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鵬在市裡算小一輩的黑道中赫赫有名的大哥了,至於慕容青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宋煜?他們連聽都沒聽過。
吳葆葆輕聲說:「你什麼都想好了,跟你在一起,我安心得很。」
宋煜笑笑,剛想低頭親她,就見武院長健步如飛的跑過來,邊走邊喊:「宋專家,宋專家,我有個病人想請你幫瞧瞧……」
患病的是金河海關關長,本來是說要送到京城上海那些地方去的,可現在病得動都動不得,打個翻身都困難,怎麼上飛機?
被武院長誠懇的請著拉到病房裡,宋煜硬著頭皮聽醫生講解病歷。
「林關長是在工作的時候病發的,全身刺痛,一碰就受不了,疼痛等級相當於八級,無法做抽血等檢測,針一刺進去,林關長就昏過去了,只能做ct等,也不方便。就是推動病房,他都會大喊大叫……」
主治醫師是在走廊外跟宋煜說的,他也一臉為難,這種病想必哪個醫院都不想收吧。
雖說要治好的話,溪山醫院就會名聲大噪,要可是治不好,那就難辦了。
海關關長吶,那可是歸海關總署管的,市委書記市長都拿他沒辦法。級別都夠在溪山住特級病房了,可要移到那裡都麻煩。
特別是這幾日,一推病房林關長都會喊痛。
這疼痛要是太過的話,就直接暈過去了,武院長左想右想,想這個病也跟神經有關係,宋專家跟談劍鋒是朋友,那指不定敢是學這個的,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不然再讓林關長病下去,不定就死在溪山醫院了。
瞧著打了一周營養液,皮包骨頭的林關長,宋煜額角流汗,按武院長的說法那是不能碰他的了,連脈都不能把,那怎麼給他治病?
他靠的就是那把靈氣,這靈氣也講究往什麼人的身上灌才有用,林關長現在是快到所謂的瀕死階段了,那靈氣能不能治得好他的病?
輕咳了聲,病房裡的所有目光都轉移到宋煜身上。
「林關長的病……」
林關長的妻子也滿懷希望的瞧過來。
武院長跟他說宋煜是大大有名的神經科專家,跟京裡的談劍鋒專家都是把兄弟關係,那就算他不行,背後還有談劍鋒,八成有希望能把林關長的病因找出來,指不定就能妙手回春了。
話說得太滿,要是宋煜知道他這樣吹噓,早就轉身就走了。
想他昨天也是很給面子的把胡梧桐送到了特級病房,那這個臉還要是給的。
「是怎樣的疼?是刺痛還是絞疼?是全身疼還是主要部位疼?」
雖說看了主治醫師的介紹,但他還是想親口問問看,這些問題都是有針對性的,他畢竟煉丹,雖說不會治病,可也有些皮毛工夫。
「刺痛,全身都疼,就像是走在荊棘叢中一樣……」
林關長艱難地說著,臉上就露出痛苦的表情,主治醫師擔心地說:「情況比昨天更嚴重了,宋專家……」
「老林是一周多前朋友請吃飯後就變這樣的,本來以為是食物中毒就緊趕著送來了這裡,誰知全身發痛,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我……」林關長的妻子低著頭開始啜泣起來。
宋煜聽著就眼睛一閃:「你說他是吃飯吃出來的毛病?」
「宋專家懷疑是食物中毒嗎?可是我們做了十多種的常見食物中毒的藥理分析,都沒有分析出來。」武院長說道。
他倒不是懷疑宋煜的實力,但是這個推測不怎麼靠譜。
「是吃飯後,吃飯前,老林還跑到郊外的火雲寺去燒了香……」
宋煜頓時大笑道:「我知道林關長的毛病了,這樣,我是中醫,我明天做一副藥,轉頭就能讓林關長痊癒。」
林關長的妻子聽聞後大喜,握住宋煜的手就不住道謝。
武院長也是喜形於色,瞧,這就是大專家,人家都沒多問什麼,也沒再做什麼別的檢測,一張嘴就拿定了林關長生的是什麼病。
這要是普通人他能做得到嗎?
