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太太的話,杜晉已是明瞭老太太的想法,狠狠的白了兩個姨娘一眼,起身帶著一眾人離開,來到西側小院。|
西側小院在侯府位於比較的偏僻的角落,而且建築構建都比較陳舊,以前也就是一些姨娘,庶出的子女住的地方,不知道他走後,老太太怎麼就讓張氏搬到這種蕭瑟的地方。
院子裡,大理石鋪著簡易的路面,踩著大青石鋪設的地面,看著蕭瑟的院景,杜晉不禁感從心來,從來沒有想過張氏過著這麼清苦的生活。
感慨、內疚很多複雜的情緒一下湧入腦海,自己虧欠張氏母子太多。只能尷尬的握著張氏的手,深情的說:「這些年真是辛苦夫人了。」
「老侯爺說的是哪裡的話,這些事又不是你的錯,當時你也是被逼無奈。」張氏替杜晉說起好話來。
杜晉八年來,第一次覺得張氏真的是善解人意,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都是我拋棄你離開了侯府,一去就是八年。」
張氏繼續安慰道:「我多不怪你,老太太讓我讓我留下,難道我們能不依嗎?畢竟百善孝為先,我們也不能忤逆老太太的意思。」張氏把我們的拉的很重
就著一句話就讓杜晉感覺和張氏一直是一條船上的人,而在八年前,他為了個人的仕途拋棄的張氏,八年後張氏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突然有千言萬語想多張氏說,可是又感覺一切都在不言中。
張氏不在看杜晉轉過臉,讓明月帶著兩位姨娘、雲涵、雲燕、雲城去參觀房子。
不一會雲城就哭著跑了出來:「爹爹,爹爹,剛剛姐姐跟我說,我要住在這裡,我不要嘛。這裡什麼都沒有。我要撒花鮫綃紗帳,我要香爐,還有我的紅珊瑚。小傢伙氣嘟嘟的,嘟囔著小嘴。
杜晉心疼的一把抱起雲城:「城兒乖,等一會都收拾好了,我讓那你娘親給你把撒花鮫綃紗帳給你裝上,把紅珊瑚放在你臥室,還有白玉香爐,都給你,你說好不好。」
張氏聽到後心裡感到一陣惡寒,三年青知府,十萬雪花銀。原來在外可是過的是驕奢淫逸的生活,難怪會樂不思蜀,不過我們在侯府的死活。
「爹爹,不嘛,我就是不要住在這裡,這裡太小了,沒有大花園。」
杜晉看到張氏發白的臉色,趕忙說:「夠了,不住這裡你要住哪兒,還不跟你母親賠不是。|」
雲城小臉上掛著委屈的淚水:「爹爹,他不是我娘親。」指了指趙姨娘說:「爹爹,那才是我娘親。」說著從杜晉的身上掙扎下來,一下就撲到了趙姨娘的身上。
「放肆。」杜晉板下了臉,這實在是打張氏的臉。張氏是這三房所有孩子的娘親,這是不爭的事實,今天竟然有人親口對著張氏說我不是他的孩子。這樣張氏情何以堪?
端寧這才有些怕了,低著腦袋不敢出聲,眼淚不住的往外淌。趙姨娘趕緊抱過孩子。
「城兒」趙姨娘略帶責備的喊了一聲。想責備孩子,但是有感覺在蘇州是孩子一直是這麼教的,三爺也沒有說過什麼,怎麼一回來,就不能這麼叫了。她畢竟是個丫鬟出身,對這些東西還是是沒有講究。
孫姨娘看了看張氏,面帶擔憂的說道:「老侯爺,趙姨娘是怎麼了?他平時就是這麼教導端哥兒的?太太還在,怎麼能叫她娘,這置太太於何地?不知道的人還以後趙姨娘是嫡妻,我們是要寵妾滅妻呢?」
杜晉一愣,心中升起一股怒意,當今聖上善猜忌,如若被傳出寵妾滅妻,恐怕自己前程不保,當即定下決心道:「以後城兒就煩勞夫人教養了。
張氏感覺莫名其妙。
「我不要,我要和娘一起。」雲城哭的撕心裂肺
杜晉面色鐵青,心中怒意更甚。在外當官的男人最怕就是家宅不寧。如果家宅不寧傳了出去,聽到聖上的耳朵裡,會被聖上以為是管理無方。兩個小小的內室都管不了,又如何讓他去管理一方。
趙姨娘也哭得更大聲,抱著端哥兒就跪在張氏面前:「太太仁慈,您也有過孩子,縱然奴婢有什麼不是,求您看在端哥兒還小離不得娘親的份上,發發慈悲,不要把他從我身邊帶走。」
張氏愣了愣,感覺真是流年不利,家宅不寧,杜晉你自己處理不了,竟然讓我最替罪羔羊。臉色也越發陰沉
孫姨娘見張氏不發話,趕緊落井下石,他相信以張氏的智商是鬥不過他的。「趙姨娘,您這話就不對了,什麼叫離不得娘親,在這個府裡只有太太才是城哥兒的娘親。」
趙姨娘一呆,心知說錯了話,怪只怪在外多年已經習慣這種稱呼,一時忘了現在是在侯府。
「太太,奴婢知錯了,今後奴婢一定會好好教導城哥兒,求您發發慈悲,奴婢在這給您磕頭了。」趙姨娘說著就把城哥兒放下,狠命的在地上磕頭,城哥兒見此,也跟著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起來吧,這不是我的意思,這是老侯爺是意思。我有夕兒、瀟兒已經夠了。」王氏淡淡瞥了她一眼,她才不要當替罪羔羊呢,把球踢給老侯爺讓他自己玩吧。
