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功真是個好玩意兒,嗖的一聲就可以消逝的無影無蹤,哪像她,一場驚嚇後累得要死要活的還得要一步一個腳印的摸索著回太后的寢宮。
深呼了一口氣,她靠在假山旁裝著賞花看風景,趁機讓僵硬的雙腿短暫休息一會,一面還要應對著不時經過的宮娥太監的請安問好,那虛偽的笑容幾乎石化在臉上。
這皇宮是不是太大了點?這太后的寢宮,又是不是太遠了點?都怪她大清早的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獨自跑了大老遠,現在都已過晌午了,光進了荷塘水而顆粒未進的她早已餓得兩眼昏花,飢腸轆轆。
想到那個荷塘,心裡又是一懍。清晨所看到的詭異景象,到底是眼花還是真的存在著?
假山旁不遠處就是一面湖,這一刻,想過去,心裡卻微微恐懼著。如果如果真的看不清臉,是不是就像古天樂所演的《尋秦記》一樣,預示著她很快將會掛掉?
世上真的存在著這種詭秘神奇的警示麼?
雖然心底害怕,不聽使喚的雙腿仍是慢慢挪到了湖邊。湖水一派平和,亮如明鏡。她閉上眼,微微探出頭,良久,才似乎鼓足了勇氣般緩緩張開雙眼——
彎如柳葉的雙眉,明亮清澈的大眼,小巧挺拔的鼻樑,不點而朱的薄唇
看得見,看得清,看得真真實實!太好了,果然是眼花,那個時候,果然是因為眼花。
她臉上泛起燦爛的微笑,興奮之餘,想再往前看清楚仔細點,卻不料腳下一滑,還不來及尖叫,便一頭向湖裡扎去。|
這宮中的池塘湖水是不是與她八字不合,一上午栽在它們手上兩次,簡直是——它!娘!的!
就在她張嘴想破口大罵之際,眼前綠影一閃,她的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轉眼間,她整個人已置身在湖邊不遠處的涼亭下。環在腰間那條手臂迅速抽離,給她一種硬生生被抽空了的錯覺。
抬眼,一身淡綠的馮跋緩緩坐落在身邊的石桌旁,另一邊,白衣搖曳的苻卿正在為他倒茶,舉止優雅。
「謝謝」
沒人理會她,馮跋細細的品茗,苻卿仍在搗鼓茶具,卻,多斟了一杯香茗。
楊曦也不管,逕自在桌旁坐下,捧起熱騰騰的茶水便大口大口灌了下去。沒吃的,有熱茶也還先湊合。
「燙。」馮跋眉心輕蹙,來不及阻止,她已經燙腫了一雙嬌嫩的紅唇。
淚意一下子蒙了眼,痛,好痛啊!
馮跋只是淡淡瞟了苻卿一眼,後者不知從哪裡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瓶小藥膏,遞送到她面前。「往唇上抹一下,立時見好。」
她不客氣的取過藥膏,眼角瞥見馮跋吩咐經過的宮娥準備茶果點心,心裡偷偷一樂,迅速抹起藥來。
苻卿這藥還真有神效,抹上後絲絲清涼,痛楚減輕了不少,等到宮娥太監們送上糕點,唇上已沒了不舒服的感覺。
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她此時見桌上美食遍佈,哪裡還忍的住嘴巴,當下也不理會旁人,支起筷子便狼吞虎嚥起來。不消半刻,便食飽喝足,舒舒服服的往後一靠,打算好好舒展酸軟的四肢。
誰料,皇宮的石凳根本沒有靠背護欄,她這一靠便撲了個空,一仰頭往身後倒去。
兩大高手在身邊,自然不會讓她受到丁點傷害,一雙大掌自她背後收回,頭頂,一聲歎息,跟前,一聲輕笑。
這皇宮,果然與她八字不合
羞愧到不行的頭顱幾乎埋在石桌下,任她臉皮再厚,這會也是無地自容了。
「你是打算鑽到桌底下嗎?」苻卿見她的舉動,忍俊不禁。
「哪有!」聞言,她迅速挺直了腰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賴皮樣。「是這裡的桌椅設計的不好。」
苻卿只是淺淺一笑,不再取笑她,挽起茶壺為馮跋添上一杯新茶。楊曦的視線也隨著他的動作落在馮跋身上。
原本,再見他,她心裡總是有那麼一絲尷尬和不知所措,但見他一直神色自若,言行中帶著一股冷清和淡漠,自己那些小小的尷尬也便漸漸消失無蹤了。
那日,他高燒不退,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就沖這一點也不該對他有任何惱怒。再說,剛剛他兩次出手相救,算起來,她還算欠了他一份人情。
「你的傷都好了嗎?」再見他,關心的話語忍不住脫口而出。
「好了。」沒有多餘的神情,他的臉色一如過去般清寒冷漠。
好了便好。
見他們一直沒有動過筷,她瞟了苻卿一眼。「你們不吃?」
「已用膳。」
「可」這明明是他們吩咐宮娥準備的,卻訝異的目光再度落在馮跋清寒的俊容上,心裡,有一絲絲的明瞭。
這個人,看起來冷若冰霜拒人千里,卻,心細如塵,恁地體貼。
馮跋卻沒再看她一眼,緩緩起身,踱步到亭邊石欄坐下,掏出玉笛,悠悠吹奏了起來。苻卿見此,抱過一旁一直無人關注的古琴,曲腿在他身旁坐下,長指輕揚,撥弄出一陣陣清幽的琴聲,與玉笛聲乎乎相應。
笛聲悠揚,琴聲雅素,芬香舔詆,纏綿不休,竟像一堆小情人般,你儂我儂。
楊曦趴在石桌上,聽得如癡如醉,一時間竟捨不得離開半步。
這兩個人,好美,好脫俗,好迷人馮跋冷傲倨寒,得天獨厚的絕世俊顏清幽高雅,一身皇者氣息尊貴的無與倫比。而苻卿,雖生為男子,卻雍容華美,柔情萬千,比起一般女人更顯得羸弱偏偏,楚楚動人,這兩個人靠在一起,琴笛和鳴,神韻曖昧,比起一般的情侶更顯多情纏綿。
好一對璧人!
「真美」
不知不覺的,她竟看呆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