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檯面上也不能不聽程山河的話,那不是讓他更難做嗎?
「程書記。」胡院長屁顫顫的跑過來說。
「那隔壁住的是誰?特級病房怎麼能亂住人,要是市裡領導有什麼病症,這要進來治療,沒了床位,你們醫院擔不擔得起這個責任?」程山河問道。
程長禁一聲冷笑,這下糟糕了吧,看你裝什麼大尾巴狼,幫你那朋友弄什麼特級病房。
我爸豈是那麼好說話的,回頭你就等得吃苦受罪吧,說不定連你那良家都開不下去了。
胡院長點頭哈腰說:「程書記,這位宋先生跟我們醫院有過一次合作,這是幫他的忙……」
「什麼合作重要到超過市裡領導的生命安危?胡鐵誠,我看你這個院長是不要干了!」程山河厲聲道。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宋煜,小姐醒了,她在叫你……」
程山河一看到開門的人,就一驚起身:「秦總怎麼來了?」
「我家小姐在隔壁住院,程書記,你這邊小點聲。」秦嶺冷著臉說。
宋煜拍拍衣服,笑瞇瞇的瞟了眼呆住的馬漠和程長禁,才施施然離開。
程山河頭皮發麻,等門關上就指著馬漠低吼:「那裡住著夏成彰的女兒,你們怎麼不早說?說什麼只是一個大學生,她是一般的大學生嗎?**的,夏成彰一根手指就能讓我玩完,你懂不懂?」
馬漠和程長禁渾身流汗,低著頭唯唯諾諾都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夏家的大小姐,那是能隨便招惹的?
「不過嘛,長禁,給你個任務,把夏家那位大小姐泡上,你要是能泡上,你爹前途就光明燦爛了。」程山河想著為自己這個算盤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只隔著一面牆,說什麼,宋煜都能聽到,他臉冷了下來。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我要吃蘋果……」夏清嘟著嘴說。
「你要不要先放顆釘子進去,我再給你削?」宋煜歪嘴道。
夏清憋著臉說:「誰放釘子了?你才放釘子,這種下作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宋煜指著口腔說:「弄我一嘴的血,兩天都不怎麼好說話吃東西,你還好意思說。」
「哼,誰讓你,誰讓你到處跟別的女孩亂搞,你說你是我的保鏢,這亂搞起來,我也跟著丟臉,我那是在教育你,讓你心裡放明白些。」夏清氣呼呼地說。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宋煜削著蘋果說,「等會兒我幫你換藥。」
「換什麼藥?」夏清怔道。
「靈肌膏啊,你那小腹上開了道,還縫著線,要不用靈肌膏,要留下傷疤的……」宋煜笑著說。
「我不要,你讓護士給我換,你想……你想摸我,你做夢去台。」夏清瞪了他眼。
說笑一陣,那懸在兩人上空的陰霾終於散去。
提到驚濤訣的事,夏清搖頭:「我都記不起來了,我怎麼會突然醒過來拿面紙寫東西呢?」
這事宋煜也弄不明白,就打算先放下。
陪她在醫院坐了一陣,就接到陳玄武的電話,這讓宋煜很意外。
這傢伙不是半死狀態了嗎?那位大姐還在找他,他還有空打電話?
「宋老弟,你快過來!」陳玄武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在垂死掙扎一樣。
「我是銀狐素秋,聽說是你挖出來的九尾?」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陳玄武的手機被奪了過去。
草!好沒義氣!
