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涵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一邊嗔怒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呀,娘親怎能沒有通知你呢,肯定丫鬟沒有傳到。|」一邊尋思著怎麼能找個由頭,讓她出出醜,自己也好搬回一局。
雲夕沒有回話,朝身邊的明月道:「明月,還不快替姐妹們看茶。」
這邊,雲涵被大家懷疑,忙尊敬的朝雲夕道:「姐姐,你這身子骨弱,就在一邊歇著吧,這些粗實的活,就讓我做就好了,我著實是怕你累著。」
雲夕雙眼瞇瞇笑,一臉的恬淡溫柔的說道:「粗粗清茶聊表招待,有不周道的地方,還望大家見諒。」雲夕說得客氣溫婉,言談舉止都有股正派的大家閨秀范,比起雲涵的小家子氣強上不知多少。
說完,她坐到剛才雲涵坐的那個位置,怡然自得。這是侯府夫人或大小姐的主位,雲涵見狀,想擠過去,但又怕大家說閒話,只好站在雲夕右側。
官家小姐們見她端莊清雅,全都朝她微微一笑,原來這大小姐一點都不蠢鈍粗魯,反而給人高貴典雅的感覺,要不是她站出來,她們真被雲涵給騙了。
如今雲夕直直的坐在家主位置上,已經明顯的告訴眾人,她才是大小姐,雲涵再厲害,也只是個庶女,大小姐來了她就得靠邊站。
被雲夕搶了風頭的雲涵眼裡儘是嫉妒,越發想讓雲夕離開,她動了動眼珠,突然心生一計。姐姐忙接過明月手中的清茶,朝雲夕溫柔笑道:「姐姐,都是妹妹不知禮數,妹妹親自為姐姐獻茶,請姐姐原諒。」
哼,想出來招呼客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她到時候把宴會搞亂,看雲夕如何收場,宴會做得不好,雲夕自然沒資格再耍威風。|
況且,還有老太太為她坐鎮,看這次不然那個她丟進臉面。
雲夕見雲涵,一雙美目暗藏殺機,知道雲涵不會無緣無故對自己好,肯定是有所圖謀,想到這裡,她語笑嫣然,但目光似箭,盯著雲涵:「妹妹竟然有此心意,姐姐就原諒你了」
說完,她便伸手出去欲接那碗清茶,如果是沒有被附體的雲夕,肯定看不到雲涵的動作,現在的雲夕,怎麼也是在大學飽讀群書的學生,怎能不知道雲涵的這點小伎倆,她目光一直盯著雲涵手上,突然,她看到雲涵右手拇指移開,看樣子要端不穩那碗西清茶。
當即她明白過來,雲涵想把她清茶潑在自己身上,將自己的衣裳弄髒,讓自己參加不了宴會。雲夕已經伸手過去,右手輕輕一撥,那碗清茶順勢就潑到雲涵的身上。
只聽到到一聲清脆的響聲,茶碗摔碎在地,所有人嚇一大跳。茶杯碎了一地,清茶大多都已潑到雲涵的衣服上,那碧綠的茶水在雲涵乳白的外罩上顯得格外的惹眼。
「雲夕」雲涵怒孔道。
「涵妹妹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端個碗都端不穩,差點灑在我身上,幸好我反應快,否則將弄髒了娘親親手為我縫製的衣裳,我可怎麼向她交代?明月,快帶涵妹妹去換洗?」
明月一聽到雲夕的吩咐,忙過去想拉雲涵走,誰知雲涵狠地跺了跺腳,眼裡閃過一抹寒意,朝雲夕破口大罵道:」你分明是故意的,我們是骨肉相連的姐妹,你為什麼當作這麼多人的面羞辱我?」
雲涵說完,眾千金全都陰晴不定的看向雲夕,畢竟她們看到雲夕真的推了雲涵一下,此時雲涵的確像受害人似的,頓時,大家看雲夕的目光又變為鄙夷。
雲夕臉上罩著陣陣寒冰,雲涵果然有心計,她這麼一挑撥,對面的庶女一下子把她看成了仇人,果然不能小瞧她。
想到這,雲夕想雲涵射出冷光。冷冰冰的道:「你這是害人不成終害己呀!你這種整人的伎倆,連傻子都能看出來。剛才我伸手去接碗的時候,你突然迅速向前一傾,作勢就要潑我,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擋,一下子沒收住手,茶水就潑到你的身上,我當真是不小心的。如果你覺得我在這礙事,你直說就可以了。」
雲夕說的義正言辭,大家也感覺到她渾身散發的怒意,再聯想之前雲涵的總總,這些伎倆也都心理明瞭。
靈芸看雲夕,說話做事皆大度,適宜,自然不矯揉造作。這個女人真是不簡單。
在牆頭上的曦炎,被雲夕凌厲的氣場震懾住了。她不像其他小姐那樣矯揉造作,整體看上去端莊秀麗,做事得體。話語中條理清晰、字字珠璣、又讓人不可辯駁。輕易間竟然能化解危機。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他充滿了期待。雖然今天被那個老巫婆算計,進入內宅小院,後來女賓客紛紛而至,導致自己無法退出,只能龜縮在牆上,但是看了這麼一場精彩的表演,心中的憤懣之情早已散去,在嘴角浮起一抹輕笑。
此時,雲涵氣得一張臉都綠了,她本來想整雲夕,沒想到被她嗆得一時語塞,她何時被人這麼侮辱過,這一切都是雲夕搞的鬼。
「明月,還不快帶雲涵下去更衣」說罷明月帶著雲涵離開。
雲涵離開後,雲夕與眾姐兒詳談甚歡,大家也無非八卦一些京城貴族的新聞,最八卦的是說京城永寧伯府。
一個嫡姐兒說:「永寧伯府,嫡子相中方家的庶女,家裡以門戶不對為由拒絕。從此嫡子病中,藥石是不能醫。」
一個庶女說:「哪是什麼大病,就是相思之疾。人家姑娘雖是庶女,但是兄弟間關係處理甚好,兩個兄長一個是威風八面的將軍,一個是翰林院士。取了為妻也是不錯的。」
「不是他們不想娶,本來江老侯爺子是想娶了為妻的,但是江家主母,不知道哪門子鬼迷心竅要去聘還一個郡主。」
「這不後來,郡主沒有聘到,方家也不同意了,這就是雞飛蛋打!」
「這個一時成了,京城中的笑談,現在沒有人想把自家姑娘嫁給永寧伯父,怕攤上那樣一個婆婆。」
……
傍晚時分,一場宴會完結。雲夕在西側小院,讓明月為自己捶背,想今天的得失。與雲涵的第一次交手,看似完勝,只怕是處境更加危險,算是與雲涵徹底決裂。聽到今晚一些姐妹兒的話,知道這江中瞬息萬變,旦夕禍福。
現在耽誤之際就要要想辦法離開侯府,遠離著這是非之地。爹爹回來也有些時日了,老太太卻安靜的讓人害怕,這不會是暴風雨的前兆吧!——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