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火和幾個侍衛同時叫出聲,馬已經控制不住了,墨火飛身而下,和侍衛一起以最快的速度朝北冥烈風飛奔。
在陡坡上滾動,速度卻比在平地的時候快了幾倍,北冥烈風想抓住一些草什麼的減慢速度,可兩個人的重量實在不好控制,抓了幾次都是滑出手,繼續朝下滾。
侍衛趕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滑出了一大截子,根本沒法拉住。
墨火幾個空翻,眼看就要抓住北冥烈風的衣服,可是卻脫了手,自己也滑坐在山坡上。
「快,快,下去,找人!」墨火馬上命令侍衛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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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滾動終於停止,北冥烈風將自己的腿從厚厚的黃土中抽出來,因為土太粘有些費力。
「依兒?依兒?」將夜湛依的臉從自己的小腹處抬起,她的臉沒有沾染上一絲絲的泥濘,只是後脖頸的地方全部都是黃泥。
北冥烈風一邊叫她的名字,一邊伸手將她粘在皮膚上的土摳掉,而他自己,滿臉的黃泥,有些都已經乾巴巴了。
他想抱她起來,找個乾淨的地方取暖,可是一動才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小腿上泥土沾染了血液凝固。
向上看了看,山坡的高度有幾百米,下方很陡,估計不會那麼快有人尋來,「依兒,醒醒!」他又搖晃了幾下,夜湛依依舊是沒有反應。
撕下幾塊自己身上還算是乾淨的布料,在她的腿上、胳膊上都把傷口纏住暫時止血,鷹一般犀利的眸子快速巡視周圍的動靜。|
當夜湛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黑夜,後腦處竟然是軟軟的溫溫的,順著握住自己雙手的手臂向上看去,竟是北冥烈風靠在一堆亂石上,自己正枕在他的小腹上。
雙手被他溫熱的掌心包圍,她有些癡地看著已經干固在他臉上的泥巴,若不是死死抱住自己,護著自己,恐怕自己已經是……
她想起身,卻不想一動壓到了他的小腿上,嘶地一聲北冥烈風被疼醒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小的幾乎連自己都快聽不到了,如果不是剛剛堵氣甩開他的手,或許不會掉下來……
小心地從他身上起來,才看到他幾乎已經破爛的衣服,心裡一陣暖流淌過。
「愣著做什麼,扶我起來去找水清洗傷口!」北冥烈風斜了她一眼,自己找地方想要站起來。
可是剛剛下過雨的泥地豈是一般二般的滑,稍稍站起來,北冥烈風就腳底一滑又咚地一聲坐了回去,濺開幾滴黃土。
他狼狽的樣子看得夜湛依忍不住想笑,重逢多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糗。
北冥烈風瞧著她抿嘴的樣子,瞪了一眼竟像孩子一樣撒氣坐在地上不動了。
他不動,也不說話,夜湛依才有些扭捏地站起來挪到他身邊,「快點吧,天都這麼黑了,還要找地方睡覺呢!」雙手攙住他的手臂,使上吃奶的力氣慢慢把他從地上弄起來。
「你躲我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是豺狼虎豹的!」北冥烈風見她明明是手在攙扶自己,卻把頭連同整個上半身都離他好遠的樣子就冷不丁嗔怒一句。
他不說話還好,他這一出聲卻反而讓夜湛依本能地又挪了挪身子離得更遠,他是不是豺狼虎豹,卻比豺狼虎豹更可怕,總是動不動就動手動腳,對自己這樣那樣。
「你!」她是害怕還是嫌棄自己,北冥烈風把不准,瞧著她皺在一起的小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嘶!腿,腿!」倒抽一口冷氣,一直喊腿。
讓夜湛依以為他是腿疼了,趕緊手上加把力,卻不想北冥烈風竟順勢靠在她身上。
「這樣就不疼了!」他邪邪地彎起嘴角,手臂也就勢摟上她的肩,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險些讓夜湛依跌倒。
他的胸膛有股濕泥的氣息,掩蓋了原本的淡香,卻讓此時的夜湛依聞著很舒服,很安心,不知道他有幾分是真,幾分是故意,可夜湛依現在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也會傷得需要人攙扶。
就這樣,夜湛依幾乎是把自己的肩膀架在他的腋窩下,二人一步一滑地總算走了些路。
「風,快看,是荷塘!」夜湛依驚喜地叫出聲。
清朗的月光下一彎黑色的荷塘水倒影明月,幾片荷葉漂浮在上面,偶爾還有一兩聲蛤蟆叫。
北冥烈風有些失神地盯著她一臉興奮的模樣,那一聲風讓他眼角帶笑。
用右手捶捶自己被壓疼的左肩,夜湛依偷偷的白了他一眼,真以為自己是枴杖啊!
把他扶坐在一塊大石頭旁邊,就走開好遠自己蹲在荷塘邊,拆開衣料開始清洗傷口。
還好都是一些小石子劃出的輕微傷口,而且已經及時止血,沒什麼嚴重的,就是已經干固在傷口處的黃泥不太好弄,夜湛依一點點地把泥土刮下來避免碰疼自己的傷口。
五六處傷口清洗下來也費了不少時間,起身就想找個乾淨的地方休息一下。
可就是那麼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北冥烈風依然坐在原地不動,傷口也沒有清洗,腿上還在流血。
「好了就過來幫我!」北冥烈風閉著眼睛也知道她想走開。
夜湛依扁扁嘴,將頭撇向一旁繼續往前走,他傷了腿可沒傷手,拿出昨晚強迫自己的勁頭,什麼傷他弄不好。
北冥烈風慵懶的聲音卻再次從身後傳來,就像魔障一樣縈繞在夜湛依耳邊,「我為了你受傷,你替我包紮傷口,這是你該做的!」
夜湛依坐在一顆樹旁,卻怎麼都睡不著,過了一會兒悄悄睜開眼睛,北冥烈風居然還是沒有動。
他總說自己任性,其實最任性的是他!
挪過去,用已經不是很乾淨的帕子沾了沾荷塘的水,一點一點給他擦拭腿傷,「沒有藥,只能將就先包上,等回去再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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