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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楊曦被南山居士帶走的第三天.馮跋領著一隊精銳翻遍了皇城每個角落.甚至連皇宮也尋了個遍.依然找不到楊曦的下落.
葉南山.葉菲煙.葉桃仁.這三個人帶著他的女人.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任由他如何尋找.仍是找不到他們的藏身之所.
夜澈與馮素弗留守軍營.也是每日裡心急如焚.深愛的女人如今不知在何處.也不知正在承受著怎樣的對待.除了焦慮擔憂.他們竟然什麼事都做不了.這輩子.從未如此挫敗過.
馮跋仍在沒日沒夜地尋找.一張迷亂天下所有女人的俊顏鬍渣密佈.兩眼遍佈紅絲.憔悴不堪.
這是第二次.馮跋帶著人馬闖入禁宮.
司馬德政的寢殿有數以百計的絕頂高手保護.馮跋雖然可以硬闖.但他帶來的手下卻無法在這數百名高手布下的天羅地網中安然逃脫.無奈之下.他命人退出.獨自一人潛了進去.
對戰神來說.在高手遍佈的禁宮來去自如並不是什麼難事.但要把他們全部擊倒.難度也不算少.他這一趟只為尋人.並不想和司馬德政的人硬拚.
司馬德政不知留宿在哪個殿房.他在房頂一路飛躍.不知不覺走到景陽殿.曾是重兵把守的景陽殿如今確實凋零空曠.就連宮娥太監也難見幾人.
一道蕭索的身影倚窗而立.遙望著遠方.目光清幽落寞.神情憔悴.竟是從前不可一世的慕容熙.
馮跋從暗處緩緩走出.一步一步來到他面前.慕容熙看到他竟也不覺得訝異.甚至.看到他那一刻.眼底閃現出難得一見的愉悅和激動.
「他如今已經回到你身邊了麼.」激動只是一閃即逝.他看著馮跋.臉上浮上淡淡的苦澀.
馮跋只是冷冷一哼.「曦兒在哪裡.」
慕容熙落寞的視線從他臉上收回.落在不知名的遠處.低語:「你認為現在的我還能為你提供多少信息.」
馮跋定定看著他.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或許他早已明知現在的慕容熙已經是一顆被廢棄的棋子.根本沒資格殘餘司馬德政或是葉南山的任何計劃.可.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傲視天地的戰神.一生大大小小的戰役無數.從未吃過一記敗仗.可如今.他無計可施.事關他一生最在乎的女人.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他走錯一步.會令他的女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真的……很懼怕.
「不管你知道什麼.知道多少.告訴我.」他閃身進了房門.揚起衣袖.窗欞應聲落下.把室內的一切擋在各種可能的視線之外.「告訴我.我可以把苻卿送回來給你.」
聞言.慕容熙眸光一閃.可希冀的眼神祇是維持了半刻.神色便又匆匆黯淡了下去.他幽聲道:「他留在你身邊.會活得更自由自在.也會更……開心.」
「若曦兒出任何事.我不會讓任何人活得開心.」聲音冰冷.心更冷.
慕容熙心底隱隱升起一絲憤怒:「他為了你甘願留在我身邊.忍受各種凌.辱和摧殘.你竟然……」
「從他敢傷害曦兒那一刻起.他已經不是我龍城的戰士.」任何人.不管出於任何目的.為了任何一個誰.敢傷害他的女人.絕對殺無赦.留著苻卿一命.只因為他知道他的女人不會樂意看到他傷害她的卿哥哥.若是……若是她有那麼個萬一.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必須為她陪葬.包括他自己.
慕容熙緊握著掌心.一顆心不知道在怨恨還是在疼惜.怨的是馮跋對苻卿的無情.疼的是那個傻男人的癡情.
不願與他廢話.馮跋沉聲道:「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憑什麼.」
「就憑我隨時可以要你的命.」他掌心緊握.掌中滿聚內息.
「你以為我會在乎.」慕容熙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笑:「事到如今.我一無所有.死亡對我來說不過是種解脫.」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引狼入室.他以為憑自己的實力最終可以拜託司馬德政打敗馮跋.重奪江山.可他錯了.錯得離譜.司馬德政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心機還要深沉.他根本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是他被仇恨蒙蔽了耳目.就連心智也一道被封鎖在怨恨之中.不禁害了自己.也害了身邊所有的人.種種歎息了一聲.他道:「葉南山不會把她帶到皇城.或許.你可以去皇陵看看.」
「嗖」的一聲.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轉眼沒入深沉的夜色中.
皇陵.靜悄悄沉睡在群山之中.帶著它獨有的一分寧謐.安詳卻詭異.
楊曦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已經不知道待了多少天.或許是三天.或許是四天.這數日以來.除了用膳的時候會有人給她送來飯菜以及茶水.其餘時候.只有她一個人孤單單被禁錮在這裡.
葉南山和葉菲煙自從把她帶到這個地方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不知道他們正在籌謀些什麼.但不管是什麼.也必定是對馮跋不利的事情.
身上的穴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解開.她動了動酸麻的四肢.慢慢挪到地上.
這兩個人對她還不算差.不管是吃的還是住的.條件都在軍營的時候好上太多.自是.他們對她越好.她越是感到不安.她怕……這一切都是陰謀.
眼皮不斷地跳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一步一挪走到石室的門邊.四處沒有狀似開關的暗閣.她研究了半天無果.最終洩氣的靠在石門上.可就在她靠上石門的那一刻.沉重的石門忽然向一邊滑去.發出沉悶的聲響.
楊曦揉了揉雙眼.不敢相信那道石門就這樣被打開了.
門外是一個空蕩蕩的大堂.大堂中央安安靜靜擺放著一口水晶棺木.她猶豫了半刻.最終還是決定出了門再說.
纖細的身子沿著牆壁步出.閃身進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