全是意味深長。唉,和李昕宸呆久了,不但學會他的隱藏情緒,更學會他的假裝淡定。
「我是泓雲國紫玉庭的人。我的父親是紫玉庭上任庭主,我的母親,是泓雲國的女皇帝。」浦潼與李昕宸龍泠背靠背坐下,淡淡的開口,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李昕宸聽到這裡的時候,一下子就驚呆了,不是驚訝浦潼的身世,驚訝的是浦潼說這話時的語氣,波瀾不驚。五千年前,滇雲大陸上曾經發生過一場被稱為殘殤絕之亂的幾乎讓整個滇雲大陸滅絕的恐怖戰亂,那場戰亂結束後,每個國家都算是慘重,人丁單薄。
泓雲國大部分參戰的都是男人,所以戰亂結束後,泓雲國的男人所剩無幾。因為不能與外族婚配,又為了讓泓雲國的人口快速增加,當權的女皇就成立了紫玉庭,將戰爭剩餘的男人供養在裡面,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這樣就造成了男卑女尊的巨大隱患。因為男人除了傳宗接代,根本沒有任何社會價值。
隨著泓雲國人口的增加,男人越來越多,物多則賤,國家已經養不起紫玉庭裡的那麼多男人了,所以,紫玉庭就變成了供人尋歡作樂的工具。這樣變態的陋習逐漸愈演愈烈,紫玉庭就徹底能變成了青樓妓院,甚至艷名遠播,滇雲大陸九大國家任何女人,只要出得起價錢,就可以來紫玉庭,挑選長得最勾魂最有情調的男人共度**。
還有最變態的是,為了控制泓雲國男人的數量,當一個男嬰降生之後,這個男嬰和他的父親,兩人只能活一個。
浦潼現在還活著,證明他的父親已經死了,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他的母親親手殺死的。但是浦潼說起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這又是經過多少年才平淡下來的,或者,假裝平淡下來的。
李昕宸看向浦潼,眼神中多了一絲心疼,自己雖然無法和家人想見,可是最起碼,家人健在,生活無憂。大哥已經娶妻生子,爹娘也是三世同堂,享盡人間天倫之樂。浦潼的父親已經離世,對於母親,也只恨了吧!人生在世,卻沒有任何念想,這才是真正的孤獨吧!
難怪浦潼性格陰冷,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會顧慮其他人。
李昕宸的想法直接通過血戾星誓傳達到龍泠心底,龍泠本來想從浦潼背後抱住他,給他個安慰,可是手伸到半空中,突然,沒有了勇氣,又把手撤回來。
「我從小在紫玉庭中長大,雖然在外人看來,那裡是個骯髒齷齪的地方,可是那裡的叔叔伯伯對我卻是極好,他們讓我感覺到了家的溫暖。他們教我讀書認字,教我琴棋書畫,教我如何展現男人的魅惑,教我如何讓一個女人**蝕骨欲仙欲死。很快,因為我容貌出眾,滿十六歲的那年,我正式成了一名玉,接待了我的第一個客人。本來我以為我會像我的那些叔叔伯伯一樣,一輩子困在紫玉庭,周旋於各種女人之間,供人尋歡作樂。年老色衰之後,悲慘孤獨地死去。」浦潼的語氣依舊淡漠,雖然說的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他卻沒有半分覺得羞恥的感覺,他只是神色自若的繼續說道:「只是沒想到我十六歲的第一個客人會是她,唐瑢煙。」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即使浦潼一直保持著鎮靜,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微微震動了一下。
「每次我需要接客的時候,她都會準時出現。什麼都不做,只是安靜地躺在我的身邊,天亮之後悄悄離開。這樣簡單的日子持續了兩年,我十八歲的那年,她突然說,要我帶他逃,離開紫玉庭,離開泓雲國,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我們去了雲都,很不巧的,剛好遇上了十年前的龍鱗令符之亂。我和她失散了。我在成為廢墟的翠羽湖邊找了一個月,每具屍體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收穫。心如死灰的我又回到了紫玉庭,如果沒有她,我過什麼樣的生活都無所謂了。
回去之後才知道,她被剛好出現在雲都的何鏡李墨救了,並已將她安全送回泓雲國。
就是在那天,我終於知道了她的身份,她是泓雲國的聖女,我所謂母親泓雲國女皇的唯一親信。唐瑢煙陪伴我兩年,不過是受了我母親的旨意,保我完璧之身。呵呵,始終覺得皇家血脈被玷污是件有損她顏面的事情嗎?
那我偏要逆著她的意思,我偏要作踐我自己,我想看看那個被成為母親的人是如何看待她這個骯髒齷齪的兒子的?」浦潼的眼神變得狠戾,還有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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