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得極快,湛藍的重要法訣在於跟僧袍配合,可他解開僧袍的速度慢了些,他也沒想到宋煜會強成這樣,要帶動停車場一百多輛汽車,那需要的靈氣可大大超出金丹下層的極限。
他更在意的是金狼的動作,可就是這一點點的估計錯誤讓他做了灌天邪劍下的怨魂。
瞧著被黑色大劍刺透,在慢慢消失的光頭的身體,邵婷那張嘴一直都張著,完全合不攏,這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停車場也不止這幾個人,其它的人都靠著牆壁像是見了鬼,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這像是在恐怖片裡才會看到的景象,讓他們腦中一片空白,思想都停滯了。
「你讓我陪你來,可我什麼都沒做。」金狼攤開手說。
「你可以把地上的納戒撿起來,」宋煜指著地上說,除了那藍色的納戒是湛藍的,那枚白色的納戒應該就是裝著五行琉璃扇的那枚,「喂,警花,你嚇傻了?」
「啊?!哦!?你在叫我?」邵婷半晌才反應過來,像是癡傻的腦癱兒,指著鼻子問。
「還有別的警花嗎?」宋煜笑道。
她的那些同事還沒趕到停車場,戰鬥也不過是半分鐘的時間就結束了。這時才從外頭傳來一連串的尖叫,那些來拿車的人,眼珠子都摔在地上,這都是什麼情況?
守停車場的老頭警衛已經暈死過去了,半小時後警察來做筆錄,他醒過來也說不清發生了什麼。要去調監控錄像,也早就被破壞了。
警察想起要去找邵婷,問起來,邵婷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幻覺,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眼前一花,所有的汽車就被砸在了一堆,然後有幾個人就走了……」
「什麼叫幾個人走了?那些人長什麼樣?邵警督,你該給我們個答案。」
「我記不清了,我真的記不清了……」邵婷都快發瘋了,想起那傢伙臨走前說的話更是頭都要爆炸了。
你要是想找我,我在金河……什麼人嘛,邵婷咬牙道,混蛋!
……
總算是在晚飯前趕回金河,把納戒交給軒轅,那枚藍色的納戒就私吞了。連灌天邪劍都化不掉的納戒,天知道裡頭會藏著些什麼寶貝。
回頭想辦法戴上去摸一把,不定有什麼驚喜的發現。
從會所裡出來,就瞧見夏清拿個半身大的盾牌豎在身前比劃著。
有些像是籐做的,籐盾的法寶倒也不是沒有,法寶的煉製也是看材料而言的。但要是籐做的,又是什麼淨水天盾,那水行法寶的可能就太小了。
畢竟籐盾也太容易被火燒了,用火行靈氣燒燒看就知道了?
瞧著夏清那身蓮花白長裙在夕陽照射下,舞著淨水天盾,裙腳飛揚,那白皙得跟牛初乳一樣的潔白小腿,真是令人遐想啊。
「你在瞧什麼?」夏清把盾往地上一插,就說。
「沒瞧啥,七千萬沒多給吧?」宋煜去摸那盾。
整個盾是呈黃棕色近黑色,上頭還一條條的跟籐蔓一樣的紋路,正中是個淨字,就是這些才讓宋煜想到會是籐做的。
也不知是哪種籐,修真界裡的植物籐蔓類的就有一千多種,能適合做法寶的也有幾十種,各有不同的特種,煉製的時候還能灌注附加不同的性質。
這成了盾那原來的特性就更加不好判斷了,跟那賣家提湟水劍,只是宋煜得到湟水劍的事傳到外頭來了,但劍還沒拿到手,也無法真的就拿湟水劍去試。
「我讓譚大哥用驚濤訣試了……」
宋煜一怔,那賣家既然說能擋住水行靈氣,不用湟水劍來試,用驚濤訣來試也不錯,一時倒沒想到。
「怎樣?」
「能擋掉一半的攻擊力吧,差強人意呢。」夏清不是很滿意地撇嘴。
宋煜一驚,譚水風可是金丹上層,也不知他使了幾成力,能擋掉一半也算是不錯的法寶了,七千萬可真撿了個大便宜啊。
「你還試了沒?用你的驚濤訣。」宋煜問。
要是真打起來,譚風水自然是在夏清之上,可夏清由於吞了納海珠的關係,就連譚風水都只能修到驚濤訣的第四層山河搖動,偏偏夏清都能修到第六層的晴天巨浪了。
這要不是自身靈氣比夏清要充足,也真不好說誰強,畢竟法訣強和修為強是兩個概念。
「你拿著我試試?」
夏清躍躍欲試,宋煜就將淨水天盾抓在手中,他也會驚濤訣,一下就將水行靈氣灌滿整張天盾。
那些在收修的修士就都瞧過來,金丹期的都在嘻嘻哈哈的瞧熱鬧,築基期的表情不那麼輕鬆,可也不太在意。
至於練氣期的這裡幾乎沒有,就是各派門主也不會輕易帶練氣期的弟子來這裡磨煉。不然出了什麼事,那就不叫磨練了,那叫拿人來送死。
瞧那白濛濛的盾牌,馬青爐笑對裘環說:「宋煜的本事越來越強了,沒想到燭門門主對水行法訣也這麼精通。」
裘環哼道:「小師弟能做門主,師父自是惠眼識人,我燭門門楣光大也就看他的了。」
馬青爐曬然一笑,對於裘環和宋煜的心結,說結開也好,還有些刺吧。
「城子,劍西呢?你看到他了嗎?」古劍西下午拍賣沒完就沒影了,馬青爐納悶他跑到哪裡去了。
「劍西師兄好像是去市中心了,」江城子回憶說,「說是要去做些事。」
「做什麼事?這拍賣才是咱們來這裡的緊要事情,別的事不能先放在一邊?」馬青爐不滿地說。
「我也不知道。」江城子低下頭。
嘩!