「老侯爺,奴婢知錯了,奴婢在這給您磕頭了。」趙姨娘狠命的在地上磕頭。
「爹爹,城兒知錯了。」雲城在趙姨娘旁邊,給杜晉磕頭
杜晉看到這一幕,心都軟了,重心中一軟,想著城兒年紀還小,還真離不開趙姨娘,想答應卻又拉不下面子,尷尬的看了看張氏。
張氏看了看城哥兒,看了看老侯爺,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老侯爺把城兒交給我本是好事,只是老太太前些日子說,等老侯爺回來,要給夕兒,瀟兒,涵兒分院子,我怕是騰不出時間。」
杜晉說:「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氏嘲諷地笑了笑,真是明知故問:「過幾天孩子們要分院,我要忙著收拾東西,雲夕、雲涵都十歲了,還要請教養嬤嬤。我看趙姨娘也是個好,城哥就先讓她帶著,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再說。」
「好吧,就暫且讓趙姨娘帶著吧!」杜晉笑道
「謝謝爹爹」雲城擦了擦眼淚也笑了起來。
雲城有走上前去求爹爹抱抱,杜晉看著哭成淚人的雲城,心疼的抱了起來。
夫人沒有理會他們感人肺腑的父慈子孝的一幕逕自說道:「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先看看房子,早些休息。稍間雲夕和雲瀟居住,次間是書房和祠堂,接到你們要回來的消息,我就把給祠堂撤了先讓雲涵住,姨娘安置在正房後的裡間,我看城兒、燕兒年紀小,把他安排在和林姨娘一起,你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夫人做主就好。」杜晉淡淡的說道
王氏聽到杜晉的回答,不由想笑自己當年的愚蠢,竟然認不清局勢。當年就不服姨娘們勾引老侯爺,可最後自己還是麼有他們有手段,自己在西側小院默默呆了八年,二兩位姨娘也卻隨著老侯爺風光了八年。不過也是,如果不是兩地分隔,可能現在早已不知自己還能否存在在這侯府的大院,說不定早已是寵妾滅妻了。
現在自己已經不想跟他們再爭什麼,老侯爺愛誰誰去,跟自己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危及自己的地位,都無所謂了,重要的是雲夕,雲瀟的要過的好。她早就不想參加,這裡的爭鬥。
「大家都去自己的屋子吧,看看都缺些什麼」杜晉朝眾人說道
大堂裡就只剩下杜晉,張氏母子三人
杜晉滿臉愧疚的看著張氏:「夫人,真是難為你了。」杜晉也怕今天雲城的鬧騰寒了張氏的心,想對安慰張氏。
「不礙事。」張氏淡淡的說道
杜晉感覺到張氏的冷淡,說著:「夫人,老太太說過些日子要在府上宴請賓客,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這還這把張氏問住了,剛嫁進侯府的時候,杜晉那時候還只是個小人物,宴請的貼貼倒是時時有,不過是給老太太的,輪不到張氏。她也就沒有參加過什麼宴會。後來杜晉混的風聲水起了,張氏卻不在身旁。這乍一說,張氏還真是手足無措。
「我想讓兩位姨娘先幫我些,你也知道這些事情我畢竟沒有經驗,兩位姨娘要是能幫著些,也就不會出什麼差錯。這是你回府的第一次宴請賓客,我想還是謹慎些好。」
這些正是杜晉所想,他還害怕張氏會不同意,沒想到張氏竟然主動提了出來,看來張氏這八年真的是長進不少。不過也對,八年在老太太身邊受磨礪,當然是要長進。
「夫人說的有道理,宴會的事就交給夫人了,一切都聽從夫人安排。我相信夫人還有兩個姨娘幫襯著,宴會肯定會很圓滿」杜晉趕忙說道,生怕張氏反悔了。
「老爺,我還有一事相求。」
杜晉聽到張氏有事相求,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答應了。
「這次宴會肯定也會有些年齡與雲夕相仿的姑娘,我覺得夕兒也已經十歲了,我想讓她也鍛煉鍛煉,老爺覺的如何?」
「就一切由你吧!」杜晉邊說邊對張氏動手動腳的。經過這一天的接觸,杜晉對張氏有了全新的認識,發現張氏外表上雖然有一絲的羸弱,但是骨子裡卻是有這股子堅韌,況且溫柔端莊,知書達理。讓杜晉迫不及待想要。
張氏看著杜晉猴急的樣子,也是明瞭,和杜晉推推搡搡的就去了臥室——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