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薇薇安真氣得拍桌子站了起來,恨得牙根癢癢,心道:這個臭男人,不敢繼續出價也就算了,竟然還說讓自己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自己出了那麼多錢,似乎面子還是被他賺到了,真是氣人!
她氣得簡直想衝上去打秦殊兩巴掌。
秦殊笑嘻嘻地說:「薇薇安總裁,慢慢享受吧,祝你用餐愉快!不過你要記得我的好,是我把這菜讓給你的,希望你能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要做個忘恩負義的人!」
「秦殊你個混蛋!」薇薇安再也忍不住了,離了桌子,就要去打秦殊。
旁邊那男人忙拉住她,低聲道:「總裁,難道您忘了那無賴是怎麼抓住您的手不放開的了嗎?」
聽了這話,薇薇安心頭一驚,就有些不敢衝上去了,只氣得跺腳,咬牙恨恨道:「我跟這個傢伙沒完!」
在樓上,秦殊把手抬起來,對著蘇吟,做出要和她擊掌慶祝的架勢,笑道:「表妹,感謝我吧,我一下給你賺了這麼多錢呢,不擊掌慶祝一下嗎?」
「慶祝什麼?」蘇吟鼓了鼓嘴,「你是老闆,最終這錢還是被你賺去了,管我什麼事啊?」
秦殊苦笑:「你好歹是個經理啊,可以提高你的業績吧!」
「那能多發獎金嗎?」
「可以,當然可以!」秦殊笑瞇瞇地點頭。
「那……那能把獎金換成你多來看我幾次嗎?」
秦殊一怔,笑道:「也可以!」
蘇吟這才「噗哧」一笑,和他擊了下掌。
秦殊咳嗽一聲:「好了,表妹,這個菜叫花香千里雪是吧?做一份免費的給我,我今天請了兩個客人來呢!」
「哦,知道了!」蘇吟看了秦殊一眼,「壞蛋表哥,你說剛才那女人如果知道她出了一千萬才好不容易拿下的這個菜,你可以免費吃到,她會不會氣得吐血啊?」
秦殊大笑:「就算不吐血,也離吐血不遠了!」
「她是你的對手嗎?」
「是啊!」秦殊點頭,「你該看出來了啊!」
「是看出來了!」蘇吟說完,微皺秀眉,「但我還看出來,你剛才和她的對話怎麼那麼曖昧呢?你們除了是對手之外,還有什麼奸~情吧!」
「奸~情?你可真會想!」秦殊無語,「放心吧,現在還沒有!」
蘇吟眼睛轉了一下,嘻嘻笑道:「現在沒有,就是說以後會有了?」
「以後?」秦殊撇撇嘴,「以後誰說的準呢,說不定以後我還和你有奸~情呢!」
聽了這話,蘇吟頓時臉紅起來,使勁踢了他一腳,這才做菜去了。
……
即便是一直顯得悶悶不樂、對秦殊充滿牴觸的辛迪,吃到蘇吟做的菜,也忍不住眼睛發亮,驚歎不已,真是從沒吃過這麼蘊含著精巧心思和藝術美感的菜餚,至於味道,更是不用說,簡直輕而易舉就征服了她的味覺,情不自禁地說:「這菜真的好特殊……」
「只特殊,不好吃嗎?」秦殊笑著看她,說,「下面有位美女花了一千萬也吃不到這麼多菜呢!」
辛迪對他依然很有意見,冷冷道:「就算好吃又怎樣,又不是你做的!」
「但至少可以讓你明白一個道理啊,除了醫學研究之外,其實還有很多美好的東西的!」秦殊認真地說,「就像今天的菜,我如果不帶你來,你肯定吃不到,那你絕對不會相信世間還有這樣的美味,你要勇於嘗試,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有你試過之後,才知道它真正的滋味,或許它就很美妙呢!」
辛迪也不傻,自然明白秦殊在暗指什麼,哼了一聲:「你不用多說了,我不會和你上床的!」
聽了這話,蘇吟一口水直接噴了出去,吃驚地說:「這位小姐,我表哥逼你上床了嗎?」
「誰……誰知道他是不是有那個心思?」辛迪白了秦殊一眼。
秦殊忙搖頭:「我說辛迪,你不會誤會到這個程度吧?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上床了?先前都是開玩笑的啊!」
「反正……反正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這事,不然的話,我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現在能不能請你閉嘴?」
秦殊苦笑:「好吧,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誰讓你有恩於我呢,聽你的!」
他真的閉上嘴巴,什麼都不說了。
