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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本來再住兩三日就要出院了,轉院手續麻煩不說,又浪費錢,不要轉院了,我看他們也不會再搞事,我會小心的。」
「你就是坐著被人欺負的。」張佳琪說道,「算了,轉院的確麻煩,再住兩三天,沒問題的,禮拜五就出院吧,下個禮拜開學了。」
顧相宜點頭,張佳琪問,「你學費怎麼辦?」
「我會和公司預支的。」
「gk這麼好?」
顧相宜抿唇,側著頭想了想,「我忘了告訴你,給你打電話的那位,是設計部總監。」
「哦……」張佳琪曖昧一笑,「難怪這麼好說話啦,對了,他這麼有錢,你刷幾十萬的杯盤都沒問題,你問他要錢就成了。」
「杯盤是家裡的必需品,就算我將來離開我也帶不走,是他要用的,我的學費怎麼一樣。」顧相宜說道,「他說過可以預支的。」
「你上學了,就不會在gk做了吧。」
「可以做的。」顧相宜說道,微微一笑,「我研究過a大珠寶設計系的課表了,大一和大二課程不多,集中選課上的話,兩天就能上完了。基本上禮拜一和禮拜二我會選滿課程,三四五就空出來上班,我和呂麗麗商量過,她說沒問題,薪水少算一點就行了。反正……我進gk也不是為了錢。」
「要是這樣,倒也不錯,大一課程最少了,那你選課要好好安排。」
顧相宜點頭,學業的工作兩不誤就成了。
張佳琪正想拿出午飯給顧相宜吃,顧相宜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榮哥哥,顧相宜窘迫,他又改她的備註,霸道,但她沒改回去。
榮哥哥就榮哥哥吧,反正叫都叫了。
顧相宜接過來,榮少問,「今天怎麼樣?」
她哪兒敢說今天的事情,輕聲說道,「沒什麼大礙,再休息一陣子就能出院了。」
「聲音聽上去有氣無力。」
顧相宜說道,「我剛睡醒。」
榮少嗯了一聲,又問了一些詳細情況,顧相宜都乖巧地回答,張佳琪在一旁心想,哎喲,真是小媳婦。顧相宜心想,當他的臨時女人也要稱職一點,總不能每次他打電話來問她的詳細情況,她卻什麼都沒問他,這也不公平。
「你呢,順利嗎?」
榮少的聲音瞬間輕快了幾分,「很順利,剛和我媽吃晚飯。」
榮少話很少,顧相宜又問,「吃了什麼?」
「阿拉斯加雪蟹。」榮少說道,「很久沒吃到這麼正宗的,a市做的全是口味不正宗,全是皮毛。」
「我沒吃過。」顧相宜微笑說道,「你這麼挑食都說好吃,一定很好吃。」
「那是當然。」榮少說道,「下一次,我帶你來吃。」
「好啊。」顧相宜一笑,剛被欺負了一頓,和榮少說說話,心情竟然覺得好很多,她頓覺得有點慌張,她不知不覺的依賴他很多了。
這一次他出差幾天,她都有點不習慣了。
顧相宜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榮少聲音流露出一份曖昧,「想我了?」
顧相宜臉色微熱,絕對是愧疚紅的,顧相宜說道,「這是次要原因。」
她不能說,她不想榮少,榮少會爆的。
榮少果然不悅了,但沒發怒,語氣不善地問,「主要原因是什麼?」
「我上一次和你提過預支工資的事情,你說可以,那你可以和財務那邊打一聲招呼嗎?我下個禮拜就開學了,錢不夠,可能要預支三個月的工資。」顧相宜忐忑不安地說道。
她怕這件事影響榮少的心情。
榮少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種小事,他說道,「得了,我知道了,我會和呂麗麗打一聲招呼,沒準你開學前我都回來了。」
顧相宜心滿意足,搞定學費這件事,她就無憂了。
基本上,也沒什麼話和榮少說了,然而,顧相宜沒掛電話,又扯著榮少問美國東西海岸的風光,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再掛了線。
張佳琪吐槽,「飯菜都涼了。」
「那你去熱一下。」
「吃!!」
顧相宜失笑,顧相宜眼角撇到門外的陳潔雲,頓時沒了胃口,張佳琪蹙眉,轉身一看,倏然站起來,陳潔雲見顧相宜看見她了,也不躲避,推門進來。
她看顧相宜的眼光,冷漠極了。
這種冷漠,根本不屬於姐妹之間,過去那層偽裝都沒了。
「我有話單獨和你說。」陳潔雲說,張佳琪拿起一本雜誌坐在床頭,放佛聽不懂陳潔雲的話,陳潔雲冷冷地看著顧相宜,顧相宜看了張佳琪一眼,緩緩說道,「二姐,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的事情,一直都不瞞佳琪,哪怕她不在,一會兒我也會轉述給她聽。」
張佳琪一笑,姑娘,算你識相。
她怎麼可能讓陳潔雲和顧相宜單獨相處,若是再出事情,顧相宜不知道躺多久才能痊癒。
陳潔雲說,「我問過護士小姐,她說你是闌尾炎,動了手術,沒什麼大礙了。」
「是的,沒什麼大礙。」顧相宜說道。
陳潔雲看著顧相宜,她臉色蒼白,長髮柔順地垂下來,一張小臉白皙又精緻,楚楚動人,一看就是男人想要保護的對象,想要呵護的女孩子。陳潔雲的心,瘋狂地嫉妒起來,就是這張臉,迷惑了多少人,讓她失去了一切,如今,她失去了劉紹東,顧相宜一定拍手稱快吧?
