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寶馬車裡下來四個人,黑西服,衣服裡鼓鼓裡,藏了傢伙,吳葆葆的車才一停,那些人就拿起槍衝她一梭子掃過去。i^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響,伴隨著吳弱潔和鈴鐺的尖叫。
宋煜心裡一陣狂跳,衝過去就將吳葆葆的車門拉斷,將整扇車門扔出十多米遠,抱著她就下車,再狂奔回屋裡。
吳葆葆嚇得臉色慘白,倒沒別的事,那些子彈是衝著車尾掃的。她也算是有經驗了,聽到槍聲就下意識的側身倒向副座,子彈先打在後蓋,再打到後車廂,再穿過後面的座椅再到前頭的座椅,雖然拿的是ak47這威力奇大的衝鋒鎗,也全都沒了力量,都釘在前座的椅背上。
可吳葆葆就嚇慘了,要不是宋煜將她抱回來,接下來再一梭子,怕就直接打穿椅背,打到她身上了。
「媽,媽!」鈴鐺還以為她中槍了,上下摸著,沒發現彈孔,才鬆了口氣,抱住吳葆葆就哭起來。
終究還是十七歲的孩子,即便是在娛樂場所裡混過,這種場面還是經得少了。
吳弱潔就更是了,嚇得六神無主地站在沙發邊,隨時都要癱倒在地似的。
「小潔,你到房裡去,別在這裡站著……」
宋煜話說到一半,子彈就從外頭打向玻璃窗,就聽到砰砰砰地響聲,把吳弱潔嚇得心一跳,卻看玻璃窗都沒事,只有一塊有些冰裂的樣子。
上回出事宋煜就讓吳葆葆把玻璃全都換上了防彈的,連大門都是四把鎖加厚鋼板,扔個手雷都不會炸到裡面。
那些槍手也都愣了下,才有人說:「是防彈玻璃,把火箭筒拿出來……」
我草!
宋煜心裡罵了句娘,就讓鈴鐺帶吳葆葆也進去。可鈴鐺死活都拖不動吳葆葆,她剛從車裡出來,全身都沒力了,手伸到宋煜手旁握住,才覺得心安些。
「這些兔崽子……」
宋煜瞧見火箭筒從車後廂裡搬出來,就抱起吳葆葆,拉起鈴鐺往屋裡跑。把人放下,轉身就要去收拾他們,還沒走到客廳,就見一顆子彈從後頭飛過來,像是有自動導航,直接打中扛著火箭筒的那個槍手的胳膊。
手一滑,火箭筒就滾落到地面。
「誰他娘的開黑槍?」那槍手罵了句,轉身就見兩輛警車開過來,一個精明秀氣的臉孔手托著槍從車裡探出頭來。i^
「把槍放下!」來的是丁芸,她就靠著寧海居停車盯著會所那頭,背後有槍響,她立時就開車進小區,一眼看到連火箭筒都扛出來了,還對準的是吳葆葆的屋子,心急如焚,讓開車的刑警穩住車,就探出頭來射擊。
僅有五成把握,卻沒想到正好命中,跟著喊了聲就縮身回車裡,讓警車分成開頭開過去,已瞧見那些人拿著ak47,這些警車可不是防彈的,一梭子過來可能就有人變烈士了。
「是警察,你們快一點!」中槍的槍手喊道。
剩下三名槍手,兩人分別衝著兩輛警車就開槍,以火力壓制住警車。另一人去撿那掉在地上的火箭筒。
被ak47一掃,丁芸只得讓警車都停住,車裡警察都下來,依著車做防護,衝著那頭射擊。丁芸心裡在罵:宋煜你不是修士嗎?還金丹修士,你出來不就一眨眼就把他們收拾了嗎?
宋煜倒想快些出來,卻被吳葆葆喊住。
「那些人是衝我來的……」
一句話更把他說愣了,還以為是於崢秦榮他們從澳門叫來的14k的槍手。
「怎麼是衝你來的?」宋煜跑回房裡問。
他就站在房門邊,斜光還在瞧著那撿火箭筒的槍手。
他們也不傻,警察倚著警車,他們也倚著那輛寶馬車做防護對射。那寶馬車肯定是改裝過的,子彈根本就打不過來,再仔細看,連那輪胎也加裝了鋼護框。
那可只有在某些富豪或是國家元首的防彈車上能看到。
光這輛車怕是就價值上千萬吧,這些來找吳葆葆麻煩的人可真是下血本了。
「我是做食品批發生意,前些天接到個電話,說是越南那邊的人,想讓我把公司轉讓給他們。我沒答應,他們就威脅說他們是越南的華人黑幫,要是不答應的話,就派來到金河把我做了……」
吳葆葆說著眼睛泛紅,後悔死了,這種事怎麼著也該和宋煜商量,可總想著別麻煩他,也沒把那人說的話放在眼中。誰知還真就派人過來了,還是四個槍手,直接拿ak就掃,連火箭筒都拿出來了。
「越南那些人也太張狂了,叔,你把他們腦袋都扭下來!」鈴鐺忿忿地說。
「還用你說?」宋煜瞪她眼,看著目瞪口呆不知宋煜會怎樣扭轉局面的吳弱潔,「你和葆葆鈴鐺在屋裡待著,我把那些傢伙收拾了再回業。」
外頭那名槍手終於將火箭筒撿了起來,正在對著屋子做瞄準,其實也不需要瞄準什麼,這裡就離他停車的地方二十多米遠,只要擺過來一按就能轟中。
「老大說的,活的要不了,就要死的,」中彈的槍手說,「外頭有警察,咱們得快些把她解決了,才能開車衝出去。」
不用他說,那槍手都瞧見又開了兩輛警車過來,還有警笛在外頭響著,想必連特警都出動了吧?
