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煙驪看著雅若公主,淡淡的來了一句:「公主,離開吳勾之時,皇后娘娘可是很仔細的過問過我炎師兄的婚配情況呢。」
雅若底下頭去,這倒不是她太過害羞,她可沒那麼容易因為這句話就害羞了,只是因此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便連著耳根帶脖頸都通紅了。
她簡直懷疑岳煙驪是否也看到了那一幕。
咬了咬牙,雅若抬起頭來用一雙明淨的大眼正視著岳煙驪:「琅王妃,你一直防備著雅若,但自今日起,王妃大可放心了」「。」
岳煙驪只是一笑:「公主,煙驪從來都未曾防備過你,從公主的眼中,煙驪看得出公主的純良,並且煙驪一直相信這姻緣之事冥冥中自有天定。」
雅若眼神很複雜的看了岳煙驪一眼,沒再說話,有些事已經沒有必要說透了,岳煙驪這麼篤定琅王蕭天祐心中沒有自己,可見他二人之間的默契信任有多深厚,人家就從來沒將自己當過情敵。
雅若覺得自己敗得一塌糊塗,其實在沒開始時就已經敗了。
但只是一瞬間,雅若就將自己的心情完全的調節過來了,她只是敗給了自己而已,是自己之前沒想好到底要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而已,而並不是輸給了眼前這個女人。
這麼一想,雅若露出二顆小虎牙笑了起來:「琅王妃,雅若只是自己不想要琅王爺了,這可同你無關。」
岳煙驪只是瞇笑著點點頭,表示很贊同她的話。
雅若公主完全就是一朵奇葩,岳煙驪是越看她越覺得有趣,這個刁蠻任性的公主,不但會自己給自己開解,還會自己從死胡同裡鑽出來,並且還要死掙著面子。
自認為已經同岳煙驪把該講的話都講了,雅若公主起身,大步的就往外走,沒走出二步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換回了女裝,轉頭對著岳煙驪吐了吐舌頭,提起裙裾就跑了出去。
岳煙驪眼角直抽,她居然一時間還不習慣穿女裝了,不過不知炎師兄再見雅若公主後會是一幅什麼樣的表情。
午膳和晚膳時,蕭天祐依然沒回來,岳煙驪也懶得去多饕殿一個人用膳了,便學了谷炎只讓將膳食送到後殿來。
沒成想谷炎為打探蕭天祐是否回來,在晚膳時進了多饕殿,剛好看到了身前有一名婀娜的少女,一身水藍色的長裙,從背後看去搖曳生輝。
谷炎突然間心跳加快了不少,但他不知在這傲天宮裡除了岳煙驪外哪裡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對谷炎來說,女人的美單從身形上就可辨別了,無需專門去看容貌。
此女如何能堂而皇之的步入這多饕殿?是否師弟回來了,此女是師弟帶來的?谷炎疑惑著放慢了腳步。
但當那名美麗的女子轉過身來坐下時,谷炎完全的傻眼了,他結巴了起來:「雅、雅、公、公主、你、你是雅若公主!」
雅若公主看到谷炎一臉的不相信,一下子就惱了,提高了嗓門道:「怎
麼了!你見不慣啊?」
她雖然恢復了女裝,也不再學著男子踱方步、大刺刺的走路起坐,但是已經習慣了大聲說話,豪爽大笑的她,一時半會還就改變不回來了。
這一聲高喝,將谷炎那顆原本激動得劇烈跳起的心上瞬間潑了一盆冷水,谷炎打了個激靈,悲催的想著:「這男人婆就是男人婆,再長得美麗還是個男人婆。」
本想立馬回敬過去的,但因了頭晚的失誤,谷炎只好忍了。
二個人於是大眼瞪小眼,十分彆扭的待在這多饕殿裡共進了晚膳。
膳後,還是雅若公主主動開口,她用公主的身份命令谷炎繼續傳授醫理給她,因為她已經感覺到待在這傲天宮有些彆扭了。
但雅若公主一貫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說好是來學醫術的,不管自己的初衷是什麼,也不管父皇母后的初衷是什麼,說了便要學好才能回國。
「公主此刻要學?」谷炎完全沒想到這個刁蠻的男人婆公主居然來真格了,在傲天宮住了這些天,谷炎可從沒見她哪天是真的向自己虛心請教過。
原本也知道雅若是為了追蕭天祐而來,是以谷炎也沒想要教她,可今日不知此女是哪根筋不對付了,逼著自己立馬就教。
雅若點點頭:「你沒聽錯,這些時日,本公主耽誤了太多的學習時間,從此刻開始便要補回來。」
看著雅若公主一臉的認真,谷炎有些哭笑不得:「唉,公主殿下,我谷炎這是招……」後面那「你惹你了?」他還好沒說出口,便想起自己昨夜確實是招惹人家了。
「怎麼?說不下去了?」雅若大度的一擺手:「本公主也懶得同你這種人計較了,你只管負責教好醫術就成。」
「此時?現在?」谷炎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硬氣的開口:「本公子好像不歸公主殿下使喚吧?」
雅若公主也不理會他那副臭臭的表情,只起身優雅的離開了多饕殿,走到門首時回頭居然給了谷炎一個甜甜的微笑:「我去藥房等公子。」
然後在谷炎的錯愕之中裊裊婷婷的走了,只給了他一個高傲的公主背影。
一方面谷炎記掛著蕭天祐可回來了,另一方面谷炎也不知自己到底該如何面對這個突然間變化太快的男人婆公主。
最後他只好搖搖頭,口中哀歎一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然後果斷地去找岳煙驪,同她一道等待師弟的消息,他才不要回到那水生火熱的藥房去呢。
一直到太陽完全落山了,蕭天祐才騎了紅鬃返回傲天宮。
一人一獸直接就來到了傲天宮後殿的上空停下,蕭天祐傳聲給岳煙驪:「驪兒,為夫回來了,讓你久等。」
岳煙驪聽了他的聲音,便立即起身提著裙裾跑出了大殿,谷炎也跟著她一道趕出來。
二人仰頭,只見昏黃的夜幕下,一匹火紅的神駒立在半空,神駒上騎坐著一個天神般丰神俊朗的男人,那氣勢看去彷彿是這天地間唯一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