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明真相,三日為期,否則,便以同謀論罪。|
本來是留給慕容雲的圈套,卻因為馮跋的橫插一手而亂了套,如今慕容熙要對付的,已經不僅僅是慕容雲。
馮跋的氣焰已經嚴重損傷了他身為帝皇的顏面,狗急跳牆,儘管他對馮跋仍心有忌憚,但,卻不能不兵行險著。
雖然,楊曦與馮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馮跋那份冷清幽靜卻是深入她心。他就像一頭沉睡的獅子,高高在上卻姿態慵懶,你從他身邊走過,他也絕不會多看你一眼。但,如果你敢拔他一根毫毛,他必定會天涯海角,百倍償還!
慕容熙這一招根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自討苦吃。
這便是千古以來君王們所犯的同一個過錯,功高過主的將臣不一定便有謀反之心,但,遭到君王猜忌甚至逼迫的大將們,也沒有誰是願意坐以待斃,等待那一紙君要臣死的聖旨。
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害人之心也不該輕易有。
「以後在跋的面前,盡量少說慕容雲的事。」苻卿這麼說。
也許他是對的。如果馮跋真的對她有情,那由她來為慕容雲謀求點什麼,便成了最不理智的行為。情敵見面分外眼紅,更何況,她為情敵說話。哎,男人呢,那點心胸也不見得比女人大得了多少。
歷史啊歷史,她如何才能扭轉你?
「你說三天後慕容熙會怎樣?」毒是他下的,計是他設的,馮跋無論如何也給不了他一個「真相」。
「火燒將軍府,一個不留。」輕描淡寫的態度讓她以為他在開玩笑,他挑眉:「不信?」
楊曦一怔,「你是說真的?」
「你認為呢?」
他說的是真的。三天或者是兩天之後,慕容熙會毀掉這裡的一切。
「你們的大部隊呃,我是說,你們的軍隊在哪?」總要有點保命符。
「萬里之外。」
啊!萬里之外!等得到他們,黃花菜都荒涼了。一張小臉頓時垮下。
苻卿皺了皺眉,看著她,正色道:「不要質疑他的能力。」
「能全身而退嗎?」將軍府上上下下數十人,如何保?
「總會有所犧牲。」
他就彷彿說著今天天氣一般,雲淡風輕。
楊曦的感受卻是完全不一樣。犧牲,便是要死人,人命關天,一絲都玩笑不得。
「別擔心,在他身邊一定是最安全的。」苻卿以為她在害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笑道:「除非他死,否則,沒人能傷害到你。」
我也一樣。只是,這話沒有說出口。
「我不要他死!」她飛快地說道,想到他可能要面臨的危險,呼吸有一點緊窒。「他的傷」
「無妨。」只要蠱毒暫時不發作。
掐指一算,似乎,就在這兩天頓時,他臉色一沉。
「你有事瞞我。」難道是馮跋的傷「色胚傷得很嚴重,是不是?」
他沒有說話。
「不要瞞我。」她緊緊抓住他的手,連她自己都意識不到這一刻她有多緊張。「他的毒」
「他體內的毒已清。」
「那是什麼?」見他不說話,她心下一沉。「他還受了別的傷,是不是?有生命危險嗎?」
他仍是不說話。
苻卿的表現讓她一顆心沉到湖底。「你的意思是,他會死?」
「不會!」這一次,他大聲反駁,只是那身體也輕輕抖了起來。
楊曦狠狠捧住心臟。為什麼這一刻她的心如此痛。「告訴我,求求你,卿哥哥!」
深吸了一口氣,他閉上眼,痛楚滿佈。「他中了蠱毒。」
中蠱!這是在電視劇上才會看到的事。「中了什麼蠱?」
「噬肉蠱,中蠱之人每到月圓之夜就要承受萬蟲噬肉的劇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如此,憑他的武功,他此次回皇城又怎會傷在小毛賊的毒箭之下?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苻卿後來說了什麼她完全沒有聽進去,此時此刻,她的腦裡只飄蕩著這句話。
色胚他會活下去的是不是?他會有辦法解開身上的蠱毒對嗎?他是那樣的無所不能!
「曦兒,你怎麼」
她的一張小臉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他本是因為她對馮跋不自覺的在乎心感欣慰的,可見她難受成這樣,他的心也不好過。「相信我,這蠱一定能解的。」
她定了定神,彷彿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乏了乏眼,想擠出一絲輕鬆的笑意,心卻愈發苦澀起來。
她在意,該死的在意!在意的很!
只因為他長了一張與霍宇一模一樣的臉嗎?
這一夜她狠狠的失眠了。
輾轉難眠,腦海都全是一張張馮跋蠱毒發作時痛楚萬分的臉,偶爾也能睡著一會會,卻往往是在噩夢中驚醒,夢裡,滿滿的是那張臉。
霍宇的庇護,馮跋的冷清,霍宇的微笑,馮跋的霸氣
她分不清那張臉到底屬於誰,他們重重疊疊,最終竟成了同一個人。
就這樣醒一會睡一會,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直到凌晨,再也睡不下去,匆匆披了外衣跑到後院中。
天還未亮,月亮仍然高掛在天際。皎潔的月色灑落在她身上,拉出一抹孤清的身影。
時際已接近滿月,這幾日正是馮跋蠱毒發作的日子,或許是明日,後日,她明白這定是跟光子活動有關,只是不知道如何去破解。
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竟到了馮跋練劍的地方。
看著他舞劍時,心尖莫名劃過一絲安定祥和,彷彿,她從小就是這麼看著他舞劍,一天一天的長大。
以後不許胡鬧,危險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這麼對她說過。
胸前的寒玉微微溫潤了起來,她低頭執在手上,從玉中傳出的溫度漸漸暖和了她的四肢百骸。緊緊握住寒玉,凝望著不遠處的空地,那裡,彷彿還殘餘著幾抹飛舞的身影。
突然心裡滿滿的都是他
一絲淡綠映入眼簾,她抬頭,神色定格在蒼白的臉上——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