就像是水撞在了一扇牆上,夏清的晴天巨浪帶著的駭然連那的一條縫都沒打裂出來。她呆呆地看著那盾,心想難道真撿了個寶貝?
宋煜從盾後出來,滿頭是水。
「還是要看使用者的水行靈氣強弱,越強防禦力越強,算是四品的法寶吧,七千萬真不貴。」
宋煜把盾遞給她,就瞧左禁走出來,這邊聲響大了,左禁在裡頭也聽到了,瞧這一地的水,他也很無語地招手把宋煜和夏清叫過去。
「這盾哪來的?」
「地攤買的,叫淨水天盾。」夏清邊說邊將淨水天盾收到納戒中。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叫渾蛟盾,是五靈門的法寶,你花多少錢買的?」左禁皺眉道。
心想那五靈門兩百年前被毀了,法寶都被搶個乾淨,怎麼會突然又出現在市面上,還在外頭地攤上擺著?
「不賣,」夏清哼道,「我花了七千萬呢!」
左禁眼睛都從眼眶裡彈出來了,七千萬?我的姥姥你從哪裡撿的呢?七千萬就買個渾蛟盾?你打劫吧?
宋煜瞧出不對勁來,拉著夏清就走。
左禁張張嘴,想著千靈丹那頭還賺了宋煜一筆呢,就歪歪嘴算了。
還有那黑衣劍奴的事要處理。
左禁回頭瞧了眼被帶到樓上去的四名黑衣劍奴,皺眉想,運寶隊那幾個人未必是漏風聲的人,畢竟把命都給搭上了,但,那會是誰?
夏清一臉沾沾自喜的樣子,算是撿了個大便宜呢,她可是最喜歡討價還價的,不過想到還是沾了宋煜的光,就撇了下嘴。
「你把那個湛藍怎麼了?」
「被灌天邪劍吸了。」宋煜說著就看緋衣在角落裡打手勢,「你先回去,我去一下。」
夏清一瞧緋衣就不高興地撇嘴:「死尼姑。」
白媚莞爾道:「她也不算尼姑吧,禪修和尼姑還是有區別的。」
「我看著都一樣。」夏清哼哼地說,「回去找老乾媽打麻將去。」
白天都沒見紅衣庵的人,昨天也就中午打個照面,拍賣完出來也沒看見,不能到裡面參加拍賣,買些地攤貨也行啊,就算不適合禪修,要能撿個漏轉讓到劍修手中不也能賺一筆嗎?
「喲,這尼姑不錯呢,你瞧那屁股,真想頂一下……」
宋煜還沒走到街對面,就見幾個小痞子笑呵呵地在說,那酒味都衝過來了,想必是下午喝了不少。這會兒才六七點就醉得不成樣子,走路一步三跌,隨時要躺地上。
「你瞧瞧,這尼姑比咱們去那農家樂裡的小姐要好吧?」
宋煜咧嘴在笑,啥時農家樂也有坐台小姐了?
「那可不是,你瞅瞅這奶子,長得跟兩顆南瓜似的,這要掐起來,那還不是能從指縫裡滑出肉來?老大,我掐掐看?」
「快掐,掐了告訴我怎麼樣。」
緋衣也在笑,不過那半瞇眼,媚中帶煞的笑容,就連走過去的新湖大學生,都覺得心頭一涼。
手慢慢地伸過去,眼瞅著就要按在緋衣的僧袍上,啪嗒一聲,那小痞子的手腕像被棍子給打了一下,整個垂下去。
「老大,我的手,我的手……」那傢伙痛得眼淚直飆,旁邊的人瞧著都心底發毛。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沾衣十八跌?
一位老者路過時想著,再瞧向緋衣的時候又看她那身尼姑裝扮,心中肅然起敬。
「你的手怎麼了?你們還愣著,還不快打電話報警。」
緋衣笑了,笑得像朵花兒:「出來混的,遇上硬荏子,就只想到報警?」
「大師!我們是前頭那工地的水泥工啊,我們不是黑道!」老大哭了。
這叫怎麼弄的呢。
緋衣啞然失笑,看宋煜笑著走過來,就挽著他的胳膊說:「咱們走吧,有事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