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想哭了,王叔您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啊。
您可是護犢子護到極點的啊,平常要是王倩遇上這種事,您還不得把別人往死裡整,可是今天……我都不認識您了。
等王業都走了,丁芸過來說:「還舉報嗎?」
「電話都跟計書記打了,能不舉報嗎?今天他在我跟前能裝,那改天他就不能在別的人面前繼續作威作福?哎,這點凡人的事我也不想管,誰讓他女兒干擾我工作呢。」
「得,那我去收集他資料,」丁芸笑說,「改天再給你接風。」
「嗯,你去看看夏清那邊吧。」宋煜才說著,就看到老楊跑過來說,「你家那位出事了。」
他老早就把宋煜夏清看成一對了,雖說宋煜和夏清的真正關係他也不甚明瞭。
「什麼事?」宋煜問道。
「聽說是金融學院那邊出了命案,好像是一位老師被人分屍了,屍體就扔在了辦公室的衣櫃裡。今天老師陸續過來報到,打開衣櫃那屍體就出來了……」
「這跟夏清有什麼關係?」
「你家裡那位把那屍體拖走了……」
「……真的假的?」宋煜想不出來夏清會對屍體有什麼興趣。
「拖到校醫院去了。」老楊說。
噢,靠,不早說。
校醫院有解剖室,有罪案分析室,還有停屍房。這都是為了今年新開設的法醫專業而弄的。那算是警察和醫學交叉的專業,為了擴大生源,醫學院新設的專業,誰知報名的還不少,看來想要玩屍體的變態總人數很多啊。
醫學院是金河大的重點學院,所以投入也很大。不光是在校醫院裡有各種科室,還有各種設備,都是從國外引進的超一流的。
宋煜趕到的時候,單小蓮正在洗手,臉上還帶著厭惡的表情。
「嚇死我了,小清非要把屍體拖過來,還要我幫忙,我可不是修士,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
宋煜抱住她安慰了下,眼睛一低就瞧見單小蓮那衣領下的風光,嘴巴歪了下,就想要不正經,被單小蓮感覺到將他推開,指著裡頭停屍房說,「她在裡面。」
宋煜揉著頭髮,走進停屍房。
這停屍房也不簡單,也是整套設備都從國外買回來的,每格裡都有恆溫器,在房間正中還有解剖用的大燈和推床。
那被分屍的屍體就擺在推床上,打著大燈,夏清在仔細的觀察。
「是女的?」宋煜瞧見有胸,就問。
「男的,」夏清抬起頭,「準確的說是個人妖。」
「人妖?」宋煜心想這學校的老師裡有人妖?
「是,他一直都在打女性激素,由於身體很胖,一時也沒人注意,不過你瞧他這裡,」夏清掀起他下半身上蓋的布,「縮了很多。」
宋煜看那地方都快跟個橡皮擦差不多了,哭笑不得的將布蓋上:「你怎麼突然對解剖有興趣了?」
「我沒興趣,這是我的一位選修課的老師,」夏清說,「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把他弄到這裡呢。」
「查出什麼來了?」宋煜問。
修士特別是金丹後,那對事物的觀察力就是一些老幹這行的也未必能比得上,夏清就算沒學過解剖學,也能從一些細節上看出問題來。
「你瞧這些地方,就是被分屍的地方,像不像是被手撕下來的?」
分屍一般都是用工具,畢竟骨肉的韌性很強,有的說那老虎獅子呢,也不瞧瞧這些動物它嘴上的咬合力有多大。
而人要分屍,最起碼得動菜刀吧。普遍的分屍案都是用菜刀鋸子,電鋸在國內都不常見到,那不是尋常家庭裡能備有的東西。
而要分屍,那就等於是要掩蓋作案證據,可要是這樣為什麼要把屍體藏在衣櫃裡。
從夏清的觀察來看,這屍體最多不超過三天。
應該是這位老師來學校值班的時候,被人給殺害再分屍的。
宋煜低頭注意到,跟夏清說的一樣,那傷口很像是被什麼巨力給撕爛的。
這撕爛和用工具,不管是用菜刀還是電鋸,那傷口的橫截面是絕對不一樣的。
電鋸的會很平滑,用鋸子也差不多,但要差一些,要用菜刀的話,那會有些斬切的痕跡。
手撕的話,肌肉的形狀會很亂,不信的話,拿一個菠蘿包來試一試就知道了。
要能將一個人給撕開,需要的力量,就是一個能拉動卡車的大力士都做不到。那只有修真界的人才能做到。
不是修士就是妖族。
「你在現場就看到這個了?才將屍體拉過來的?」宋煜問道。
「這是第二個原因。」夏清像是也很受不了那屍體的臭味。
發現屍體的那位老師也是因為屍臭才覺得衣櫃裡不勁,叫人過來打開後,差點暈了過去。
「什麼情況。」丁芸這時才趕過來,她叫了一些刑警還有法醫。
