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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宜整個人失魂落魄,榮少把薑湯給她,「喝了。」
顧相宜抬頭,看榮少一眼,也不知道想什麼,目光呆滯,了無生氣,久久不接薑湯,榮西顧蹙眉,火起,「耳朵也聾了,讓你喝薑湯。」
顧相宜仍然很呆滯,榮少怒,這才發覺顧相宜的不對勁。
「顧相宜?」
顧相宜眼珠慢慢地轉動,看向榮西顧,就是不想說話,榮少蹙眉,算了,看在你流浪一晚的份上,我就暫時給你一個好臉色。
他喂顧相宜喝薑湯,顧相宜也乖巧,小口小口地喝,因為熱氣,臉上浮起淡淡的紅,身子好似暖和一些,泡了澡,她的手腳都是冷的。只是,不知道這顆心要怎麼才能捂暖起來。
顧相宜身子覺得還冷,榮少拿過被子,把她裹著,顧相宜抿唇,微微顫抖,榮少問,「肚子餓嗎?家裡有餅乾,要吃嗎?」
她就不要指望他做菜了。
榮少煮個薑湯可以,做菜就免了,他可沒這麼偉大的情操去折磨自己。
顧相宜搖搖頭,榮少把碗拿出去,回來時,顧相宜抱著枕頭,不知所措的樣子,榮少心中一軟,這丫頭今天被刺激重了,本來那麼堅強的人,沒想到也會崩潰。
是啊,她那麼想得到媽媽的疼愛,結果被打了一巴掌,她那麼美好的初戀,結果被二姐橫插一腳,男朋友移情別戀,已受夠了。如今又被親朋好友看成狐狸精,小三,她該多傷心,這丫頭沒他想像中那麼堅強。可他仍然不希望,顧相宜被這些事情打倒了。
就算顧相宜一無所有,只要他想,他就能讓她擁有全世界。
「想哭就哭吧。」榮少冷冷說道,這口氣的確不像是安慰人的,總有一種冷漠,令人不敢和他親近,顧相宜的心裡,放了太多東西。
此刻,也沒什麼偽裝。
她最狼狽的一幕,榮西顧都看到了,她還需要什麼偽裝?
顧相宜微微搖頭,哭嗎?
她今天哭得夠多了,好像都被眼淚哭干了,她不知道,還該哭什麼。
榮少冷哼,「我早就讓你不要去參加什麼婚禮,自找苦吃,不聽我話,知道苦果了吧。」
顧相宜低著頭,攪著手指,心中淒苦。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麼難堪的畫面。
她也沒想到,她會被人指指點點,說成小三,狐狸精,她也沒想到,訂婚宴會有這樣的變故,她以為會很順利,很順利,誰知道……
給她這麼大的難堪。
所有人都輕視她,都覺得她勾引自己的姐夫吧。
顧相宜心灰意冷,如今只敢躲在榮少的懷裡。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失敗?」顧相宜自嘲地問。
「你覺得你很成功嗎?」
「不,我也覺得很失敗。」
「你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失敗,別人會覺得你很成功?」榮少冷笑,其實,他並不覺得顧相宜很失敗,實在看不過顧相宜這麼折騰自己。
多累啊,這麼折騰自己,這又是何苦呢?