丁芸也瞧見了他正在舉起火箭筒,心裡像火燒似的,宋煜那傢伙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真要等那火箭筒射出去嗎?
那些槍手的火力壓制又太強了,那兩把ak47就像兩條就不熄火的火蛇。
一定改了彈鼓!那車裡還一定有充足的彈藥!
該死!
看到那火箭筒終於按下,呼嘯著衝過去,丁芸驚呼道:「天吶!」
就看那火箭彈帶著驚人的火焰,讓所有人的呼吸近乎停止,誰都清楚,這要是撞在牆上,絕對會將鋼結構的牆壁打個粉碎,光是那些飛濺出來的碎石都能把房裡的人打傷。
而那超強的撞擊力,要是大塊些的石頭撞在人身上,活都難活下來。
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瞧著那顆要命的火箭彈。
眼見就要撞在牆壁上了,那跟著丁芸過來的年輕刑警害怕得閉上了眼,幾秒後,那該有的爆炸聲卻沒有傳進耳中。
他睜開眼就看那顆火箭彈像是啞炮似的落在地上,對面從那寶馬車到牆壁的地方都瀰漫著一股黑色的霧氣。
而這天氣情況怎麼也不可能生霧啊,突然,一個念頭竄在腦中,他緊張地對身前不遠的丁芸喊道:「丁隊,難道是毒氣彈?」
「毒你個頭!」丁芸回頭瞪他眼。
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早就瞧過這種現象,那是宋煜動手了吧?
被黑霧籠罩著的槍手,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中彈的槍手是帶隊的頭,雖然也不明白情況,卻有種危險在慢慢靠過來的感覺。
「大家快上車,衝出去……」
可惜話說得還是晚了些,就瞧一道白光,刺破黑霧撞在他身上。
等剩下的槍手視線跟過去,就看到一柄黑色的重劍將頭死死的釘在地上,劍尾還在用力的左右搖晃。
連一聲呼救都沒能發出,重劍的劍尖刺的是他的腰部,寬厚的劍身刺進去一小半,幾乎是將他從腰部切成兩半。血從傷口處流出來,那股血腥的味道,就是殺人從不手軟的槍手們都覺得難聞得要命。
更讓他們無法理解的是那柄黑劍,那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將頭給刺在地上?要是用彈弓的話,那得多大的彈弓啊?
容不得他們多想,就有槍手去拉那頭兒,只抓住腿想要拉他出來,才一用力,整個人就順著那黑劍的劍刃被割成兩半。
「你在做什麼?蠢貨!」有個槍手怒道,「頭兒是老大的親表弟,死了就算了,連個全屍都沒有,咱們回去不是死路一條了?」
「我沒用力啊,我就輕輕一拉……」那拉人的槍手也納悶,頭兒那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像是變成了十來斤重一樣。
「這事回頭你再跟老大交代吧,咱們快走!」那邊丁芸他們的槍又打了起來,子彈飛射過來,這邊頭兒已經掛了,沒心思再纏鬥下去,任務完不成也沒辦法了,回頭找個火葬場把屍體火化了,帶骨灰回去,這分屍的事也就沒法看出來了。
「想走?」
突然從身後傳來冷到骨子裡的笑聲,那三名槍手都是一怔,緊張地舉起槍衝著黑霧深處。
「槍對我沒有用……」
砰砰砰砰!
一梭子槍射過去,管他管用不管用,那黑霧籠罩的地方也不大,先射了再說。
沒想到那子彈射過去就像是打在鐵板上,發出金屬撞擊聲然後落下。
接著槍手還想再扛起火箭筒,卻突然嚇了一跳。
就看眼前站著個臉孔罕白的年輕人,右手紅得像是剛澆鑄出爐的鐵,一按在其中一名槍手的肩膀上,就發出牛排扔在鐵板上的滋滋聲。
剩下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視線就變得詭異起來,他們看到了他們的鞋面,而且是平視。
兩串血注從他們的脖子裡衝出來,那被按住肩膀的槍手哇哇地的痛叫著,眼看著肩膀變成了人肉排骨。
宋煜拎起來走出車後:「人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