篤定宋煜本事超絕後,出了病房武院長就問:「宋專家,林關長患的是什麼病?能說一說嗎?」
「他這個病比較複雜,說得輕一些就是吃錯了東西,再說得詳細些就是到錯了地方。」宋煜笑說。
「到錯了地方?宋專家指的是火雲寺?」武院長驚問,「那不是個香火很鼎盛的寺院嗎?怎麼會到錯了地方?」
宋煜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擺擺手就往外走。
武院長跟主治醫師停下腳看著他,感歎道:「這就是大專家的排場啊,咱們可比不上。」
載著吳葆葆往溪山後開,火雲寺就在溪山後面的一座叫火龍山的地方,那裡四處樹林茂密,兩個大村莊圍著它,信徒眾多,每年光是香火錢都能收個千兒八百萬的。
可誰都不知道火雲寺的主持是個煉丹師。
來到火龍山天都快黑了,信徒三三兩兩的沿著山路往下走,背著黃色的布袋,倒是有說有笑的,個個看著都心滿意足。
金河人都知道火雲寺的送子觀音特別靈驗,那生不出孩子的,要是去給她上香,再摸一摸那送子觀音大殿前的金龜腦袋,那鐵定就能想生胖小子生胖小子,想生俏姑娘生俏姑娘。
自來就是火雲寺最吸引人的地方之一,還有外地的信徒特意專程的跑過來,就為了給送子觀音上香。
寺門七點就要關上,寺外賣香燭紙錢的地攤正在準備收檔,宋煜和吳葆葆幾乎是掐著點過來,寺門快合上時,閃身進了寺裡。
那關門的小沙彌剛要罵娘,就看到宋煜的臉,忙堆起笑說:「宋師伯。」
「師個屁伯,老子比激火大一輩,讓那小子給我滾出來。」
聽著宋煜說粗口,吳葆葆抿嘴嫣然,總覺得他做什麼事都是格外吸引她。
那小沙彌拍馬屁拍了個灰頭土臉,訕笑著跑進去叫激火。
激火的大名叫激火上師,在信徒中威望極高,也是這間火雲寺的主持,平常那些普通信徒都難得見他一面,只有捐的香火錢超過五萬才有資格跟他見面。
用宋煜的話說這就是典型的吊起來賣。
「宋師叔!」激火屁顛顛的跑過來,拱著手就給宋煜行禮。
「你小子現在行啊,煉壞的丹藥直接扔到外頭的香爐裡燒,不怕聞著壞人?」宋煜斜眼瞧著他說。
「嚇?這事師叔都知道?果然師叔是咱們火行一脈的大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還是男跟女,睡過的女人跑天上的繁星……」
「啪!」
宋煜抬腿就把他踢了個觔斗,笑罵道:「你少給我貧嘴,我就問你,你最近還煉那『毀經丹』嗎?」
「還煉呢,還不都是師叔教的嗎?」爬起來涎著臉,跟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回話。
激火三十歲出頭,這幾年都待在火雲寺裡,這寺院的香火能那樣好都全靠了他,那送子觀音的把戲也是他玩出來的,算是真的會來事又年輕有為的修士了。
他這一脈跟燭門有些淵源,但跟現在地燭門算是兩支了,一向就是靠煉丹為生,劍修都不咋行,激火現在才是築基前期,屬於宋煜能一個打一百個的級數。
吳葆葆驚呆地瞧著這幾年來名氣頗大的高僧大德,被宋煜當成狗一樣的踢,踢了還不敢說什麼,宋煜總是讓她很吃驚。
「那毀經丹的藥效要用水浸過,再拿濕土蓋上十天才能去掉,你就是煉壞了扔到香爐裡也沒啥用,藥效還會散在空氣中,」宋煜皺眉道,「倒是害了我一個不是朋友的人。這也就算了,那人的藥力我能解決,但別的信徒你也就不怕害了人?」
「嘿,師叔不是說過那些都是些狗屁凡人,害了也就害了,咱們修士跟他們同種不同宗,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激火說著就看宋煜的表情不大對勁,忙說:「我先將藥弄出來,小炎,趕緊的,把藥起出來,用師叔說的法子去做。」
跟吳葆葆、夏清相處久了,想法有些變了,宋煜卻不想承認。
「借你的煉丹房一用,材料都有吧?」
「一般性的材料都有,要是師叔要練些複雜的丹藥,卻怕是不齊。」激火答道。
「嗯,一般的就行,還有,我要跟你說件事,跟左禁有關係。」宋煜指著前頭讓激火帶路。
聽到左禁的名頭,激火就是一怔,問道:「師叔跟那黑市商人也有來往?」
「跟他有些關係,來往也不是很多,我給錢,他幫我找東西而已,」宋煜沿著屋簷往前走,激火瞥了眼跟他同肩而行的吳葆葆,心想這位師叔母倒是比上一位要好,不過看起來可是個凡人吶,宋煜繼續說,「我給份單子你,煉製之法我也會告訴你,你的木行修得怎樣了?」
「全靠師叔指點,無由生木訣練得七七八八了,能說熟練,」激火收回目光說,「有火行和木行,用來煉丹,成功率要高得多了。」
「還要再加把勁,你那靈氣也要修得純一些,築基前期還是不行,」宋煜說著就笑,「我現在五行只缺土,要是土行修齊,那五行真火用來煉丹,你說會怎樣?」
「什麼?」激火聽得渾身一震,立時激動道,「師叔已修通水行跟金行法訣了?」
低等法訣倒是有得買,可要修得通,那就要絕頂的天賦和決心了,宋煜只是輕笑一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