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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景.她坐在電腦前.一遍又一遍搜索著所有關於「東晉」和「離班」的一切.可不知為何.屏幕上出來的全是這四個字.東晉.離班.離班.東晉.除此以外.再沒有多餘的文字.
她猶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在搜索欄敲下這四個字.結果還是一樣.除了這四個字.什麼都沒有.
忽然.她看著眼前這部機器.心底升起絲絲寒氣.她為什麼知道這東西是電腦.為什麼懂得如何去操作它.她明明從來沒用過這東西.可是.用起來那麼自然.
心亂如麻.思緒極度混亂.
東晉和離班.他們和慕容雲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他們聯手要害她的雲.不可以.不能讓他們得逞.雲有危險.她要去通知他.可是.她不知道他有什麼危險.不知道要通知他什麼.
「不要.不要害他.不要.」
楊曦在一場惡夢中驚醒.醒來時.馮跋正守在床邊.看到他.心忽然變得安靜了許多.可對慕容雲的擔憂仍然濃烈的很.她動了動唇.「跋.我我要去皇城.」
「你是在擔心他.」柔和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一貫的平淡.
她點了點頭.「我知道『東晉』和『離班』.雖然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聽說過.可必定是和雲有關.跋.他現在一定很危險.我很感覺到.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感覺到他的危險.我要去救他.」
馮跋一把扣住她的雙肩.不讓她在激動中傷著自己.「別怕.我會讓人通知他小心離班這個人.好嗎.」
「我」
「他比你想像中的要強悍得多.」雖不願承認.但也不能否認這一點.「曦兒.你不能去皇城.去了皇城.你會成為他的負累.相信你的夫君.我們都不會讓自己出事.因為.我們都要活著.永遠守護你.」
她抬起雙眼.望進他的眼眸深處.那裡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憐惜和寵溺.心頭的恐懼漸漸平復.身子再次感到軟綿無力.「我好累.」
「再睡會.等會我喊你起來用膳.」馮跋輕輕扶著她躺回床上.為她蓋上錦被.自己也和衣躺下.把她輕摟入懷中.直到她呼吸變得沉穩均勻.他才小心翼翼翻身下床.步出帳外.
讓暗衛把張亦陽傳喚到偏廳.他執筆寫了一封書信.交給剛趕到的張亦陽.「這信務必親手交給慕容雲.」
「是.」張亦陽接過信小心翼翼放入懷中.「王還有什麼吩咐.」
「派人通知素弗.鎖定東晉這個目標.」曦兒畢竟是來自未來的人.雖然她現在失去了過去所有的記憶.但.他相信她的直覺.她必定是潛意識地想起了些什麼.
「明白.」
馮跋揮了揮手.張亦陽頷首行過禮.正要退下時.寧舒卻一路匆忙地趕來.「王.大事不妙.」
馮跋指尖輕抖.「是不是慕容雲」
「離班叛變.燕國國君被暗器所傷.不慎跌落萬丈懸崖.只怕凶多吉少.」
「不可能.」慕容雲是何等厲害的角色.區區宵小的暗器怎麼可能傷得了他.
「王.這事千真萬確.」寧舒抬眼看他.堅定道：「龍城的暗衛和他的舊部都是親眼所見.如今.燕國效忠真正國君的舊部被離班帶人圍捕了不少人.臣命龍城暗衛與他們聯繫.幸而還來得及把離班叛變的消息帶給他們.」
若非如此.毫無防備的舊部眾臣必定被清理得一個不剩.
馮跋握緊了右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是什麼暗器.可以傷到他.」
「據說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武器.可瞬間發出暗器.速度之快.讓人避無可避.」她雖未曾親眼目睹.但聽回報的人所描繪.這武器簡直就像神器一般令人畏懼.「王」
「可有找到他的屍體.」
「沒有.懸崖下是一片**.兄弟們無法尋找.」
「那便是無法確定他是死是活.」一日沒看到屍體.也不能斷定慕容雲已經不在這人世了.他絕不相信他就這麼撒手人寰.他不可能捨得放棄與他搶奪曦兒.沉吟了半刻.他低語：「這事.不能讓王妃」
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帳內忽然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他心底一緊.匆忙闖入.楊曦小小的身子倒在床邊.一張臉慘白無人色.馮跋一驚.大吼道：「來人.讓霍颶過來.快.」
寧舒在偏廳說的話.楊曦一字不漏全聽了進去.那夜她一直處於昏迷中.半夜還發起了高燒.迷迷糊糊中.那些被遺忘的片段一幕幕在腦海閃過.混亂的記憶也漸漸被拼湊了起來.
曾經.他吻著她抱著她.說：我們成親吧.
曾經.他擁著她來到太后和聖上面前.一臉傲然地宣佈.他們情投意合.讓聖上准許他們舉行婚禮.
曾經.他把她禁錮在深宮.一邊狠狠佔有.一邊唇角帶笑.說著這世上最殘忍的話：既然不愛.那就恨我吧.用你的身體.狠狠恨我.一輩子記住這個被你恨絕的男人.
曾經.他抱著她冰冷得毫無生氣的軀體.跪在霍颶面前.懇求他救她.這一生.她從不曾見他求過任何人.
曾經.他握著她的手.告訴她.他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甚至.接受她身邊還有其他男子.
曾經.她握著短刀.一刀插入他的心臟.他一聲不哼.甚至沒有一個責備的眼神.卻只是抱著她.不要命地把她送到馮跋的身邊.確保了她的安全才無力倒下.
那麼多的曾經.她卻把它們完全抹殺在自己的記憶裡.忘了他的好忘了他的壞.忘掉他所有的一切.
如今她想起來了.可他身在何方.
這一刻.你在哪裡.
小心翼翼走著每一步.卻依然逃不過歷史的輪迴.以為沒有那一戰.誰也不會再從她身邊離開.卻不知真正威脅到他的人.一直就在他身邊.
是她的無知害了他.是她不好.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
雲.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