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的工作辭了,拿著兩千萬,也該找些事做,給他送糖水,也想和他商量一下。
來到大門對面巷子裡的一家專做擔擔面的麵館,坐下後叫了兩碗加鹵蛋的,就聽她提起工作的事。
「要看你怎麼想,我的意思是分散投資,你上回吃過虧,就不能把錢都放在一個籃子裡,」宋煜給她籌劃,「五百萬存銀行吃利息,五百萬分散到股市和債市,剩下一千萬拿來做生意,就算是蝕本,也不傷筋骨,能保障下半輩子吃喝不愁。我也想過了,那房子的房契,轉頭我讓馬經理拿給你,過戶到你名下。」
錢是有了,但宋煜出手就將個兩百萬的房子給她,吳葆葆還是心裡曖洋洋的。
伸手握住宋煜的手,十足誠心地說:「要沒遇上你,我這輩子可真不知道怎麼辦。欠那高利貸,說不得以後和鈴鐺就真的要去場子裡做事,也不知還不還得清,弄得幾年下來,我們都身子也殘了,心也冷了,以後就……」
「都過去的事,一再地提也沒意思,我既然遇上了,不能不管。」宋煜握了下她的手,笑說。
「嗯。」吳葆葆繞到他那頭,跟他並肩坐,無骨的倚在他的肩膀上,便是這不算寬厚的肩膀,就是她最大的依托。
宋煜瞧這媚若無骨的佳人,按住她的大腿,滑膩異常,不想也能猜想到那裙下的旖旎,乳液一樣的白皙。
吳葆葆被摸得全身酥麻,輕輕嚶嚀聲,就推開他的手說:「快送面來了……」
「他送他的面,我摸你下面。」宋煜邪魅一笑,卻轉頭突然瞧見何昧跟在夏清身後往校外走,立時起身說,「你先吃,我還有事。」
如一陣煙般的出了麵館,吳葆葆心下失落喃喃道:「總有事呢,那什麼時候才能沒事呢。」
何昧的跟蹤很有技巧,但還是被田蟒發現了,他示意兩名保鏢上去攔住他。
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做得太明顯,那兩名保鏢就拿著手機往在耳邊打算裝著打電話的樣子撞何昧一下,再藉故生事,把他拖住,給夏清走遠。
誰知一靠近,就要撞上的時候,何昧突然一閃身,兩名保鏢倒撞在了一起。
兩人都是一臉錯愕,剛要抓住他,就看他一溜煙就跑到了對街。
「你跟著她做什麼……」宋煜突然出現在何昧的身後,冷冷地說。
「她跟你關係不一般?」何昧倒也沒意外,只是淡然問道。
「不由你管!」宋煜一下插出金劍,大地像是多了一個散著金芒的太陽。
何昧萬想不到宋煜會在這裡動手,心頭一駭,如離弦之箭就往遠處的無人地奔去。
他不像宋煜,他害怕被戳穿身份,那在內地就沒法混了。
宋煜追得更快,一前一後投往無人地。
那是後面村莊的一塊野地,化肥下得狠了,這幾年長不出東西,得將養一些時日,才能讓野地再肥沃起來,這處連個看田的村民都沒有,正好在兩個山坳中間。
「轟!」
一聲巨響,仿若如雷轟頂,何昧駭然轉身,看著空中砸下的金劍。
就他收到的消息,這宋煜不過是築基後期,想跟自己實力相差不多,誰想會殘暴成這樣。
連劍訣都沒使,光憑著金劍之威就打得他狼狽至極。
這金劍早不是原來那把,新鑄的反倒沒原先的威力強,只是宋煜的進鏡太快,倒是本身的實力提高了,不再光靠金劍自身的力量了。
這迎頭砸下,堪堪躲開,就感到大地一震,無數的綠草從地上攀援而上,想要纏住何昧的手腳。
萬草齊昂,如在昂頭爭食的細蛇,驚得何昧眼裡現出不解之色。
那金劍用的明明是火行法訣,這又是木行法訣,這宋煜到底是鬧哪樣!
這還沒完,就看宋煜手一揮,那金劍一下傾灑出無數的鐵水,就衝著何昧灑下。
每一滴鐵水的溫度都超過千度,只一滴就能讓他貫體而亡。
他不斷的閃躲,卻也無法還擊,手裡握著把淡青色的細劍,只能打出一團團的綠光,劍訣都使不出來。
「停,停!」何昧大喊道。
宋煜根本不理他,打他的主意就算了,碰他的女人,那就觸及了他的逆鱗,非要弄死他不可。
何昧苦不堪言,上下都在圍攻,他想著再撐下去也沒辦法撐多久了,那情報根本就是瞎扯,要說宋煜還在築基後期他信,他還沒有金丹的壓力。
但他,他娘的快是最強的築基修士了吧?
自認本事不弱的何昧,這時只剩下逃走的心了。
轟!
地上被砸出個大坑,宋煜凝神一瞧,那何昧連影子都沒了。
遁術,又是風行遁術!
