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當」一聲,一柄利刃挑開他的匕首,那劍劍氣凌厲,震得他虎口一痛,匕首落在了地上……
「皇上,人已經抓住了。」林遠恨恨踹了那名太監一腳,若不是還有些用處,他早就一劍殺了他,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卻差點教這畜生害了。
墨軒帝看著堂下之人,立時便起了殺意,但他慣常的理智壓制著他,他冷冷地道,「說,是誰指使你的。」
那太監被他的氣息所攝住,卻仍是緊閉著牙關,不肯開口,將頭別向了一旁。
林遠平凡的臉上略過一抹戾氣,他手法快速,重重地將他脖子一扭,那太監的脖子立時便脫了臼,他痛得面色變了形,腦袋只能對著正上方的尊貴男子。
「無人指使。」他咬牙切齒地道。
「確定?」墨軒帝邪肆一笑,眼眸卻是極致的冰冷。
「確定。」那太監卻也有一身硬骨,死活都不肯說。
墨軒帝笑意更深,熟悉他的人都會知曉,這是暴風雨前的假象,墨軒帝正處於極致的憤怒當中,「好,林遠,把他押到天牢去,朕相信那定有上百種方法能讓他開口,記住,不要折磨死他,因為朕要讓他生不如死!」
墨軒帝眼眸冷冽,像是龍捲風過境時地狂烈,他重重地拂落了桌上的茶杯。
「屬下遵旨,臣一定會找到對娘娘下毒之人。」林遠目光堅定,這是他目前最迫切的想法。
「嗯。這件事過後,朕會好好賞賜於你。」墨軒帝拂了拂袖子,示意他帶著人下去。
墨軒帝派了無霜暗中盯著各宮的動靜,哪知那下毒之人卻藏得十分的深,並未有過多動作。
「皇上,那太監是浣衣局的主事公公,平常未見與後宮主子交好,性格較為孤僻,也無甚親人。」無霜跪在地上,將自己所查到的情況說出來。
墨軒帝冷了臉,命令道,「繼續關注著宮內的形勢。退下吧!」
「是。」
他沒想到這後宮之中竟有人能隱藏得這麼深。
正午時分,趙清行急匆匆地從太醫院趕去伊影閣,清俊的眉宇間盈滿喜色,許是太過激動,竟連禮都忘了行,便直接開口。
「皇上,臣已將這解藥配置出來。」
「好,快去給沐妃服下。」墨軒帝也未追究他的失態,心下欣喜異常,竟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臣遵旨。」趙清行朗聲說,兩人相視一笑,竟是從未有過的默契,因為他們,都希望那個人好。
趙清行將藥丸溶入水中,吩咐了綠芙讓沐玲瓏服下,服下藥後,沐玲瓏仍是未醒,眾人的面色又凝重了幾分。
「這是怎麼回事,沐妃怎地還未清醒。」墨軒帝驟然發怒,從希望的高端墜下,更是讓人絕望。
「皇上莫要心急,娘娘中毒兩日,身子孱弱,此時未醒卻是正常,但不出今晚,娘娘定能轉醒。」趙清行絲毫不懼怕他的怒氣,冷靜地說。
墨軒帝這才收斂了怒氣。
「皇上,臣有要事稟告。」趙清行也聽說了這兩日宮中的事情,這後宮的爭鬥真真是可怖,他希望他的話能對這案件有所幫助。
「說。」墨軒帝聲音冷硬,面色不佳。
「步步噬心發源於蜀中之地,不同的藥物相催,其解藥也相應不同,而這相催之物也隨著製藥之人的喜好而定,而解藥也多隨其改變。若是沒有藥物相催,即使飲下摻了這毒的茶水,也是無礙,而明貴妃與沐妃娘娘所飲之茶,臣已查過,內裡確實摻了此毒,明貴妃無礙,而沐妃娘娘卻中了此毒,臣猜測,沐妃娘娘定是聞了那物的香味,才被催發了藥性。」趙太醫分析道。
「那一物是什麼。」墨軒帝擰著眉,眉上的蹙起的山峰,像是纏於心間越不過的愁絲。
「玫瑰。」趙清行配置了上百種藥物,都便尋不至,後來思極那日他送沐妃娘娘回宮時,鼻端縈繞著淺淺的玫瑰花香,才驀然清醒,製出了解藥。
「她平日素不喜熏香,也不喜玫瑰,那日她中毒之時時辰尚早,怎會碰了玫瑰。」她身上總是清清爽爽的,無半絲別的味道香味。
「這……臣便不知,皇上可好好查查娘娘的宮殿中是否有玫瑰干花,或者是玫瑰製品,興許被摻入了糕點等其他吃食也未可知。」趙清行不敢多言,這位帝王自是有自己的思量,他不敢越距。
「朕知道了,李清平,你隨著綠芙清芷在伊影閣中搜,朕倒是要看看誰欲加害沐妃。」他的眸危險的瞇起,薄唇緊抿著,臉上儘是隱忍地神色,看來那太監那邊,該加大用刑力度了。
「玫瑰嗎?」一聲微弱地詢問,在這安靜地宮中卻顯得特別的突兀,頓時吸引住了眾人的眼球。
「娘娘,您終於醒了。」綠芙誇張地叫出聲,朝著床的方向撲了過去,清亮地雙眸中盈滿了淚光,似乎一眨眼,便能輕易落下。
沐玲瓏對著她虛弱地笑了笑,她只記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裡她被千萬隻螞蟻包圍著,那些螞蟻毫不留情地啃噬著她的身體,她想叫喚,想說自己很疼,卻怎樣也發不出聲音,疼痛淹沒了她的意志,她一直聽得見他們的說話聲,卻是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直到剛才她才驀然驚醒。
目光所及之處,能清晰地見到他的身形,她想坐起來,摸摸他的臉,可是全身上下卻使不上力,剛想叫綠芙幫忙扶她起來,身子卻瞬間被抱入了一個霸道溫暖的懷抱,那熟悉的氣息滿滿地縈繞鼻端,她鼻子一酸,便要落下淚來。
天知道,她多渴望他的懷抱,她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清清地用鼻子蹭了蹭,更深的貼入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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