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白媚也不說話,就看著他,把他看得發毛。
「我知道了,你是看上我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白媚打個手勢讓保安帶他去監控室。
宋煜這邊卻由經理領著到了間最好的包廂裡。
明亮的落地窗,恰好能將半個京城的夜景都看到,這大廈並不算太高,卻是建得極瞧,在數棟大樓的側面,這房間更是恰到好處,從側斜方穿過那些大廈,連樓下的車水馬水都能一覽無遺。
木春雷一坐下就要了雪蛤、鮑魚,浦敏也點了幾個菜,夏清倒是隨意。
宋煜沒跟他們一床,旁邊有沙發,他就坐在那裡吃些東西。這讓他有種帶刀侍衛的錯覺,不同的是不用站著。
「你那保鏢跑哪裡去了?」木春雷低聲問。
宋煜斜他一眼,心想就他也想打白媚的主意,就是白媚同意跟他滾床單,他那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別滾到一半被白媚給抽死才算。
要知這妖多半都有養妖氣的本領,修士還算好,靈氣跟妖氣同源異質,能扛得住,就你一個凡人,那身板還沒張凳子厚實,你要跟白媚滾床單,那不是找死嘛。
自然,白媚也瞧不上他。
宋煜抖開報紙就隨意地看著,那邊夏清就吮著澄汁說:「春雷,你作死呢,真這麼急色就去外面找女人,別對我保鏢下手。」
木春雷嘿然一笑:「那外頭的庸脂俗粉哪裡有夏清你這保鏢那麼的惹人憐啊。我在你家那就看中她了,真是臉蛋嫵媚身材高挑,小蠻腰是不到兩寸,跟從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那也得看是什麼畫,你以為是恐怖漫畫啊?」夏清臉上浮起一絲慍色。
勸也勸了,看在是從小玩到大的份上,才這麼好說話呢,那要是個普通人,她早就不搭理了。
「春雷我看你就得了,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真要有心,等夏清把她辭了再說,是吧,夏清?」浦敏出來的打圓場說。
這些富家子也不全都是腦殘之徒,有些也是見過許多世面,特別是在交際場合知道怎麼搓圓搓滑的。
「嗯。」夏清答了聲,木春雷就聳肩說:「好吧,就聽你們的,兩位大小姐都開口了,我還能怎麼辦?」
這時就看門開了,白媚走進來,在宋煜的耳畔低語道:「在那房裡坐的是教育部的部長,董科長是跟寧校長過來要資金的。」
寧校長就是金河大的正校長,一個手腕很厲害的人,教學水平倒是普通。
能在大年初一拉住教育部長在這裡吃飯,那本事可是不小。肯定找的是中間人,由中間人出面將教育部長找來的,而這中間人可能是牡丹會所的會員。
白媚知道宋煜在想什麼,這個她也查到了。
「饒貴勇?」宋煜微微皺眉,這名字他沒聽過。
倒是浦敏耳尖,她起身一臉驚喜:「饒哥哥也來了?」說完,她就噌噌噌的快步往外跑。
「浦小姐認識那個姓饒的?」宋煜愕然道。
「我們都認識。」木春雷嘲笑似地看著他。
我認識的你不見得認識,少給我裝犢子啊……宋煜心想,就聽夏清說:「饒家也是京城的一個大家族,可是數十年前出了事,饒家現在也就勉強支撐吧,早不在一線家族之列了。」
說著,她眼神像是有意無意的飄過木春雷。
宋煜心中好笑,夏清對他像是越來越有惡感了,這話說就說吧,還瞟他一眼,那不是說木家也沒落了?
木春雷像是視而不見,心中卻有些怨恨。
宋煜就聽外頭走廊上傳來爽朗的笑聲,還有浦敏那吱吱喳喳地說話聲。
這幾個小時看她倒是不太愛說話,或者說是裝淑女,現在卻是形像都不顧了,可見那饒貴勇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高,跟她關係有多親近。
門是半開著,宋煜就看個個頭極高,約有一米九零,身材勻稱,長著張娃娃臉的男人出現在那裡。
「夏清,春雷,都在啊。」饒貴勇笑呵呵地走進來。
浦敏跟在她身後就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
宋煜和白媚交換了個眼色,眼瞳中都露出著驚訝。
這饒貴勇竟然是個修士。
他那脖頸後那一繞三旋的靈氣要瞞凡人是可以,但瞞不掉宋煜和白媚的眼睛。
「請坐。」夏清淡淡地說。
夏家聲望財力權勢哪樣都穩在饒家之上,饒貴勇跟她又是泛泛之交,看他進來叫得親熱,可她卻不會給他太多面子,夏家要有夏家的架子。
饒貴勇微微一笑,轉頭就閃出一抹異色,從宋煜和白媚身上滑過才收回來,他也發現了這兩人的存在。
饒家在東北原來是極強的修真家族……
草!差點把宋煜嚇了一跳,到底還沒習慣吉的突然出現,在腦中冒話。
你出來的時候能打聲招呼嗎?這人嚇人能把人嚇死的。
吉桀桀地笑著說:我嚇你那是要教訓你,不過呢,我也想過了,你要死了,我也得要幾百年才能重修出來,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呵!那你是要傳我天罡六式了?