瞧著吹動地面緩緩恢復的青草搖動的清風,宋煜皺著眉。這何昧跟程山河什麼關係?
遁術這種五行秘法是不太會外傳的,哪門哪派拿著都要奉為至寶,而偏偏何昧用的又是風行,這種不算是正五行的偏門,不跟程山河有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倒不怕他跟程山河有什麼關係,擔心的是他跑哪去了。
回到金河大的麵館,吳葆葆早已離開,服務生遞上她留下的字條,說晚上請他到寧海居,做頓好吃的給他。
宋煜抿嘴一笑,將字條扔掉,開車趕到良家。
早已通過電話,慕容青迎他進到包廂,就說:「人手都散開了,他要是還在市裡,不會找不到。」
別看都是些小妖和黑道在手下,那何昧的本事比他們強得多,但也無法全都躲開,出來吃飯都會被盯上。
「澳門那邊賭場能找個築基後期的修士來收賬,倒是本事不小。」坐下後,宋煜就說,「你跟澳門那邊有聯繫嗎?」
慕容青早年曾在澳門豪賭過,也認識一些人。
「早幾年就斷了聯繫,剛才電話過去,號碼都掉了,現在那些人都不知還在不在澳門,要不放心的話,我去一趟?」
「不急,等把何昧找出來再說……」
說著話,電放響了,一聽卻是董科長的聲音。他被打成豬頭,那聲音都變了,要不仔細聽的話都聽不出是他。
「黃校長找我?」宋煜愣道。
「是,你快回學校,直接去校長辦公室。」董科長說完,就將電話掛斷,臉上陰氣沉沉的。
黃葉濤的辦公室是在教務樓的頂層,整間辦公室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寬,角落裡擺著一盆萬年青,寬大的辦公桌氣勢非凡,在桌前還有幾張沙發和一張墨色茶几,一座矮櫃擺在沙發後,而在辦公桌後靠牆是一整排的書櫃。
黃葉濤原就是教授,教的是社會學,後來曾到政府部門做過一陣的官,再轉回到金河大,現在已是金河大除校長外最大的副校長。
老校長年事已高,大部分的事都是他在做主,要經過校委會的,一般也沒有人敢忤逆他,而他為人非常嚴謹,所以每個被他叫到辦公室裡來的人都是戰戰兢兢的。
從老師到學生,沒有哪一個不把他當成是魔頭級的人物。
當他看到一臉輕鬆敲了下門就進來的宋煜,眉頭就皺起來。
黃葉濤臉上的皺紋本來就多,抬頭紋更濃,這一皺眉,那整張臉就跟被砍了七八刀的面皮,瞧著很是彆扭。
「你就是宋煜?」黃葉濤手裡捧著一本黑格爾的書,這時卻扔在桌上,注視著眼前的年輕人。
學校這一兩年裡發生的事他大半都心頭有數,跟這年輕人干係倒是不小。
像那鷹嘴山上的巨型野豬,校工籃球隊突然抽風,還有上學期的那內衣小偷的事,跟宋煜都多少有關係。
在黃葉濤的耳中宋煜也算是知名人物了,何況,黃晴還跟他有些糾葛。
「是,黃校長。」
宋煜平靜地回答,在他瞧來黃葉濤還是個公平的人,以前也沒有袒護女兒黃晴的時候,這回找來談話,想必談的也不是黃晴的事。
「你跟黃晴那些破事,我不想管,」黃葉濤雙手交叉擺在桌上,說,「聽說你跟刑警隊的丁隊長很熟?」
這話問得突兀了些,宋煜愣了下才點頭:「跟她算是朋友吧。」
「那好,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事。」黃葉濤推了下臉上的眼鏡,在抽屜裡拿出一張照片,「我想找到這個人。」
照片是黑白的,沒有泛黃,卻也能看出有些歷史了,上頭是個靠著河堤欄杆站著的女人,看模樣倒是極俏麗活潑,紮著一對麻花辮,在開心的笑著,露出一對虎牙,一隻手還放在一邊的辮梢上搭著,在她身旁站著的是個年輕男人,板著張臉,很嚴肅的樣子。
抬頭瞧了眼黃葉濤,宋煜才發現,那個男的就是他,只是年輕了好些年,粗一看不大像。倒是氣質,當年的黃葉濤就有種嚴謹治學的氣質了。
「是黃晴的母親?」宋煜小心地問。
「不,是我妹妹。」黃葉濤輕歎道,「她失蹤快三十年了,這是八一年的照片,我陪她到天生河去玩的時候拍下來的。隔了半個月,她就在學校被人帶走了,聽當時的警察說,可能是帶到了香港或者澳門……」
又是澳門?宋煜掐著照片,瞧著黃葉濤那感觸萬千的表情,抿嘴不語。
「噢,對了,她叫黃葉英,」黃葉濤摸了下虎口說,「也是突然想起這樁事,心裡一直放不下,聽李主任說你跟刑警隊的人熟就想讓你幫個忙,找不找得到不重要,你盡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