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音猶在耳邊,人卻已沒了蹤影。|
眾人的視線落在楊曦身上,她愣了愣,閃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我我隨便說說的」
她怎麼可能真懷疑馮跋對她下藥!她都已經不要臉的主動送上門了,那廝用得著做那卑鄙齷蹉的事嗎?
那不是隨口說的嗎?他幹嘛一副心虛的模樣?她瞄向苻卿:「卿哥哥」
「我不知情。」苻卿兩手一攤,匆匆掃了如煙一眼。
他一回來就被如煙找上,要他為楊曦把脈看看身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卻也沒告訴他原因。
「我這事」面對三人逼視的目光,如煙紅了紅臉,也是有口難言。「我不能說。」
馮素弗盯了她一會,忽然臉色變得怪異,「大哥不會是從你那裡拿了些特殊的藥吧?」
「你你胡說什麼?」如煙瞪了他一眼,一張臉早已紅透。
這神色落在眾人眼裡,似乎更印證了馮素弗的猜測。
眾人臉色一沉,各懷心思,竟都沉默了起來。
如煙見此,大抵也猜到他們在想什麼,但,這種事,要她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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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正殿議事。
雖然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卻也沒人敢對他這句話有所質疑,故而,一炷香後,所有人恭恭敬敬雲集在正殿,言行間絲毫不復方才在偏廳的輕鬆隨意。|
楊曦看了高坐在玉椅上的馮跋一眼,一顆心微微揪痛了下。恢復一身清寒淡漠的他淡淡掃了下方一眼,視線最終落在她身上。「過來。」
這次,她聽話的朝他走去,沒有一絲猶豫。
坐在他懷裡,聞著他身上熟悉而好聞的味道,她的心又隱隱抽痛了起來。
循例議事,只花了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他們整裝待發。苻卿和馮素弗自動請纓跟上,連同白倩以及昨天上報此事的老臣陳巖,還有十來名侍衛,一小隊人快馬趕往川洛。
川洛,沿海的一個小城鎮,人口不多,佔地卻不小。楊曦向陳巖提出這個疑問,陳巖回告是因為川洛這一帶的海域不知為何經常受到黑水的侵染,許多靠海為生的漁民不敢下海捕魚,只好都搬遷到別的城鎮或村落去了。
於是,看過數個患病的村民後,楊曦決定去看看傳說中的「黑水」。治病要治根本,可能的話,讓海域不再受污染才能保證這一類事故不會再發生。
於是,一行人來到清沙灘上。
一望無際的大海,遠處的海水依舊澄清湛藍,靠近海岸的海面上卻大面積的飄浮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
楊曦蹲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想捧起一把漆黑的油狀液體細細觀察,伸出的手卻被馮跋一把握住。「別碰。」
「放心,這不是毒。」如果沒猜錯,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原油。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她隨手撿來一塊體積不小的貝殼,小心翼翼的把浮在水面上那層黑漆漆的油刮了起來,倒在不遠處的沙石上。
一夥人立馬圍了過來。
她看了看馮跋,「那個有沒有火柴?」見他微微皺了皺眉,她忙道:「點火的東西」
馮素弗取出一把火折子遞與她,「用這個。」
她乾笑了兩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我不會用。」
訝異的神色在各人臉上匆匆劃過,馮素弗蹲了下來,「我來吧,你告訴我怎麼弄。」
連火折子都不會用,這個王妃也好生嬌氣了些。
對那些探索的目光,她也不去理會,指著被染成黑色的沙子,她道:「把這個點著。」
馮素弗一怔,「沙石是點不著的,這」
瞥見她篤定的眼神,他只得住了嘴,拔出火折子輕輕一吹,往黑漆漆的沙麵點去。呼的一聲,兩個巴掌大的沙面瞬間燃燒了起來。所有人均嚇得後退了半步,馮跋長臂一勾,已經把楊曦護在身後。
這些人,要不要這麼誇張?
她翻了翻白眼,從他身後鑽出,一步跨到燃燒著的火堆面前,用不知哪來的枯枝在火堆裡撥弄了幾下。
果然是原油,這地方真是沒想到。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馮素弗這下可樂了,他學著她找來枯枝蹲下來把玩這堆火焰,一雙眼眸漸漸亮了起來。
這沙石不僅可以燃燒,還能燒上好一會,這黑漆漆的東西,絕對是個好東西!
「是石脂水。」馮跋盯著楊曦,「你如何認得?」
這石脂水他也是從一位高人那裡聽來,卻不曾親眼見過,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怎會識得?難道
他眼神微微亮了亮,想著是她在另一個時空裡知道的東西,這話,卻也不好問了。
「我」她顯然也不好解釋。
「那些病人,你打算怎麼醫治?」輕擁著她走出人群,他問。
「既然是缺碘,只要讓他們多吃含碘的東西,症狀很快就會自行消失。」
「何謂含碘的東西?」
她執起他的手,淺淺一笑,「你跟我來。」
那笑,比驕陽更炙熱。他緊緊反握著那隻小手,大步跟隨。
她在海邊走了好一會,終於在一處長在海裡的岩石堆前停下。
「這地方應該有不少。」她提起裙擺,攀上露出水面的岩石。
「你要做什麼?」馮跋見狀,眉心又在不經意間皺了起來,見她無意停下,只好緊緊跟在她身後,怕她一不小心滾到海裡去餵魚。「海水冰涼,你」
「找到了。」她低叫了一聲,身子微微往下,從水裡的石縫間拔下一株墨綠色的水草,「跋,你看!」
「這東西能治那大脖子病?」就一普通的水草。
「嗯。」她用力點頭,「這叫紫菜,含有大量的碘,病人每天熬著吃,病情很快就會好起來,只是」
「怎麼?」她細細的眉毛輕輕皺起,煞是好看。忍不住,長指在她眉間劃過
「別鬧。」盯著被一層薄薄的原油覆蓋著的海水,她有一絲為難,「這天寒地凍的,水下的東西恐怕不好找。」
這年頭可沒有潛水衣——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