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蕭天祐刻意的隱藏了實力,步御風一時間並不能感受到他到底達到了何等境界,但從岳煙驪身上,他還是敏銳的察覺出岳煙驪已經達到了神武之境六品的實力。
「賢伉儷好有閒情,坐。」步御風並沒端出城主的架勢來,只當自己是普通主人待不速之客。
蕭天祐只一拱手:「謝過城主。」便同岳煙驪一道落坐。
他二人才一坐下,便有一名書僮模樣的清俊小童極快的奉上茶來,快得之前他們都不知道這名小童的存在」「。
「都退下吧。」步御風聲音很輕,但力量十足,侍衛長同那小童便立即退出雪亭,一直退出了長橋外。
步御風無聲的看向蕭天祐夫婦二人,不再開口,蕭天祐迎著他的目光而去,只對視著亦不開口,一旁的岳煙驪看著二人正在無聲的對抗著,也不出聲,在一旁,只密切的注視著二人神色的變化。
但見二人面上神色皆很平靜,看了一會兒,岳煙驪放心了,她知道蕭天祐沒有落敗,自然也知道這二人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正在進行著極為精妙的拚鬥,但都沒使出全力,不過是點到即止罷了。
一忽兒,二人同時相視一笑,收了功力,步御風作為主人開口道:「蕭尊主實力增幅迅猛,實乃可喜可賀啊。」
蕭天祐亦回道:「步城主實力浩瀚難測,不愧人中翹楚。」
岳煙驪見這二人停止了比拚,便對著步御風輕盈一笑:「步城主,此番前來,乃是煙驪要謝過城主當日出手施救,助煙驪壓住那惡魂。」
「蕭夫人客氣,此乃小事不足掛齒,何須言謝!」步御風知道岳煙驪不過是隨意找的借口,但也不點破。
他只看著蕭天祐的腰間肅容道:「蕭尊主好大的神通。」
蕭天祐洒然一笑:「本尊一時興起,倒讓城主見笑了。」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盜刻了他夕帝城入城腰牌一事。
這樣的不迴避,讓步御風有些不快:「既如此,蕭尊主是遠客,初次來我夕帝城,本城主少不得聊盡地主之誼,留賢伉儷小住幾日,還請蕭尊主留下腰牌,以免破了我城中之規矩。」
蕭天祐只側臉看看岳煙驪:「驪兒,難得步城主盛情,若驪兒還想在此遊覽幾天,不如便住在此府好了。」
岳煙驪一聽蕭天祐如此說話,便知他有何想法了,只點頭道:「好啊,城主可是救過煙驪數次的,雖然這城主府乃是令天下人皆聞風喪膽且翹首仰望之處,但你我的安全是自然不愁的。」
這話說得步御風即便是有什麼事也不會在這府中對他二人下手的,步御風豈有聽不出來之理,便是明知如此他也就認了,畢竟憑他的實力地位,倒也還不屑於在府中親自動手。
步御風只淡然一笑,自唇邊逸出一抹如蓮花綻放般的笑容:「這是自然。」
然後步御風看了蕭天祐一眼後,這才再次將目光落在岳煙驪身上:「蕭夫人的氣色看來很好,想來那惡魂被本城主的功力壓制,已經不會再出現攪擾夫人清夢了,只是……」
岳煙驪和蕭天祐的目光一同注視著他,急於聽他的下文,岳煙驪對那惡魂厭惡到了極點,而當初的一切,蕭天祐是親眼所見,是以他對此更加心有餘悸,生怕岳煙驪再次受罪。
步御風深看了岳煙驪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他在心中也不知是否真的後悔當初自己的出手:「蕭夫人若只在此處或是返回靖國皆好,若是夫人去了陌生之地,又恰好距離那惡魂所在之處,只怕……只怕本城主的功法也壓他不住。」
岳煙驪聽了此話,知道步御風是不會故意嚇唬自己的,便搖頭道:「不會這麼巧的,我哪裡會去些冤魂野鬼待著的地方呢。」
蕭天祐已經在不自覺間伸手牢牢的握住了岳煙驪的手,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如同步御風所言,遇到那惡魂,奪了她的健康毀了他們的兒子。
蕭天祐這一自然的動作完全的落入了步御風的眼裡,他的眼中又閃爍了一下,在沒被察覺的情況下很快的消失了。
感覺到有侍衛靠近長橋,步御風道:「蕭尊主和蕭夫人先去看看住所,這府中因本城主喜素靜,難以媲美琅王府和傲天宮,還望賢伉儷擔待。」
知道步御風有事,蕭天祐便頷首同岳煙驪站立了起來:「如此便不打擾城主了。」
步御風並沒開口,但見那小童已經飛奔進來,顯然他是傳音讓小童來帶路的。
離開雪亭之前,蕭天祐將腰牌取下,並且彎腰替岳煙驪也取下了腰間的腰牌,然後招呼著門首的黑雲白風二人取下腰牌一併遞給了那引路的小童。
就在蕭天祐和岳煙驪跟隨小童從另一座長橋離開時,他掃眼便看到了一名侍衛帶著一名朱色華服的老者上了長橋,黑雲白風自然緊隨著他夫妻二人踏上了另一座長橋。
「仙童如何稱呼?」蕭天祐問了一句。
「蕭尊主,在下名喚靈子,尊主既然是城主的客人,便也叫在下靈子好了。」名喚靈子的小童聲音很是清越。
蕭天祐在走下長橋後,傳音給岳煙驪,於是岳煙驪看似隨意的開口問道:「靈子,本夫人在這夕帝城中看到不少穿朱色衣袍的男子,莫非這城中之人崇尚朱色?若如此,入鄉隨俗,我家尊主也該去置辦一身紅袍了。」
「這倒並非是這城中之人崇尚朱色,只長老院中之人此穿此朱色,我們府中便只有青白二色,城內便是一般的色彩都有,只是不著這青白二色和朱色而已。」靈子雖然跟著步御風口風很緊,但對於這種任何人都知道的穿衣方面的小事,他便隨口的回答了。
看來是林世榮將長老院之人請來了,估計來者便是他的舅舅,蕭天祐心中暗忖:這便是來放人的,林世榮和瀟瀟難怪有把握敢讓林忠翻入城主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