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太醫去熬藥,黑雲對白風道:「你說若是王妃此刻能回來該多好。|」
「誰說不是呢,你看王爺如此這般的勞累,不留半點休息時間,並非征戰所累,無非是不願留出時間來空想王妃,「血隱」這次的效率也太低了,怎得此刻還不見王妃消息。」白風一臉的痛惜。
二人看著墨眉就算在昏迷之際依然緊蹙的蕭天祐,知道他的心裡在擔憂什麼,之所以用如此短暫的時間便奪回步長驛道,王爺無非是想早日攻入宛國尋找王妃。
二人便越發的內疚,若非二人的失誤,又豈會有今日之事,想到這,二人「撲通」二聲跪在了蕭天祐的榻前久久地不起。
岳煙驪的淚水不停的流,就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反正就是感到內心充滿了悲痛,內心默念著:「天祐,忘了我吧,只你心中永遠留有我的影子就足夠了。」
「飛兒!」旃台流雲終於忍不住出聲喚了她一句。
岳煙驪這才自覺失態,連忙擦拭了臉上的淚水,回了一聲「嗯?」
「吃吧。」旃台流雲將手中的劍向前送了一送。
岳煙驪取過烤肉看了半響才開口道:「旃台流雲,這幾日來,你與往日的你大大的不同,你何必顧忌我的死活,多我一人分食,你便少一分活路。」
旃台流雲將岳煙驪之前的淚水當做是為他而流,心下似乎流過了幾分暖意,這是自己從未感受過的。
他忍不住一把握住了岳煙驪空著的手:「飛兒,你能與我一同赴死,我如何能不顧念你!」
岳煙驪看了他一眼,簡直覺得他實在讓人無語:「我想活著出去。|」
他突然像遭了電擊一般放開了岳煙驪的手,遂用劍尖指向岳煙驪:「已然無法出去了,你既然不願同我一道死,不如我現在就成全你!」
「讓我先吃飽,我可不想空著肚子去見閻王。」岳煙驪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低頭啃著噴香的烤肉,間或停下嘴來道:「如此也可削減些你的罪孽。」
「罪孽?」旃台流雲哈哈仰頭大笑了起來:「我無需向任何人削減罪孽,要削減罪孽的,是當今的皇上。」
「是,他是罪孽深重,那你呢?你的雙手染過多少鮮血?有多少人是無辜的,你想過沒有?」岳煙驪吃完最後一口烤肉,抬起頭來直視著旃台流雲滿臉殺氣的臉。
定定的注視著岳煙驪的臉,旃台流雲收回了劍,他突然間冷笑了起來:「飛兒,你說得好,我是罪孽深重,這又如何?此時此刻我依然活著。」
說完他坐了下來,繼續烤肉,不再看岳煙驪一眼。
看著他慢慢地吃肉,岳煙驪想起了那口金絲楠木的棺材:「旃台流雲,反正你我也就是幾天的活路了,那口棺材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原本想讓我看何物?」
旃台流雲沒有理會她的問話,只間或遞一塊肉給她,直到二人皆吃飽了,旃台流雲看著還在燃燒的火焰,這才緩緩地開口道:「那棺木裡並非我生父,當今皇上一直欺騙我裡面躺著的是當年廢黜的太子,在廢黜太子的身上有一枚璽印。」
「我沒有看見璽印,是以你便確認棺材內的人不是你生父?」岳煙驪也一直望著那堆火。
「並非是你沒看見璽印,而是你看見的那截銅絲,那是我生父生前最忠心的護衛,他的腳斷過。」旃台流雲說出了緣由。
岳煙驪點了點頭:「那枚玉璽對你很重要?」
「那是我宛國的傳國玉璽。」旃台流雲說是眼中閃現出灼灼的華光。
「沒有傳國玉璽,那現如今的皇上登基豈不名不正言不順?」岳煙驪有些好奇了。
「當初是他逼宮,讓我皇爺爺親口下詔退位冊立的,宛國上下對傳國玉璽一事也沒太過深究,只每次提及時,皇上都說茲事體大,不便外人觀看。」旃台流雲解釋了一番。
「那傳國玉璽果然在你生父身上麼?為何當今皇上不在害死他之時奪下玉璽?」岳煙驪還是有些疑惑。
「此事我也心存疑慮,是以才帶你來查看,按說該在他手中才對,但這些年來,從無一人見過,這便證明玉璽不在他手中。」旃台流雲歎道:「只我生父的屍體卻不知所蹤。」
「你說當年你生父還是太子,並未繼位大統,這傳國玉璽如何會在他手中?此事你不覺蹊蹺麼?」岳煙驪的腦子轉得很快。
「皆因逼宮之時,皇爺爺並未將傳國玉璽交出,說是早就私下傳給了太子,在皇爺爺過世時,皇上也未能從他手中搜到玉璽,看來是我皇爺爺留下了玉璽!」旃台流雲的眼睛裡瞬間釋放出了璀璨的光芒。
岳煙驪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心道:都快沒命了,心裡還惦記著皇權,這身為皇族中人實在是悲哀,還好自己的天祐從未醉心於此。
「皇上明知此事,還故意讓你認為玉璽在你生父身上,便是利用你的貪慾,在石棺封印最弱之時將你困死在這裡,並且裡面放置的還根本就不是你生父,這便是皇權鬥爭,恐怕此事亦是你皇爺爺所始料未及的吧。」岳煙驪毫不客氣的捅開了真相。
旃台流雲沉默不語,熄滅了篝火,二人無話,再不開口,只是無望的又捱過了一日。
次日天明,天空中傳來了悲慼的鳴聲,將二人吵醒,岳煙驪離著旃台流雲有一定距離,並沒發現是何種狀況,旃台流雲睡在洞口,一抬頭便看到了另一隻大鳥在上空盤旋,口中不停的發出悲鳴。
岳煙驪走了出來,當她看到這一幕時,便聯想到了自己同蕭天祐,若是自己死在此地,那麼蕭天祐會否也如同這只喪偶的大鳥一般悲慼。
還在想著,便聽身旁的旃台流雲開口道:「如此呱噪的鳥,明日我便將它烤了。」
「放過它吧,我們已經吃了它的伴侶,很對不起它了,若非不得已……」岳煙驪的話還沒說完,便引來了旃台流雲的嗤笑。
就在此時,那隻大鳥盤旋著猛然向著旃台流雲俯衝了下來,顯然是來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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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嫿在19點10分,為五月份的回憶加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