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柔柔軟軟的聲音響起,放佛帶著一種濡喏的音色,多冷硬的心腸聽到這樣的聲音都覺得軟了。當然,這不包括榮西顧。
榮西顧摘了墨鏡,回頭。
水晶燈光下,顧相宜穿著一套黑色的套裝,從頭包到腳,手裡提著袋子,有些怯生生地站在水晶燈下,介於女人和少女之間的氣質,嫵媚又清純。
「顧相宜,你來做什麼,我沒叫你來。」榮西顧十分不悅,冷冷譏誚,「怎麼,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爬上我的床?」
顧相宜臉色一白,微微咬著唇,挺直背脊,溫婉地表明來意,「這是昨天來不及還給你的洋裝,珠寶。」
榮西顧頭一偏,轉了轉手中的墨鏡,傲慢得不可一世,如賞賜東西的國王,「本少爺送出的東西,從沒有要回來的道理,拿回去。」
顧相宜說道,「無功不受祿,榮少,相宜身份低微,配不上這麼好的珠寶。」
榮西顧臉色一沉,「當我的女人,連一件體面的衣服都沒有,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顧相宜苦笑,所以他才會讓她換上衣服嗎?
「外表再體面,心裡不體面,又有什麼意義。」顧相宜抬眸,不卑不亢地看著榮西顧,堅持歸還洋裝和珠寶。
「你在諷刺我嗎?」榮西顧驟然一怒,奪過她手上的袋子,倏然拋進一旁的垃圾桶。
冷酷,無情。
他輕蔑地看著顧相宜,又拍拍手,放佛碰了什麼髒東西,「既然不要,那就丟掉,髒!」
她已經習慣榮西顧的冷漠,無情,陰晴不定,還有他給她的難堪。
然而,從沒有一次,如此難堪。
顧相宜看著他,眼睛泛紅,卻倔強地咬著唇,沒有落淚,世間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無情的男人。
為什麼總那麼喜歡踏著人的自尊,狠狠地撕碎。
就因為,他出身高貴,別人貧寒麼?
榮西顧一貫我行我素,更沒有憐憫之心,可看著顧相宜的含淚控訴的眼睛,他覺得自己放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榮西顧冷笑。
這女人有一雙太透徹的眼睛,她的氣質也太古典,淡然。
放佛現代的浮華,浮躁在她身上沒有一點體現,你在她身上只看到中世紀的寧靜,悠遠。
這是一種很特別的氣質。
榮西顧的旁人身上從未見過。
她越是淡然,如來佛般的慈悲寧靜,他就越想撕碎她。
「怎麼?捨不得,那就撿回來。」榮西顧冷漠道,「我看你也配不上這洋裝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