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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V66 文 / 勝妝

    清嵐山谷密林中的碧潭,含有劇毒,卻沒有讓夜湛依死掉,奇跡般的克制了七日醉的毒性,只是已浸入骨髓的部分,至陰至毒,每個月至陰的那一日便會渾身疼痛,如死過一次,到次日再活過來,就會讓夜湛依又如同褪了層皮般,這種痛,讓她記住,這是北冥烈風的錯!

    玉生煙雖然叛離藥宗,卻並不像人們想的離開了清嵐山,反而就是隱在了清嵐山茫茫一片林海中,也幸得如此,不然哪裡會有人經過那片毒林,又在碧潭撿到早應該死去,卻偏留有一絲氣息的夜湛依?

    玉生煙一生製毒成癡,見到這樣怪異的存在,必然不會放過,把夜湛依當成他的藥人,就是他撿她回去的理由。

    只是沒想到,等玉生煙看清夜湛依的臉,他的主意就改了,他要救她,不會別的,只因為她的容貌!

    暗魂,在夜湛依以為他已死掉時,他出現在玉生煙的面前,一把玉劍抵在玉生煙的喉頭,只稍稍用一點力,就滲出了一絲鮮血!

    「你要殺我可以,希望你放過這個姑娘。」夜湛依猶記得聽到玉生煙說出這句話時,內心的震驚!自已跟這人素昧平生,絕不可能在短短幾天內,就可以讓一個人願以性命相救!暗魂如是,這個老人如是!

    暗魂的眼中也掩不住一絲驚疑,終是緩緩的放開玉劍。

    等暗魂跟玉生煙一同離開,以男人對男人的方式來解決一些問題,等他們再回到夜湛依面前時,兩人面上都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兩人默契的沒有談過那一個時辰發生的事,玉生煙更為盡力的為夜湛依驅毒,而暗魂的傷,也在他「精心」的照料下日漸好起來。雖然暗魂嘴上沒說,但是玉生煙肯定在暗中做了手腳的,因為暗魂每每都會隱忍到妖魅的紅唇咬破流血?而事後,玉生煙也不會好過,總有一兩天眼圈會是黑的,他總是解釋因為幫兩個人治病,晚上睡不好,但夜湛依始終相信,那是暗魂的報復!

    三人在這種微妙的平衡下,居然度過了大半年,夜湛依的七日醉的毒差不多也快乾淨了,殘毒太過陰狠,如是一次抽完,反而有害,只有一月一月的慢慢淨化了,而且經過這些毒藥的淬煉,又巧得碧潭的清濯,夜湛依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用玉生煙的話說,已經可是百毒不侵了!

    沒想到因禍得福?夜湛依苦笑,顯然這樣的結果,並不是她那個親愛的妹妹夜若水想要的,如果她知道了,自已服下七日醉並沒有死,那又是怎樣一副猙獰的光景?但有一點,她贏了,夜湛依輸了對北冥烈風的信任,而這種信任,恐怕很難再彌補回來,所以現在的她,對一切人與事物都會有所保留,人越來越清冷,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夜湛依。

    暗魂的傷早好了,只是可惜,那絕美的容貌卻毀於一旦,左面如阿修羅般醜陋!玉生煙是醫者,對此也非常遺憾,他們兩雖然平時一老一少,打打鬧鬧的,但是關係卻好得很,至少比表面上看到的要好得多。但暗魂卻對此並不在意,淡淡道:「既然依兒不喜歡,就遮住吧。」於是打造了一副銀色面具,把那左面的鬼臉遮住。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昨日才發生,夜湛依發現,在清嵐谷底那半年,反而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半年,生命已置之度外,每多活一天,都是老天爺的賞賜,都是賺的,每天看那一老一少鬥法成了她最大的樂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玉生煙對她的態度突然發生了變化,也不清楚兩個男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她只知道,他們在寵她,是在真的關心她,愛護她。

    夜湛依長噓一口氣,如黑皓石般的星眸清洌如無物,沒有一絲波瀾,望向窗外的星空。

    這些過往,壓得她好難受。暗魂對她的寵,卻時時提醒著自已北冥烈風對自已的狠。

    曾經,夜湛依也想忘了北冥烈風,可是誰知道,越想壓制,對那人的記憶卻越發清晰,她也分不清倒底是恨他,還是為了記住他,而恨他。

    「怎麼了?又睡不著了?」雖然沒有回頭,夜湛依也知道,這把溫柔的聲音是誰,一件輕裘披在身上,頓時暖和了許多,似乎心中結的寒冰也化了不少。

    「哥,你又來了?」夜湛依回頭,不意外的看到暗魂一身妖冶的大紅,銀色面具下,薄唇勾出一絲好看的弧度。

    「就知道你睡不著,所以來看看你。」暗魂只有對著夜湛依時,才會這麼溫柔,其實夜湛依不知道的是,暗魂每晚都會守著她入夢,因為她那不堪的過往,與心中的放不下,時時的會讓她夢魘,都是暗魂整夜整夜的為她驅除,又默默的在天亮前離開。

    「嗯。」夜湛依沒有一絲表情,俏臉低下,從上往下看去,只有如扇的羽睫輕輕的顫動著,看處暗魂心中一蕩,又馬上收回了。

    「哥,我想問一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以前,你不是想要我的命麼?你可以告訴我原因麼?還有,你跟玉哥哥有什麼協議?雖然我一直沒有問,但不表示,我不好奇。」夜湛依抬眸,古井無波的黑眸,深幽的望向暗魂。

    暗魂沒有立時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兒,在月華下,攏上一層薄煙的清靈女子,顯得那得美,不由的伸出修長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面。

    左面,那裡曾紅有一片醜陋的,被世人所不容的紅色印跡,此時早被玉生煙用秘法去掉,現在唯余一片光潔如溫玉的美麗嬌顏,稱著那星眸,那挺直的秀鼻,那紅潤的櫻唇,真正是個絕世的美人……

    「因為,你的臉。」暗魂輕歎一口氣,放下手,負在身後,給夜湛依留下一個紅色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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