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煙驪只是仰頭注視著蕭天祐那華光涵斂眸色幽深的眼睛搖搖頭笑道:「哪有累了,我之前一直都在歇息,連眼睛都沒睜開過一下,就是養足精神好同你並肩而行,有些事我路上就聽聞了。」
「驪兒!」蕭天祐低喚了一聲,便用雙手緊握了岳煙驪的一雙柔荑,狹長的眼眸裡滿是岳煙驪的倒影。
二人四目相接久久的交織著視線,雖然口中都未吐一字,但心意已經在瞬間相通了,便再沒有什麼語言好解釋說明的,眼中全是一片柔情和信任。
好久後,岳煙驪才定定的看著蕭天祐開口道:「我還得謝謝皇后娘娘成全此行,否則不知何時方可見你。」
蕭天祐內心被此話軟軟地擊中,激起不小的漣漪,只伸開手臂一把就將岳煙驪帶入了懷裡緊緊地抱住。
「天祐,我真的好想你,好擔心你的安危,那枚金色的蛇形飛鏢又出現了。」岳煙驪伏在蕭天祐的肩頭,胸口起伏不已,她自己都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所有的淡然鎮定和偽裝在這一刻脫卸得一乾二淨,岳煙驪完全釋放出了她內心深處對蕭天祐安危的掛念情緒,只因她已經知道了睿王蕭天禧在巖城廢了一條腿,雖然相信蕭天祐的實力,但這份擔憂依然牽動心弦。
蕭天祐身體突然變得緊繃,他拉開岳煙驪:「驪兒,你見到那枚飛鏢了?在何處?」
岳煙驪知道此事的嚴重,便詳細的講述了自己在客棧內發現黑匣子一事的經過。
蕭天祐只靜靜的傾聽,聽完後一言不發,陷入了沉思,岳煙驪見他不語便也靜靜地對著他不語,相信他會理出頭緒的。
果然,蕭天祐取出了身上攜帶的那枚蛇形飛鏢來,語氣很凝重的開口:「驪兒,我手中這枚便是使三皇弟致殘的飛鏢,本不欲你知曉,但此刻你既已見到飛鏢,少不得該讓你瞭解此事了……」
岳煙驪的嘴無聲的張大了,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蛇形飛鏢傷的睿王,並且愈發感到此人的不易對付,能在皇宮中自如殺人不留行蹤,能在萬馬奔騰中一飛鏢便挑斷蕭天禧的腳筋,實在是好強大的對手。
「天祐,你發現什麼了嗎?」岳煙驪小心的問。
蕭天祐面具後的臉色十分的沉鬱,他壓低聲音有些暗啞的道:「驪兒,那人終究還是按耐不住出手了……」
「飛鏢的主人麼?此事如何牽連上了睿王?他將黑匣子藏匿在城外的客棧之中又是何故?」岳煙驪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蕭天祐眼底閃過幾分痛惜和悲憤,他喉結滾動了幾下終是沒有發出聲來。
岳煙驪感覺到了他的異樣和沉靜,不由得定定的望向他的眼底,希冀從中看出些什麼,一看之下,她心頭一驚,蕭天祐的眸底居然幽深地不見底,彷如烈火深淵,但溢出的是滿滿地哀傷沉痛和濃烈的寒意。
此刻蕭天祐的內心裡,一半在沸騰,一半在森冷,他已然觸及到了最不願瞭解和揭露的真相。
「天祐!」岳煙驪的聲音輕若蚊吶,但其間的關心和擔憂洩露無遺。
蕭天祐閉了閉眼眸,再次睜開時,他眼眶微紅的眼中已經換上了一片磐石般的堅定:「驪兒,有些事我暫時不便告知你太多,只那飛鏢的主人我絕對不會放過,皇弟的仇,我必報不可,此刻那人已經回宮覆命了。」
岳煙驪腦中一道光亮一閃:「你方才說的乃是幕後之人?可他的目標不是你麼?怎的會瞄上了睿王?如此一來豈不……」她瞬間摀住了自己的嘴。
蕭天祐只垂眸唇角勾勒出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皇宮內我發現的那枚金鏢只是個意外,幕後之人並不知曉,才會毫無顧忌的攻擊三皇弟,否則會改用其他的手法除去皇弟。」
太子、太子、是太子……岳煙驪腦中不斷的重複著這二個字,頭皮開始發麻,沒想到皇權的誘惑力如此巨大,還沒到繼承大統的時候呢,太子就連自己親生的弟弟都不放過,這份心機太可怕了。
「那人要逃逸?」岳煙驪一句就切中關鍵。
蕭天祐頷首:「不錯,此事既然做了,飛鏢已然落入我手中,父皇震怒,那人留下便是禍端,他自己清楚,便事先將黑匣轉移到郊外,以便金蟬脫殼。」
岳煙驪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已經讓白風派人守好了客棧和那間客房。」
蕭天祐動手拂去岳煙驪飄到臉頰上的一縷碎發,輕輕搖頭:「驪兒,你認為哪幕後之人還會容許此人留著口氣離開皇宮麼。」
岳煙驪心一緊:「那麼我們的線索豈不是斷了?再難指證……那幕後之人。」她本想脫口說出太子二字,但還是硬硬的壓下來了,畢竟此事關乎國體,沒有證據便一切都是枉然。
蕭天祐再次搖了搖頭:「守好那客棧,我們便依然握有證物。」
「這卻為何?」岳煙驪不太明白蕭天祐言下之意。
「便是那飛鏢的主人刻意留下的飛鏢。」蕭天祐握住岳煙驪變得冰涼的雙手:「他或是預見了自己的處境,僥倖逃脫的幾率很小,才將飛鏢藏於匣底。」
「若非我碰巧發現,他這麼做豈非是心機白費了。」岳煙驪睜大了雙眼看著蕭天祐如何看待此事。
蕭天祐只輕輕一握,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此人一直暗中跟隨著我,他對我的實力也是有所瞭解的,這枚金鏢便是他出險招留給我的,否則為何偏生落下一枚在匣中。」蕭天祐說得很篤定。
「害死煙霞大姐的便是此賊?!」岳煙驪驚呼一聲。
「是否是此賊目前很難斷定,但一掌擊裂我玉枕的該是此賊無疑。」蕭天祐想到新婚之夜,床榻之上岳煙驪險些遇害,便忍不住伸手輕撫她腦後的柔髮,力道輕柔,滿眼憐惜。
岳煙驪眼裡冒出了怒火,銀牙一咬:「天祐,我誓殺此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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