「是我挖出來的,但人不是我殺的。」宋煜忙說。
這得分清楚,要不然這位素秋大姐,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連自己人陳風帆她都能說殺就殺,那殺自己那更是不用猶豫吧。
「我知道,但我想問一些事,半小時趕到鷹嘴山,不然,你就等著幫陳玄武收屍吧。」
幫他收屍倒沒什麼,宋煜歪歪嘴,想想,還是要去看一看。
那素秋大姐要問什麼,他也好奇得緊,打了兩個電話,他就開車飛奔往金河大。
一路上那叫風馳電掣,把好些司機都嚇出一身冷汗,尾巴後跟著七八輛的警車,要不是沒發現攝像機還以為拍成龍的功夫片呢。半小時不到就趕到了金河大,一下車,把鑰匙直接扔給看大門的傅南,拔腿就往鷹嘴山奔。
好些路上的學生只感到涼風一吹,眼前影子一花,根本就沒看清宋煜的模樣。
站在山底下就感到好強在妖氣,直接將整座山都籠罩住了,那些山上的小動物無不嚇得瑟瑟發抖,不是躲起來了,就是乾脆嚇死了。
瞧眼時間,只剩下五分鐘,宋煜快步的飛奔上山頂。
在快到山頂處就見上回那掛滿戰利品的山坳樹林裡,一躺一站有著兩個人。
那樹林跟上回看到的時候大不一樣,有一半都被掃倒在地,那還有一半,是直接被燒成了灰燼。
躺著的是陳玄武,看他模樣極為狼狽,幾乎能說是跟乞丐一樣了。臉上都黑了一半,像是剛從煤窯裡上來的挖煤工人,小腹凹上去,像被什麼用力撞了一下。
他用手捂著胸口,一副出氣多入氣少的樣子。
那站著的女人,大約三十四五歲上下,冷艷至極,一襲紫色披風,上書「戒急煞天」四個白字,胸前不算平坦,也不高聳,也就是尋常的樣子,身材倒頗高挑,有大約一米七五左右。
往那裡一旁,自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在。
「你就是燭門宋煜?」素秋眼睛掃過來。
宋煜被她一掃,就有種被電擊中的感覺。
「是我。」深呼吸一口,宋煜才能回答。
「哼,我弟弟的九尾是你挖出來的?」素秋冷聲問道。
「是,在一個老社區的鞦韆下,我還將整個地方都挖開了,沒有其它的發現。」宋煜很老實,問一說一,也沒辦法不老實,能毫髮無傷就將陳玄武擺平,那他絕不是對手。
就算陳玄武先跟a隊衝突,受了重傷,打了個折扣,那素秋的本事也大得嚇人了。
「你帶我走……」素秋說著手一揮,一把長鞭跳入手中。
長鞭每一截都有著寶石鑲嵌看著格外的耀目,顏色也是白色的,不像是用獸筋或是別的材料做成的。
長鞭一揮,就抽看半死的陳玄武。
「且慢!」宋煜喊道,「你要是殺了他?」
「廢話!我留著他做什麼?」素秋喝道。
「你不能殺他……」宋煜說。
「我殺不殺他,你能管著著?」素秋眼裡流露出深深的輕蔑。
化形期的妖果然個個都是流氓頭子啊!
「你們九尾妖族是打算跟修劍門大戰了嗎?」宋煜也冷起臉問道。
素秋冷哼一聲說:「修劍門就算是傾巢而出,也非是我九尾妖族的對手……」
「妖人,好大的口氣!」陳玄武突然厲聲道,「就我掌門師兄出手,就能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啪!」長鞭抽到陳玄武的臉上,他半張臉都被抽下來,臉上一面血肉模糊,眼睛都抽掉一顆,眼眶裡黑洞洞的嚇人至極。
「哼,他算得了什麼?我也不在他之下,」素秋冷笑一聲,「你現在就還有半條命,要是放你走也不是不行,你卻要來觸我霉頭,看來不殺你都難了……」
宋煜唰地抽出金劍,想要阻攔,素秋瞧過來就笑:「怎麼?宋門主想要插手?」
「你想要讓我帶你去,我說了帶,但你看陳玄武都這樣了,你就放過他吧……」宋煜幾近哀求地說。
陳玄武萬想不到自己是中了他的計,才會變成這樣的,他還很感激地說:「宋老弟,你不要管我,她殺了我,自有我掌門師兄幫我報仇,你本來就不該過來,你看到有機會就跑吧……」
草!我是想救你啊?我是想給自己留條活路!
我會不知道這老狐狸等殺了你後,我帶她去看了那地方,她接下來就該殺我了!
你當我是真蠢啊?
「放過他?」素秋冷冷一瞥,突然之間,從她的背後出現九道銀光,一瞬間就將陳玄武吞噬,地上連個渣都不剩。
宋煜打了個寒戰。
「現在可以走了嗎?」素秋問道。
「我帶路。」宋煜舉起雙手說。
他不是孬種,可也不是明知會死還要逞強的糊塗蛋。
「你為什麼連陳風帆都殺了?」從樹林裡出來,宋煜才問。
「他不知我的話,留他做什麼?」素秋冷聲道。
雖早就猜到,陳玄武也提過,但在素秋的嘴裡說出來,宋煜還是很寒心。
陳風帆雖是外支,卻也是九尾妖族一脈的,說殺就殺了,在素秋的口中跟殺頭肥豬沒區別。怕是在她眼裡,那陳風帆連看門的惡犬都不及吧。
遇到金丹多了,化形期也撞上,宋煜更覺得自己不算什麼了。
本就是一個小修士嘛,做個門主也是個小門小派的,加起來才四口人,連個農村裡的大戶都算不上。
慕容青白媚就不說,胡海鵬現在也就是個打醬油的嘛。
想想,要是陳玄武現在再求他加入修劍門,他想都不想就會答應。
可素秋是連修劍門都不放在眼裡的,加入修劍門這個大派也庇護不了吧。
左思右想腦子都靜不下來,宋煜的腳步卻不敢慢,他倒是想緩一緩,可一慢,素秋就冷著臉在催促,她那鞭子隨時都會抽下來。
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做的,竟然連陳玄武半張臉都擋不住她那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