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生活方式,她是搞藝術的,有人為藝術付費,她拿得也心安理得,雖然有些人是同情心理,畢竟她大著肚子,又出來畫畫,想必經濟條件不好,都會多給一些。
伍德一直不知道,顧相宜在做這種事情,他一直以為顧相宜上課回來就乖乖在家裡,直到他在巴黎聖母院附近和客人談完生意,正要開車走的時候,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
「相宜?你在幹什麼?」伍德很不可思議,顧相宜正在和一名流浪畫家聊天,那是一名法國本地藝術家,她法語學得還算可以,交談起來雖然有點彆扭,有些單詞聽不懂,但也算順利,她發現和人用法語交談,對她學習語言幫助很大,兩人聊藝術,他聊人生,非常投緣。
「相宜……」
「伍德……」顧相宜驚訝地看著他靠近,伍德其實是伍德先生的姓,雅克才是他的名,顧相宜習慣了,一時都改不過來,索性聚不改了。
伍德和女畫家打了招呼,女畫家就走開了,顧相宜大著肚子,行動有些不便了,伍德扶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看畫布上的珠寶設計,他就知道怎麼回事。
「什麼時候開始的?」
「兩個月了。」顧相宜笑說道。
「相宜啊,你不必出來工作,我可以照顧你。」
「我想靠自己的雙手。」
「相宜,我不想你出來工作,是因為你有八個月身孕了,孩子再過不久就要出生,這邊人來人往,如果出了事怎麼辦?你想工作,等生下孩子才考慮也不遲。」伍德先生說道,有些不悅,「我生氣了。」
顧相宜一笑,伍德還是第一次生氣呢,她說道,「我每天在這裡只有兩個小時,一點都不累,弄好我就回家了,真的,我發誓。」
「你真是……」伍德又不好說她什麼,捏了捏她的鼻子,顧相宜獻寶似的把錢拿過來,「可能知道你今天要來,大家也很給面子,我今天有五百法郎的收入哦,從來沒有這麼高的收入。」
「相宜好棒哦。」伍德沒好氣地說。
顧相宜甜甜一笑,摸著小腹說,「我在給女兒賺奶粉錢。」
「我正好要回家,今天就到此為止,不然我們女兒要抗議了。」伍德先生扶著她起身,幫她收拾東西,扶著他走向自己的車子。
司機有禮貌地喊夫人,顧相宜點點頭,兩人一起回家。
他們住在巴黎郊區一幢城堡裡,佔地6000。古典白色的一座城堡,非常大,宏偉,綠化極好,幾排浪漫梧桐樹,前面全是小花瓶,一格一格,很整齊美觀。茱莉亞也住在這裡,她是一名學生,也是一名模特,她被綁架後,伍德不放心她住在市區,讓她搬來住,她每個禮拜有三天回來住。
平時的時間,大多數都是他們在家,孩子七個月後,顧相宜就休學了,教她語言的老師到城堡來教,她基本上沒怎麼勞累,出去畫畫也是活動活動。
多走動,孩子才會容易生下來。
伍德吩咐管家,「傑克,再去請一名司機,以後夫人去
哪兒,隨時接送。」
「是的,先生。」
顧相宜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伍德笑問,「今天想吃什麼?」
「做什麼我吃什麼吧,沒什麼特別想吃的。」顧相宜說道,她懷孕是特別好伺候的人,並沒有太多嬌氣的毛病,非要吃這吃那,為了照顧她的口味,伍德先生從不吃中餐,到已非常喜歡吃中餐的地步。
特別川菜,他都吃得津津有味,她都不好意思和伍德先生說自己喜歡吃中餐,只是伍德先生很照顧她,基本上一個禮拜四天都吃中餐。
且他很中意她愛吃什麼,總是吩咐廚房去做。
顧相宜偶爾也吃西餐,畢竟入鄉隨俗,只是伍德先生遷就她,她的口味基本沒什麼變化。
城堡很大,還自帶高爾夫球場和花園,吃飯後是他們的休閒時間,顧相宜在葡萄花架下看書,伍德先生打高爾夫,家裡有專門的球童。家裡只有他們兩人和茱莉亞,卻有不少九位傭人,六位保鏢,兩位司機,四位廚師,兩位園藝師,四名城堡管理人,一位管家,可以說,很奢華。
午後陽光燦爛,藍天白雲,曬曬陽光特別舒服。
伍德打了一會兒球就回來,出了一些汗,顧相宜把水擰開,又把毛巾丟給他,他在她身邊坐下來,顧相宜手邊有一壺茶具,正在喝茶,典型的歐式貴族茶具,十分精美,陪著她的淡定悠閒,特別賞心悅目。
「相宜,三天後是時裝周,巴黎人多,形形色色,你沒事就不要去市內,上課好就回家吧,如果想要什麼,讓司機去買,你自己不要亂跑。」伍德先生說道。
「知道了。」顧相宜微笑說道,「你下午不是要見客人嗎?」
「不去了,既然回家了,那就陪你吧。」
顧相宜一笑,「其實,我一個人在家也能打發時間。」
「我知道,我喜歡陪你。」
顧相宜一笑,低下頭來,又繼續看書,轉而又說道,「你夢想中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伍德先生想了想,「這就是我夢想中的生活。」
顧相宜撐著下巴想了想,又數了數,「上班,工作,回家,沒有娛樂,沒有女朋友,沒有泡吧,沒有瘋狂,這就是你理想中的生活?」
伍德先生反問,「大部分人的理想生活是怎麼樣的?」
顧相宜微笑說道,「我們國家有一位學者曾經說過,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國的鄉村,屋子裡裝有美國的水電煤氣管子,有個中國廚子,娶個日本太太,再找個法國情人。」
伍德先生大笑,特別喜歡她的俏皮話,「你看我現在的生活和你說的生活有什麼不同?這城堡和英國的鄉村比,我想應該差不多,屋子也有美國的水電煤氣管子。我家也有中國廚子,我有一個中國太太,我覺得這位中國太太比日本太太好太多,哦,對了,我缺了一個法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