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不起!」她的責罵就像兩把鋒利的刀,在他心臟狠狠劃過,生平第一遭,對自己做的事後悔莫及。|
「別怕,以後絕不會有人敢欺負你,絕不!」這是承諾也是誓言,以他的生命起誓。
或許在這之前他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當親眼看到馮跋對她施暴後,那顆想親手砍死多年好友的心狠狠地告訴他,他淪陷了,淪陷在這個醒來後煥然一新的小女子手上!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事?是她放肆的捧著他的臉流哈喇子,還是她沒心沒肺的問他喜不喜歡她?亦或,是更早時,她昏迷間恐懼的眼淚和緊皺的眉間不經意流露出的濃的化不開的孤單?
不管在何時發生,也不管因何而發生,此刻,他認定這個女人就是他一輩子想擁有的妻子,真真正正相守一生的妻子。
壓下胸膛因她的抽離飄入的一股空虛,他抬手為她拭去眼角殘餘的淚痕,柔聲問:「好點了嗎?」
點了點頭,隨即,眉心卻又是一緊:「我他他有沒有」
「沒有!」
他及時趕回來了,幸好!幸好啊
楊曦這才真正的平靜下來,無力地吁了一口氣,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慌忙抓過他的手,捋起衣袖,手臂上兩排滲著血珠的牙印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愧疚不安排山倒海的襲來。
她心頭一顫,小嘴湊了過去,輕輕對著滲血的傷口呼氣。「痛麼?呼呼是不是很痛?」
又抓起衣袖小心翼翼的拭擦,生怕一不小心又弄疼了他。|
「不痛。」她這般呵護憐惜著他的嬌俏模樣暖了他的心頭,唇邊泛開一抹溫柔的笑,想阻止她,卻又貪戀著她的愛護。
這種奇異歡快的心情,生平竟不曾有過。
哪能不痛呢?咬得這麼深。她皺著眉,那兩排可怖的牙印令她懊惱不已。儘管已經不流血了,但深入皮肉的傷口依然觸目驚心。努了努嘴,不敢抬頭,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真的不痛。」知道她在懊惱什麼,他淺淺一笑,抽回手以衣袖蓋去手臂,盯著她低垂的眼臉。「真的。」
她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只是他越是這樣,她的心就越不安。「傷的這麼深,只怕要留疤呢。」暗罵自己的不該。
「無妨,留個印記也好。」
不經意出口的話讓兩人同時一怔,室內的氣氛頓時蒙上一絲尷尬。
慕容雲注視著她低垂的小頭領,心底劃開一抹笑。「明日,我送你回東苑可好?」
她抬眼看他,對上那雙幽深的眸子,那裡平靜無波,看不出一絲情緒。「如果不是他你會讓我留在這裡嗎?」
這話,一直想問卻未曾問出口。
她曾以為他把自己當成一件物品贈給別的男人,但經過涼亭一事,她又意識到他並無此意,可是,要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去照顧別的男子,對他來說難道不覺得不妥嗎?
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卻知道心裡對他總是有一絲怨念,他到底把她當什麼?
一個激靈,心下一黯。她不過是這個時空的一個意外,也許哪天突然就消失了,糾結在這種問題上有什麼意義?
畢竟,她不是「楊曦」,不是他的妻。
「如果不想說就算了。」她也不是非要追究到底,只是感覺目前這些關係實在混亂,她有點擺不好自己的位置。
他沉默著,深邃的眼沒有顯露任何情緒。
「其實」有些事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處說起。「那個」
他依然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她小嘴努了努,一張嬌美的小臉糾結,似乎在思考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半晌,幽幽歎了一口氣,抬眼看他。「如果我說我不認識那個馮跋,你相信嗎?」
這話說完,又頹廢的垮下肩。這些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呢。
猶自又在困擾間,突聽到頭頂上溫潤的聲音響起:
「信。」
聲音不大,輕輕柔柔,卻是鏘鏘堅定。
楊曦睜大眼,不可置信的迎上一對淡雅柔和的眼眸。
他說相信,從容沉靜,她卻能感受到他的認真。
「可我知道他見過那張臉,可是」他溫柔的眸光讓她心尖一窒,腦裡有一堆話卻不知如何表達,「他不是他」
對她的訝異不置可否,他只是淺淺一笑,目光柔潤。「你是想說你把他當成另一個人了,是麼?宇?」
這個名字讓她渾身一顫,「你你知道?」
「這個人對你很重要麼?」不曾忘記她初見馮跋時那種激動,以及以為他死了時的痛不欲生,想必那個叫「宇」的男人對她來說十分重要。這麼想著,胸臆湧起幾許火焰,臉上卻仍是一派祥和。
「嗯。」她輕點頭,沒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黯黑。「很多事,我必須找到他才能解決。」
從前,她以為他就是馮跋,可他不是,隱隱覺得他一直在身邊,卻又無法追尋到他的影子。心裡很亂
「如此說來,你只是有求於他?」這個念頭讓他無由來的鬆了一口氣,「你若想找他,我可以助你。」
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想著霍宇這會也不知道活在那個時空,或者是不是還活著,心下一片荒涼。「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會明白,這世上,沒人能找得到他。」
他臉色一沉,胸口的火焰擴大。「你不相信我?」
搖搖頭,沒有想過。「你不明白」
「你們之間的事有這麼複雜?」這個該死的女人!
「不是複雜,只是我自己也說不清。」那張臉,那抹淡綠身影,那若有似無的笑「如果馮跋是他,那該多好」
如果是馮跋,也許事情就圓滿了。
只是,世上哪會有如此巧合的事?若真是那樣,只能說冥冥天地中,神靈確實存在著。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人,她怎能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