「是啊,我真可悲。」顧相宜苦笑,鼻尖有些酸澀,「分明被人搶了男朋友,不敢吭聲,在訂婚宴會上,別人指指點點,說我是小三,狐狸精,我很想反駁他們,可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媽媽打我的時候,我很想說,我不是小三,不是狐狸精,可我什麼都做不到,我只能站著,被媽媽打,被別人罵,我已經放棄所有的一切,為什麼還要讓我這麼難過?」
「顧相宜,你說過,最後一次提那渣男。」榮西顧臉色不是很好,已有動怒的跡象,他並不喜歡顧相宜提起劉紹東,這麼傷害過他的人,多提無益。
顧相宜低著頭,不說話。
榮西顧挑起她的下巴,瞇起眼睛說道,「說你是狐狸精的人,全是瞎子,瞧你這臉蛋,什麼地方像狐狸精,自己男朋友都看不住,有什麼資格當狐狸精,全是一群瞎子,你不必和一群瞎子計較。」
顧相宜苦笑,臉色蒼白。
「現在我徹底成了無家可歸之人。」顧相宜嘲諷一笑,「就算我今晚真的撞死在路上,也沒人知道,也沒人會掉一滴眼淚。」
榮少心中頓起一股怒火,他不喜歡顧相宜這麼自暴自棄。
是,她被撞死了,沒人掉一滴眼淚。
因為今晚的人都沒機會掉眼淚,他會把他們關在一起,一把火燒死了,讓他們給顧相宜陪葬,掉什麼眼淚,老子機會都不給你。
「天都快亮了,不想哭就睡吧。」
顧相宜偏頭看著窗外,大雨瓢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她的世界也是一片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才有晴天,十八歲是女孩子最美的年齡。
她卻在十八歲,受盡一切屈辱,痛苦和絕望。
「睡吧。」榮少今天很好說話,天都快亮了,外面大雨沒有停歇,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顧相宜整個人昏昏沉沉,混混沌沌,恨不得永遠就這麼混沌下去。
榮西顧躺下來,把她抱在懷裡,雙-腿夾著她的雙腿,捂暖她的身子,又把空調調高,他知道顧相宜沒有睡,她一定無法入睡。
顧相宜側過身來,丟了枕頭,身子往上一滑,顫抖去親吻榮西顧的唇,榮西顧一怔,顧相宜主動吻他?這是除了強迫她之外,顧相宜第一次主動吻他吧。她的吻很青澀,卻很心動,帶著一種迷人的芬芳,好似要把人捲到她的世界中,從此沉浮。榮西顧讓她吻著……
顧相宜吻了一會兒,小手顫抖地撫上榮西顧的胸膛,害羞的小舌鑽進他唇齒內,另外一手,貼在他溫熱的肌膚上,若是榮西顧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他就白活這麼多年。
「顧相宜,你要做什麼?」榮少冷聲問,冷漠的聲音壓著一層壓抑。
顧相宜不說話,拉開他的睡袍,如一頭小獸在他肌膚上啃咬,親吻,亂無章法,榮西顧微怒,抬起顧相宜的頭,「顧相宜,你瘋了?」
顧相宜看著他,吐出三個字,「我想做。」
他抱著她,壓在懷裡,「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別折騰了。」
她很累了,他知道,身體累,心也累了,實在不適合做這種事,若是換在今晚以前,顧相宜說她想做,他一定折騰到她三天都無法走路。然而,她今天這麼可憐,他都不忍心欺負她,在所有人都欺負她以後,他是她唯一能找的人,怎麼能再欺負她。
顧相宜放佛沒聽到榮少的話,笨拙地到處點火,榮少不配合,壓著她讓他睡覺,顧相宜倍感難堪,眼淚汪汪地看著榮少,好像被遺棄的少女。
「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這句話問得十分委屈,眼淚簇簇而下,好不可憐。
榮少的心都軟了,驟然又想罵娘,顧相宜你把我當什麼了?受了委屈就來我這裡找安慰?用過就丟,避yun套都沒這麼廉價吧。
然而,被顧相宜這麼委屈可憐地看著他,榮少又罵不出一句話來。
「要,我要……」榮西顧無奈,他的好多第一次都貢獻給顧相宜了,第一次被強吻,第一次被迫要一個女人,都是獻給顧相宜。
這種笨蛋,除了他不嫌棄,還有誰想要。
他吻著她的唇,顧相宜笨拙,又熱情,放佛忘卻了所有,纏著他,放佛只想墮落,什麼都不去想。
溫柔失控,慢慢地變得火熱。
他進入她的身體,如她所願,要得徹徹底底。
顧相宜主動盤著他的腰,主動迎合榮西顧,她需要一次次強而有力的充實,來證明,她仍然是活著的,她仍是有人要的,她需要一次徹徹底底的放縱,忘記現實的煩惱。
心累了,無法排解,身體累了,可以休息,暫時沉淪,忘記所有煩惱,至少,始終有一個人,能給她這麼溫暖的懷抱。
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會說一聲,我要你。
……
顧相宜睡到下午,中途醒來一次,又賴床,結果又睡過去,榮西顧在她第一次醒時,已經醒來,梳洗完畢,下樓叼一塊麵包,喝了一杯牛奶。去書房看文件,又覺得書房沒有被窩舒服,他把文件拿到臥室,又開他的平板電腦,一邊看文件,一邊查資料,窗簾拉得很緊,沒透出光線來,床頭亮著一盞燈。
窗外,依然淅瀝瀝地下著小雨。
這一片天地,溫暖又舒服。
顧相宜翻了翻身子,露出蓮藕一般白嫩的手臂,迷迷糊糊地摟著榮西顧的腰,榮少挑眉,手中的文件放下,側頭看著她的睡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