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險忙碌的一夜結束後.迎來了平靜的清晨.
掀開錦被.驚覺錦被之下的身子一絲不掛.她忙地蓋回被子.頂著沉重的腦袋掃了周圍一眼.
仍是熟悉的初陽苑寢宮.一床凌亂的被褥顯示著昨夜睡在她身旁的男人那瘋狂激烈的索愛.不知為何心底重重吁了一口氣.幸好是他.
昨夜她醉意朦朧之際.分明感覺到壓在她身上的人是桀栩.那副沉重的身軀任她怎麼推也推不開難道只是一場春夢.微微甩了甩頭.腦袋卻仍是凌亂困惑.若只是一場夢.那也未免太真實了些.
拋下那些如夢似幻的片段.她朝紗幔外喚道:「憐馨.」
兩名宮娥匆匆趕來.小心翼翼地伺候她起床洗漱.許是有點習慣了憐馨.身邊忽然換了婢女總有那麼一絲不適應.
「憐馨呢.」那丫頭不像那麼沒交代的人.
「回娘娘.奴婢從昨夜起便沒有見過憐馨.」左邊那名宮娥為她繫好衣帶.恭敬回道.
一絲警覺閃過腦際.楊曦輕輕蹙眉.問道:「本宮昨夜何時回來.與本宮一同回來的還是誰.」
「回娘娘.昨夜娘娘過了午夜才到.是聖上親自抱娘娘回來的.」宮娥猶豫了半刻.接著道:「娘娘.奴婢聽說昨夜宮裡發生了些奇怪的事.據聞婉貴人在將軍苑惹怒了聖上.被聖上幽禁在冰苑裡.」
冰苑.那不等同於清宮戲裡的冷宮.「為了何事.」
「奴婢不知道.」
另一名宮娥卻道:「回娘娘.奴婢今晨在御膳房聽幾個公公說.好像是因為婉貴人打擾了國師與桀將軍雙修.」
「什麼是雙修.」未想那位美艷國師與桀栩還是舊識.
宮娥紅了紅臉.低語道:「娘娘.奴婢聽說據說是男女合歡一起修煉.」
楊曦一怔.一口茶水幾乎要噴出口.勉強嚥下那口茶水.她紅了紅臉.好奇道:「桀將軍與那國師過去常常如此修煉麼.」
冷清孤寂的桀栩真是難以想像.
「奴婢不知.」宮娥接過她手裡的茶杯.繼續道:「不過那合歡雙修.咱們也都是頭一回聽說.奴婢在宮裡待了那麼久也未曾聽說過國師要這麼修煉.」
楊曦默默點頭.不再說話.在宮娥的伺候下吃過早膳.她匆匆出了門.
寢宮門外.桀栩頎長的身影挺立在驕陽下.身上彷彿蒙了一層淺淺的晶瑩霧色.見她出來.他低了低頭.掩去心中異樣的情愫.再抬頭時.一雙星眸已是清寒如常.
「娘娘.聖上命屬下貼身保護娘娘.不便之處請娘娘見諒.」他語氣淡漠.神色隱隱透著疏遠之情.
過去他從未稱呼過她娘娘.也不曾稱呼過慕容雲為聖上.許是因為如今身邊有了人.不方便與她過於熟念.對此.她也不見怪.「桀將軍多慮了.本宮明白你是職責所在.」
聽她稱呼自己「桀將軍」.一顆心隱隱又揪痛了起來.明明是自己開的頭.卻又耿耿於懷.可恥也可笑.
「本宮正好有事要請教桀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得到他的頷首回復.楊曦屏退左右.與他在涼亭一角坐下.低語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憐馨去哪了.」
「尚未找到.」想到昨夜的事.俊顏免不了又是一陣緋紅.「彥域已經派人四處在找.真是至今還未有消息.」
果然昨夜出了事.她卻一無所知.「憐馨武藝不差.為何.」
「昨夜所有位列典籍的大臣都入了宮赴宴.其中必然不乏高手.能無聲無息帶走憐馨.只怕武功比你我想像的還要高.」不過.對皇宮地形瞭若指掌的.卻也不多.
「所以雲要你從今以後貼身保護我.」那本宮本宮的.怪繞口.「栩.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是曾與你一起過.」
桀栩心底一陣慌亂.臉色頓時漲紅.他別過頭.企圖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我」
楊曦一瞬不瞬的盯住他一雙眼.見他眼神飄忽.語焉不詳.她抿了抿唇.決定試探道:「我記得你昨夜曾對我輕薄.」
桀栩一張臉倏地泛白.他眼神一黯.忽然「嗖」的一聲抽出佩劍.單膝跪地.雙手把佩劍恭敬遞與她:「曦兒.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大哥.你若想洩恨儘管往我身上砍去.只是.在沒有查明真相揪出幕後主謀之前.請你暫時忍耐.留我一命.他日隱患除去後.我一定把這條命還給你.」
他的話落地有聲.一絲不苟.認真的態度讓楊曦心底微微發涼.「你是說昨夜我真的與你做出那種事.」
這是何時開始.如何開始的.她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桀栩痛聲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衝動.差點毀了你的清白.對不起.」
楊曦卻是越來越糊塗.一顆心也越來越亂.「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些.昨夜裡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
桀栩於是從頭到尾給她闡述了一遍.說到對她的無禮輕薄也是毫無保留一絲不漏.只是一張臉紅得快要滴血.
「這些可以略過.」楊曦盡量保持平靜.只是免不了尷尬彆扭.「後來呢.」
「後來.國師相助」
「憐馨會不會有事.」聽完他的敘述.憐馨的安全成了她最關心的事情.她獨自一人追捕賊人.如今也不知是不是還安好.那丫頭.可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彥域已派人去打探.相信很快會有消息.」他仍是單膝跪著.雙手捧著劍.「你還有什麼疑問嗎.不管什麼事.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毫無保留告訴你.」
楊曦淡淡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低語道:「你喜歡我.」
「是.」說出來以後.整個人從未有過的輕鬆.「就算你要討厭我.也請先等這事過去.好嗎.」
「我為什麼要討厭你.」也不知.他喜歡的是楊曦這副身子.還是她這個靈魂.桃花年年有.今年卻是特別多.「栩.有些事雖不光彩.但卻是事實.知不知道我已經有過三個男人.這身子根本沒你想像的美好.」
說句不好聽.便是殘花敗柳.只是他一廂情願把她美化了而已——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