「相宜,你不覺得是報應嗎?」陳潔雲說。
張佳琪一怒,正要說話,顧相宜拉著她,讓她被太衝動,讓張佳琪說完,陳潔雲說道,「我的訂婚宴,被你搞得一塌糊塗,我被人恥笑,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出,竟然被妹妹搶走了,你知道多少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可憐我?這一次都是你給我的,顧相宜,我恨你,我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
顧相宜他只覺得諷刺。
她微微一笑,不動怒,可憐地看著陳潔雲,「二姐,你真是被愛情蒙蔽了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了,是你搶我男朋友在先,我和劉紹東分手後,我搬出陳家就是不想和你們碰面尷尬,有什麼瓜葛。我也沒再和他有聯絡,是劉紹東一直一廂情願以為我還愛著他,還以為我們可以復合,一起讓我等他。是,那時候我是愛著他,想和他復合,我給他機會讓他和你分手,他沒說話,我就死心了,再沒奢望。」
「你們訂婚,我祝福你們,你們結婚,我也輕鬆了,能夠有新的開始,他也不會再糾纏不清,我是誠心誠意祝福你們,訂婚宴前,劉紹東問我,他若離開你,我會回到他身邊嗎?我說不會,我說得很清楚,我說祝福你們。他要一廂情願,我有什麼辦法?」
「你別狡辯了,都是你的錯。」陳潔雲歇斯底里地喊起來。
顧相宜眉目儘是嘲諷,「是你的錯,是你們的錯,是劉紹東一廂情願的錯,是你先起了歹心的錯。如果你不是想讓我難堪,你就不會讓我當伴娘,你故意讓我看著你們幸福,你想折磨我,我已經和他無瓜葛,你還是心心唸唸,不願意放過我。如果你不讓我當伴娘,我根本就不會去你們的訂婚宴,有時間,我寧願到郊區走一走曬曬陽光。出了事,一個一個都說我的錯,你怎麼就沒去反省?」
「你和劉紹東算什麼愛情,你一清二楚,你知道劉紹東圖你什麼,你自己甘心淪陷,你知道他不是真心愛你,根本就沒愛情,如今失敗了,你不反省自己太執著,你怪別人?指鹿為馬,太過無恥。」
陳潔雲根本什麼都聽不進去,指著顧相宜,哈哈大笑,「我到今天才知道,你也是能言善辯的人,自己做過什麼,你倒是推得一乾二淨,如果你沒給他希望,他又怎麼可能離開我?」
「為什麼你不想一想,如果你能抓得住他,他怎麼會離開你?我實話和你說,就算劉紹東跪在我面前求我回到他身邊,我也不會再看他一眼。」顧相宜悲傷地看著陳潔雲,「這件事,是非黑白,旁觀者一清二楚,我也不想和你辯白,如果你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悉聽尊便,你若這麼想就這麼想。二姐,我累了,想要吃東西睡覺,請你離開。」
陳潔雲視若珍寶的人,在顧相宜眼裡,棄之敝履,她又怎麼嚥得下這口氣,陳潔雲指著顧相宜說,「顧相宜,我告訴你,從今以後,我要你失去一切。只要有我在陳家一天,你永遠都不能回到陳家,你永遠都是陳家的棄女,你別想得到媽媽的愛。」
她說罷,摔門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