狗屁,老子的天罡六式是那麼容易傳人的?就你這小身板,想要控制天罡六式,那還差得遠了,最起碼得要到金丹之期才行。
那……對了,你不是在納戒中嗎?
宋煜大奇,這隔著不同的界面也能傳聲?
你不滴血了嗎?滴血就能傳透界面了,嘖嘖,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我老吉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運了,被你這兔崽子滴血認兵。
……你想通了,那不傳我天罡六式,要傳我什麼?
心法!
宋煜微微一震,這心法是所有法訣的基本,他的心法是燭門祖傳的,剩下修的四行法訣就在這心法的基礎上的體用。
我學過了……
你那狗屁心法能叫心法?你吉大爺要教你的是「邪心四象」!
宋煜騰地跳起來,失聲道:「什麼?!」
那邊才坐下的饒貴勇看過來,皺起了眉,心想這小修士是夏清的保鏢吧?這夏清不把我放在眼裡,這小修士也來勁?
灌天邪劍,邪心四象,天罡六式,這是要御灌天邪劍必須學的一整套的玩意兒。那邪心四象正對四行法訣,換言之,要沒修出四行,還不能學這套心法。
吉在宋煜的腦子講解了一遍又一遍,宋燭的領悟力超出他想像,十遍之後就基本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普通的心法等於是從一個自來水管裡出水,這邪心四象等於能從四條自來水管裡出水?雖說蓄水池還是原來那個,但由於可以同時出水,那在一瞬間的爆發力要遠遠強於一條水管出水?」
吉:「……你在說啥?」
呃,如何跟五千年前的老古董解釋自來水管都是件麻煩事。
「這樣說吧,靈脈就等於是蓄水池,只修一行的修士,只有一根竹管可流水,邪心四象則可讓四根竹管同時出水,由於竹管的圓徑是一樣的,雖說蓄水池的容量沒變,但同時出水,等於能增強四倍的戰力?」
「不錯,孺子可教也。」吉聽不懂自來水管,卻懂竹管,「但也不近相同,由於五行相生相剋。金木水火四行,無法連成一個正五循環,但也能串出一個排列,何況,這四種法訣各有不同,同時用出,那威力可不是加倍,而是翻倍。簡單言之,邪心四象,能夠讓人發揮出近五十倍以上的強大威力。」
宋煜微微點頭,這種相剋相生誰都懂,可還有種說法,叫相濟,木濟水勢,水濟火勢。
「但為什麼要叫邪心四象,這四象我懂,邪心是什麼緣由?」
「邪心者,心要不正,才能修出四象。」吉嘿笑說。
「……怎麼解釋?」
「就是說心術太正的人不會轉彎,也無法理解這邪心四象的威力,也不一定就要是指邪惡透頂的人。當初想出這套心法的人,只是覺得這樣叫很拉風,才取的這個名字……」
「……我能說個草字嗎?」宋煜歪嘴。
「別那麼火氣大嗎?你還是個童子呢。」吉譏笑道。
宋煜:「……」
饒貴勇從那邊辭邊過來,就想跟木春雷浦敏,特別是夏清打打關係,他在四九城中自是清楚夏家那邊要將夏清扶上來,做第三代接班人,有意的是想讓夏清的丈夫改姓夏,以承夏家血脈。
夏清不冷不熱在他預料中,可讓他憤怒的是那個小修士,自打他來,先是驚咋了下,接著就閉上眼坐在一旁,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難道就不怕我一怒之下對夏清下手,再轉念一想,看到白媚盯著自己,心頭哼了聲,他就這麼相信這個妖族?
「貴勇哥哥,你不是說要辦個服裝節嗎?做得怎樣了?」浦敏興致勃勃地問。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夏清眼裡已是沒落家族的饒家,要辦個大型的服裝節還是跟玩兒一樣。
「還在籌備中,你不是喜歡做服裝設計嗎?到時你也拿些作品來,我幫你找個模特隊,讓她們給你走秀。」饒貴勇說著側臉去瞧宋煜,見他還閉著眼,心頭火大。
「請了國外的設計師嗎?他們願意過來?」木春雷問道。
在他看來,模特隊裡的模特,那跟掛了價錢在那些會所裡賣的小姐沒有兩樣,再出名的模特,特別是什麼所謂的國際模特,都是有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