等聽過夏清的分析,法醫點頭表明跟她說的一樣,丁芸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宋煜他們不在的那些日子,可沒幾樁跟修真界有關的案子,這邊的三大部可清閒得緊。現在倒好,一回來就出現警方無法使上力的案子。
「案子還是交給異事科吧,」宋煜將一次性的膠皮手套取下來扔到桶裡,看那法醫一臉艷羨的打量著四處的設備,「有什麼要做的,就在這裡吧,法醫。」
夏清跟丁芸說著話從裡頭出來,回蒙國就滿腹苦水的說:「這才剛開學就死了個老師,還是被分屍的,這下好了,那些新生可有話說了。」
「茶餘飯後嘛,總得給人家找個話來聊嘛,」宋煜笑說,「我記得以前有本雜誌就叫茶餘飯後,不都是些沒來由的花邊新聞嗎?打發時間嘛。反正能來報到了,還能把學費退了?」
「說吧,也不是不能的。」回蒙國歎了一聲。
宋煜和夏清、單小蓮走出校醫院,才覺得舒服了些,那醫院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以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們都聞不習慣,可偏偏有人就喜歡,像是蘇麒麟。
走出來的時候就遇上趕這邊走的蘇大少,他跟宋煜打聲招呼就說:「夏清,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屍體都敢拖,我說小蓮,你也跟他摻合?」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膽小啊。」單小蓮嬉笑說。
蘇大少摸了摸脖子:「我可不膽小,就是怕你們仨,我進去看熱鬧了,一到校醫院,我這就全身興奮,明天我也去買一瓶消毒水,成天在家裡噴。」
草,這毛病!
宋煜覺得他已經沒法治了,早晚得病入膏肓,得死在醫院裡。
「丁芸說改天給咱們接風,對了,我晚些還得去老左那,你倆先自由活動吧。」
「晚上你記得回來!」夏清叮囑道。
宋煜嘿嘿一笑:「等著吧,我還有好些東西沒教你呢。」
「死樣!」夏清嬌嗔道。
看得單小蓮心裡麻癢癢的,拉著夏清就說:「他怎麼還不那個我?」
「你這個小騷貨!」夏清掐著她的小蠻腰,就說,「那你不直接去勾引他。」
「我才不像你呢。」單小蓮反唇相譏。
夏清跟她調笑著跑到校園中央的草坪去了。
左禁摸著手中的鼻煙壺,看白虎那有氣無力的蹲在角落裡畫圈圈的模樣,心裡有氣。不就是個女人嗎?那朱雀跟宋煜那堆女人比起來,也沒好到哪裡去。你去找個新的不就好了,單相思被人發了好人卡,你難道還想逆襲?
你怎麼說也是四大護法排名第二的,就這麼想不開?
哼,也不瞧瞧這都什麼時候了,那朱雀心懷怨恨,誰知會做出什麼事,到時陰你一手,你也不心甘情願?
我看你這白老虎就跟拔了牙的老虎一樣,沒用了。
看到譚風水從樓上下來,左禁就問:「睡了?」
「嗯,」譚風水將軒轅菲哄著睡了午覺,才背著手走下來,「老左,你說朱雀那邊……」
「我把宋煜請來就想說說這事,我越是琢磨,越覺得朱雀那邊不對勁,」左禁把鼻煙壺放下,擺弄起了茶碗,「你想想,咱們山門在這處,京城那邊只需要留兩名劍奴看著就了,有消息通知,也就是兩小時就能飛過去的事,她和青龍硬要留在那裡做什麼?」
「這猜測也就是猜測,拿不得准,」譚風水知道他擔心什麼,但現在軒轅菲坐實門主之位,內亂也不是他想要的,「真要有什麼事,那也得有證據。」
「凡事要講究證據,這我知道,」左禁歎氣道,「就所證據拿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白虎回頭看了說話的兩人一眼,繼續低頭畫圈圈。
宋煜走進來,看他也像是什麼都沒聽到,就咳嗽聲:「虎兄,你這模樣是死了親爹嗎?」
「不是,」白虎像被抽了魂似的,「我就是心裡不舒服。」
「哎,天下女人何其多,何苦單戀一枝花,你找慕容去,讓他給你安排,」宋煜現在將慕容青定位為高級皮條客,「凡人、修士、妖族,你要什麼有什麼,要多漂亮他能給你多漂亮。」
「皮囊不過幾十年芳華,到時都是骷髏一具,我看重的是內在。」
白虎嘟嚷說,宋煜就笑了:「既然你不在乎這些,那不是更好。內在無非就是男人跟女人的相符程度,再說清楚一些,就是男人和女人能不能合得來罷了。處得久了,那感情自然就滋生了。你這樣宅著,怎麼能和女人相處?不相處,怎麼能生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