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情侶卻擺弄得快樂,女孩擺出剪刀手,讓男孩給她拍照,角度再偏一些,就是費狄和安吉拉。
費狄對這種情況不發表意見,人家喜歡做什麼,他管不著,不要叨擾到他的寶貝兒就行。
「哇,真好吃,帶勁。」女孩說了一聲,可能是因為嗆著了,聲音有點沙啞,她抓過一旁的水灌下去,安吉拉正夾著一塊辣子雞肉,抬起頭看他們,她看到女孩的側影和男孩,看了好久,好久……
費狄問,「寶貝兒,怎麼了?」
女孩似乎感覺到有人看她,茫然地轉身,看到安吉拉,笑著打了一個招呼,又回頭吃飯。
安吉拉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費狄心想,或許是他們說中文,她覺得有親切感吧。
「寶貝兒,再吃一點,別出太急,辣著不舒服,如果你覺得快要飽了,那就不要再吃,把燕窩吃了就行。」費狄溫柔地哄著。
安吉拉點頭,又仔細地吃起來。
女孩催促男孩,「快點吃,我們要去看電影了,我要看小羅伯特的電影,吃快點,老闆,結賬了。」
他們吃得風風火火,走得也風風火火。
兩人從安吉拉身邊經過時,留下一陣香氣。
安吉拉夾著肉片的手突然抖一下,肉片掉了,她捂著頭,十分不舒服的樣子,似乎在掙扎著什麼,費狄慌了手腳,「寶貝兒,你怎麼了?」
安吉拉回頭看那對情侶,他們已經不見了。
費狄使了一個眼色,費三和費二匆忙出去,那對情侶早就融入到人群中,不見蹤影。
不遠處的svu上,方蘿轉了轉自己的脖子,「累死我了,好久沒裝大學生,我都生疏了,關鍵是,我們多久沒扮演情侶了?」
張穆行笑說,「是挺久了,以前我都和溫靜搭檔演情侶。」
「是啊。」方蘿一笑,拿出手機,把剛剛拍到的照片傳給周暮寒,手機其實不是手機,是一個微型攝像頭,且有四個攝像頭,能夠全方位地拍攝他們。
從他們出別墅,他們就一直跟蹤到這裡。
安吉拉一直戴著墨鏡,他們看不清楚她的模樣,所以,方蘿和張穆行才會假扮情侶過來拍照。
今晚,他們收穫不小。
一直都聽說費狄有一個很寵的女人,方蘿一直都不信,什麼樣的女人能被費狄寵啊?
而且,她也想不出來,能把家人砍瓜切菜一樣做掉的費狄,知道什麼是感情嗎?
這樣的冷血機器,懂得怎麼去疼愛一個人嗎?
如今,方蘿改變主意了。
費狄真的很疼身邊的女孩,他們一直都聽到他的對話,那女孩沒說一句話,全程都是費狄在說,哄她多吃,哄她開心,方蘿心想,不是哪一個黑幫老大都有心思這麼去哄一名女子,甚至普通的男子都做不到,何況是殺戮果決的費狄,他是真疼那女孩,女孩子,誰不希望被人疼寵著。
那女孩雖然懵懵懂懂,也是幸福的吧。
安吉拉不舒服了一陣子,沒有其他的不良反應,費狄點了七八個菜,她一個人幹掉五個菜,且是完整的,吃得非常乾淨,最後喝了兩碗血燕。
她摸著肚子,這才舒服了。
費三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她今天的食量意外的大,甚至可以說是誇張的。
吃貨啊。
他們三人吃的東西都沒她一個人多。
費三回來說,「他們沒什麼威脅,我看是一對普通情侶。」
費狄點點頭,倫敦街頭,他們是陌生人,費狄心想,也沒人對他們有興趣,會守株待兔,他們在這邊的勢力,實在太薄弱了。
沒人會在乎他們。
或許,他多心了,安吉拉只不過是一時不舒服罷了。
吃過飯,她吃多了,費狄也不願意很早回去,帶著安吉拉在街上逛街,倫敦街頭景色很美麗,他有心帶她往河邊走,散散步,消化今天吃的東西,回去她也容易睡一點。
突然,安吉拉站在一張海報面前,停下腳步,看著海報上的人,歪著頭,很困惑的樣子,費狄問她怎麼了,她沒說話,費狄一看,是維也納一名鋼琴家的音樂會。
海報上是這名英俊如王子一樣的鋼琴家。
費狄對鋼琴一點興趣都沒有,那是吃飽喝足的孩子才有的權力,並不是他該有的權力,他也不會彈鋼琴,可他知道,安吉拉喜歡。
安吉拉在這張海報面前站很久,久到費狄都以為她不會動。
「別看了,我們回去吧,天氣涼了。」
安吉拉不願意,費狄說,「我會買票,我們去看。」
她驚喜地看著他,安吉拉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費狄基本上從她的面無表情中判讀她的情緒,如今,他很清楚地看著安吉拉眼睛裡的驚喜。
他很意外,又很激動。
為了這樣的驚喜,他願意拿一切來換。
別說是一場演奏會了,什麼他都願意啊。
回到住處,他給安吉拉洗了澡,她今天累了,沾床就睡,費狄挑眉,放了一首曲子來聽,有一些熟悉,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吉拉很喜歡,有一次她就放了這首曲子,她說,那是她最喜歡的鋼琴家。
他總算想起這名鋼琴家和她的聯繫了。
費狄上網查了資料,看到他後天要表演的消息。
他揚起一抹笑容,他白天談生意,晚上可以帶安吉拉一起去聽音樂會,這是她喜歡的事情,她的心情一定會很好,她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會說話。
他已經很想聽聽她說話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懷念。
他打電話給費三,「去幫我買兩張票。」
「好的。」
費三辦事非常牢靠,也很靠譜,門票是今晚開始預售,卻賣得差不多了,貴賓席的票都賣光了,費三買了四張稍微靠近舞台的票。
費狄不悅,「我要貴賓席的票。」
費三說,「這位鋼琴家非常受歡迎,門票都快賣光了,再晚一個小時估計都沒有門票賣,一張門票外面都炒得很好,買不到貴賓席的票。」
費狄很堅持,且要最好的,「你去打聽,看看有沒有人要賣掉手中的票,價錢無所謂。」
費三說,「好的,我盡量,但你不要抱著希望,我看希望不大。」
費狄心想,若是能有貴賓席的票最好,他能帶安吉拉近距離地聽,若是沒有,那也沒關係,遠一點就遠一點,只要安吉拉喜歡就成。
若是早點知道消息就好,他可以早點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