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煙驪二人仔細的查看著這些書卷,沒想到卻並非什麼武功秘籍、幾乎都是一些修身養性的書卷,琴棋書畫一應俱全。
翻看了一會兒,蕭天祐蹙起了眉頭,岳煙驪也是感到莫名其妙:這都是什麼啊,若是放在她娘家岳丞相府倒是再正常不過,可這些書出現在這麼隱秘的地下藏書庫中,偏生還是深負武學盛名的夕帝城長老院內,這太詭異了。
岳煙驪再看看,彎下腰來,居然在下面的書格內看到有關女子刺繡女紅的書,她簡直就是無語了,完全的驚呆了」「。
好半天才吶吶的開口道:「天祐,這裡、這裡、居然有刺繡的方法!」
蕭天祐的手剛好觸及到一卷琴譜,他翻了開細看,耳中聽到岳煙驪的話語,就這麼一瞬間,他突然間感到腦中一線金光乍現,剎那間便心下洞明瞭。
當下,蕭天祐什麼也沒說,只是席地而坐,很快的便面容平靜的進入了一種高級的入定修煉狀態。
岳煙驪先是不解,看看蕭天祐那平和的面容和清明的神色,一下子,她也明白了,蕭天祐一定是在此頓悟了進入下一階層武學的路徑。
於是雖然自身不會攻擊性的武功,但是岳煙驪主動的替他護法,鎮守在他身旁,以防任何不速之客前來打擾。
她十分明白,蕭天祐一直處於聖武之境巔峰的位置,但一直無法再往上走,是以今日此刻對他來說是萬分的關鍵。
四周十分的安靜,地面上的動靜半分也聽不到,岳煙驪走了一圈後,確認此處極其的隔音,有什麼動靜上面都是聽不到的,同樣的,上面的一切動靜這裡也是無法聽到的。
時間靜靜的流淌,只有二人微微的呼吸聲在這個靜謐的空間內傳遞,除此之外便只餘夜明珠的冷光在揮灑。
將近三個時辰的守候之後,蕭天祐突然間渾身散發出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的玄光來,岳煙驪退開了數步,再看時,那層白光其實是他身上的玄氣凝結所顯現出來的,他整個人也漸漸的離開了地面,身體盤著卻已經離地有一尺了。
岳煙驪欣喜的注視著蕭天祐,突然間覺得此時的他,給人的感覺竟然有些像另外一個人。
對了,就是很像步御風給人的感覺,這麼看來,蕭天祐應該已經達到了玄武之境了,原來進入玄武之境的人會在無形之中給人一股道骨仙風與眾不同的感覺。
岳煙驪正瞇著眼眸想得入神,蕭天祐已經回落到了地面,並且睜開了眼睛,他自地上站了起來。
看到岳煙驪一副恍惚的神色,不由好笑的開口道:「驪兒,你這是作甚,想這麼入迷?」
岳煙驪看著通身已經收斂了玄氣光芒的蕭天祐,對著他福了半福:「驪兒恭喜夫君,夫君終於衝破了聖武之境的界限!」
蕭天祐還沒等她福下去,已經搶步將她扶了起來,責備道:「你這是為何?身子這麼重還來這些虛禮,我心知你的心意就夠了。」
岳煙驪燦然一笑:「我這可是真心的呢,想你為了突破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權當我不知道呢。」
蕭天祐只洒然一笑,抱著岳煙驪便再次席地而坐,只將岳煙驪重重的身體放置在自己的腿上:「這幾個時辰你都一直站著,受累了!」
「哪裡會累,我這不也是在修煉麼,看你這麼小心了。」岳煙驪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心中甜絲絲的,安然的享受著真皮的座椅,反正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再重上二倍也坐不垮他的。
「驪兒,為夫若非來此,還真是會一直執迷下去。」蕭天祐感歎道:「達到聖武之境的巔峰狀態後若還一直執著於武學,忘了內心的平和逍遙,便會永遠止步於此了。」
「你便是看了這些個書卷才頓悟的是麼?」岳煙驪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蕭天祐點頭:「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若總偏執於武學而忘了旁觀,忘了武學的境界並非是為了利劍出鞘,為了讓人仰視和膜拜,那麼再高也是無益。」
「看來今番你我來這藏是來對了,雖然沒找到那半張羊皮,但獲益匪淺啊。」岳煙驪用自己光潔的額頭抵著蕭天祐的額頭。
蕭天祐精神振奮的抱了岳煙驪站了起來:「再找找看,你我都還沒將這裡查看完畢,或許還有收穫也說不定。」
於是二人接著在這裡查看起來。
不多時,蕭天祐手中翻閱到了一卷書,他的臉色漸漸露出了笑容,輕聲的喚岳煙驪過來:「驪兒,你來看看,此書最是適合於你。」
「哦!什麼書啊?」岳煙驪折身過來看蕭天祐手中的書卷。
只見蕭天祐手中拿展開的是一捲舞蹈教習冊,岳煙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看書卷又看看蕭天祐,一時間竟沒猜透他是何意。
蕭天祐只笑而不語,繼續讓岳煙驪專注的閱卷。
雖然一時間沒能明白蕭天祐的意思,但岳煙驪還是接過了書卷參研起來,看著看著,她便入了迷,腦中除了那些舞姿之外還漸漸的浮現出了一些招式,而這些招式也是她福至心靈突然間想起了步御風的白練。
於是岳煙驪的目光便漸漸的從書卷之上游移開去,腦中不斷的盤旋著各種具有攻擊力的舞動招式,她慢慢的闔上眼眸,一任那思維想脫韁的野馬般奔騰不息。
蕭天祐只靜靜的觀察著她,看著她也有些老僧入定的模樣,不由的自唇角逸出了笑容,知道她已經進入了自我感悟、自我創造的境界之中。
漸漸地,岳煙驪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額頭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她的腦力激盪,十分的用工和費力。
過了好久之後,岳煙驪才從自己的世界裡走出來,她一睜開眼,激動地看著蕭天祐的第一句話就是:「天祐,謝謝你,我方才悟出了一套招數。」
「哦?!」蕭天祐用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