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聲嬌叱下,紫色身影已來到大殿中央。|
「王。」她微微行了禮,視線觸及馮跋腿上的楊曦時,錯愕一閃而過。「王,我曾去過川洛,也接觸過患病的人,我可以保證這病絕不是瘟疫,斷不會傳給旁人。既然非疫症就不能把患病的人圈養起來,一旦圈養,會讓他們恐慌絕望,到時想要治好他們便會更加困難。」
楊曦好奇的目光落在紫衣女子的身上。她看來溫婉恬雅,女子姿態十足,可在大殿之上卻口齒伶俐落落大方,絲毫不輸給鬚眉,這神韻讓她好生佩服。
馮跋的指尖無意識的從她臉頰劃過,「此病有何症狀,因何而起?」
「回王,這怪病來得突然,屬下等至今沒查出患病的起因。」老臣一臉凝重的回道,「患病的人,頸脖粗大,進食困難,日子一久更是難以吞嚥,有數十人已經因為這樣而活活餓死了過去。」
這不是甲狀腺腫大嗎?楊曦一怔,脫口道:「你們沒吃鹽嗎?」
所有人的視線均在一瞬間落在她臉上,老臣怔愣了下,道:「最近兩月川洛一帶海域受染,曬出來的鹽都染上黑色油膩之物,入口不得,所以當地的百姓均用了苦草代替了鹽。王妃你怎知」
「果然如此。」她正了正身子,道:「川洛離這裡遠嗎?」
「半日馬程。」
「帶我去看看。」她從馮跋腿上利落地跳了下來,大步往下走去,「若真是甲狀腺腫大,得要啊!」
忽然腰身一緊,她低呼了一聲,人已然又回到老位置上。抬頭對上馮跋一雙深沉的眼,她才彷彿驚覺自己剛才的舉動,心下一慌,她忙道:「對對不起,我剛剛我放肆了」
「我喜歡。|」她方纔的表現,儼然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這舉動讓他心情大大的好。「甲狀腺腫大是什麼怪病?」
「甲甲狀腺腫大俗稱大脖子病,是人體缺碘所致。」在他一雙桃花眼的盯視下,她發現自己要說話流利似乎十分困難。
「碘?」
「是人體所需的一種元素。」知道這些名詞對他們來說過於新穎,她只好挑簡單的解釋:「就如同人要喝水一樣,碘也是我們必須要補充的。平日裡我們吃的海鹽本身帶有碘,所以一直以來我們都沒事,但因為川洛的海域受到污染,曬不出海鹽,百姓不吃鹽自然就補充不到碘,才會患上這種大脖子病。只要及時補碘,這病會很快痊癒的。」
她的一席話,眾人雖然很多地方聽不明白,但重點卻是抓住了。
紫衣女子忙問道:「請問王妃,若真如此,那是不是說只要讓患病的人吃上鹽,他們的病就可康復?」
「不妥。」楊曦沉思了半刻,道:「鹽雖然含碘,但鹽這東西本身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對身體造成負擔。川洛靠海應該有紫菜我能去看看當地的環境嗎?」
她抬頭看馮跋,眸光含著一絲懇求:「跋?」
「好。」
她喜道:「那」
「明日啟程。」他臉色微微沉下,「你身子弱,經不起連日奔波,待今晚休息一宿,明日我陪你去。」
她點了點頭,確實也感覺身子有點疲憊,剛剛是為患病的百姓憂心,行為急躁了些。
「請王妃允許我一同前往。」紫衣女子一步上前道,「我小時隨父親學過一點醫術,希望可以幫得上忙。」
楊曦看了馮跋一眼,一絲疑問。
「白倩,我姨娘的女兒。」他淡言道,「這事你做主。」
又是表妹!不知為何,對表妹這身份有幾分莫名的排斥。
「王妃?」白倩仍等著她回復。
楊曦一怔,忙笑道:「倩兒姑娘願意幫忙,自然是好的,明日便一同啟程吧。」
白倩眉眼一彎,溫婉一笑,「謝王妃。」
眾人還想說什麼,卻聽得馮跋淡言道:「其餘各事交由少君處理。」
言畢,綠影淡去,王與王妃已沒了影蹤。殿下的馮素弗兩眼一翻,太陽穴又開始隱隱發痛
偏殿內,馮跋抱著楊曦一陣飛掠,轉眼進了一間寬敞典雅的臥房。冷眼一掃,所有在房內活動的奴才女婢們一陣狂奔,瞬間跑的無影無蹤。
「跋,我有話要問你嗯——」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句話,人已經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被他狠狠壓在床褥上。「說。」
「你啊,等等呃,你對二十一世紀的事為什麼啊!你等一下,等」一邊躲避著他的索吻,一邊還要問出心中的疑惑,她顯得十分吃力,「你好像什麼都不瞭解?」
「我在你那個世界待了不足一天。」
「什麼?」她驀地睜大眼,「說清楚!」
他勉強鬆開了她,眼眸黯黑氤氳。「我的魂魄在你打破了皇陵的禁錮時才被釋放出來。」
「那麼說,往日裡我見到的那個霍宇」
「誰知道!」他頭一低,瘋狂啃噬著她的嘴唇,臉頰,耳垂,以及細白的脖子,時而輕咬時而吮吻,唇齒間充滿了激情與莫名的激動。
「呃」原來那日在皇陵遇見的竟是他,真真實實的他這事,好神奇怪不得,那日的霍宇與往日不一樣
來不及思考,薄弱的意識便已深深淪陷在他的狂情擁吻中
直到再也忍受不住而差點失控時,他才驀地清醒,匆匆放開了她。
楊曦從迷亂中漸漸回神,她微微撐起身子,迷濛的視線對上他一雙寫滿qingyu的眼眸。「其實我可以」
他閉上眼,拚命壓下體內亂串的慾念,一張臉不自覺地溢出痛苦的緋色。她緩緩靠近,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心。
「為什麼?」他寧願忍受慾念焚燒的痛苦,也不願意碰她?
他握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中央。她的柔弱以及完全交付的信任,讓他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薄唇在她手心上輕輕印上一吻,他瘖啞道:「不要問。」
她聽話的不再追問,他做事總有他的原因。以前不瞭解他總是做出忤逆他的行為,不斷的讓他神傷,那是她不懂事,可,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劫難後,她已經沒有不懂事的資格——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