這樣以來,辛迪反倒覺得有些愧疚,偷偷看了秦殊一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緩和氣氛,秦殊特意帶她來這裡品嚐這些從沒吃過的美味,她真的挺感激的,但想到秦殊或許對自己動著那種心思,或許想用那個東西欺負自己,心裡就覺得很不舒服,是種發自內心的不舒服,好多年都這樣,幾乎是不能控制的。
飯桌上一時變得安靜下來。
秦淺雪見了,忙笑著說:「艾瑞卡,辛迪,你們兩個不要客氣,快點吃啊!」
「是啊,是啊!」蘇吟笑著說,「不吃的話,菜涼了,就沒有那個味道了!」
艾瑞卡忙點頭,拿起筷子來吃菜。
辛迪也拿起筷子來,但她用筷子明顯不那麼熟練,又心裡亂糟糟的,結果一不小心,筷子就掉了下去,掉在了地上,慌忙低頭去撿。
「不用撿了,我來給您換一雙吧!」水憐袖一直在旁邊服務著,拿雙筷子遞過去,放在辛迪手裡,然後俯身把筷子撿了起來。
辛迪忙說了聲謝謝,抿了抿嘴,拿起筷子又去吃菜,但筷子才伸出去,忽然皺了皺眉頭。
秦淺雪輕聲問:「辛迪,怎麼了?是不是用不慣筷子,那給你換成刀叉吧!」
那邊,水憐袖已經要去拿刀叉了。
辛迪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我有點不舒服,去趟洗手間!」
說完,推開椅子,起身匆匆跑了出去。
「艾瑞卡,辛迪沒事吧?」秦淺雪覺得有些奇怪。
艾瑞卡忙說:「應該沒事,辛迪有些古怪,沒關係的!」
秦淺雪聽了,輕輕點頭,又看看秦殊,瞪了他一眼:「小壞蛋,你是不是對人家女孩子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不會真的逼人家上床吧?」
「怎麼會?我……」秦殊正在喝酒,聽了這話,真覺得委屈,急著解釋,結果手一抖,酒水就落在了襯衣上。
水憐袖見了,忙拿餐巾紙去擦,但紅酒的顏色還是在襯衣上留下了一塊痕跡,很是難看。
「姐姐你看,不知道我怕你嗎?還來嚇我!」秦殊滿臉無辜地看著秦淺雪,「我確實跟辛迪說過開房的事,但都是開玩笑的,她太敏感,所以真給放在了心裡,當成了事,其實根本沒什麼的!你要相信我,你還不瞭解我嗎?我是會強迫女人的男人嗎?」
「好了,好了!」秦淺雪也覺自己太武斷了,忙說,「相信你了,趕緊去洗手間擦擦吧,襯衣都髒了!」
「好,我去處理一下,你們繼續吃!」秦殊起身要去洗手間。
秦淺雪忙問:「要不要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做好的!」秦殊打開門,走了出去。
水憐袖想了想,也悄悄出去,跟在秦殊後面,但沒靠近。
她想著,跟在秦殊身後,萬一秦殊有什麼需要,就能及時幫到,可謂對秦殊貼心之極。
秦殊卻沒察覺到水憐袖跟在後面,直接就進了洗手間裡,走到盥洗台前,擦拭著襯衣上的酒漬。
水憐袖則站在洗手間外面,並沒進去,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
秦殊擦洗著,但酒漬實在不怎麼好清理,而且他穿著白襯衣,更難清理得了無痕跡,正在鬱悶的時候,身後女洗手間的門忽然響了一下。
秦殊並沒在意,依然在擦洗著。
那個女洗手間的門響了一下之後,卻沒人出來,又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忽然一個聲音從那個方向傳來,怯生生地喊了一句:「秦殊!」
秦殊微愣,轉頭看去,發現女洗手間的門開了個縫隙,有個女人的半邊俏臉露出來,俏臉上滿是紅暈,似乎很是害羞。他一眼就認出來,躲在門後的是辛迪!
想來剛才門響,應該就是辛迪打開了門,但都這麼半天了,她怎麼只打開門,卻沒出來呢?
「秦殊,你……你過來……」辛迪又怯生生地說,渾然不像先前對秦殊那麼冷淡。
秦殊覺得奇怪,心道:辛迪這是怎麼了?
就走過去,看著她。
「秦殊,你……你能不能幫我一下?」辛迪羞澀地看著他,似乎連耳根都紅了。
秦殊卻緊閉著嘴巴,沒有說話。
辛迪見他不說話,不由咬了咬嘴唇,輕輕說:「我……我一直對你的態度那麼差,你在生我的氣對不對?我其實也不想對你態度那麼差的,完全是不由自主,從那天你試探我之後,我……我就總覺得你想用你那個東西那樣對我,每次想起來,心裡就不舒服,以前不願想起的記憶也都會浮上心頭,所以才會對你態度那麼惡劣!」
她說了這麼些,秦殊卻還是沒說話,嘴巴閉得緊緊的。
辛迪見他還這樣,不覺有些生氣:「臭流氓,我現在要你幫忙了是吧?你竟然就這樣!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呢,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