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麼?那幾個金丹,就算來一個,我們都擋不住,」宋煜攤開雙手靠在沙發上說,「他們沒動手,咱們就且多活一天吧,我現在想的是要能在黑市上找到那最後一份材料,突破到金丹期,還能抗衡一二,要不然的話,我們早晚要埋骨京城。」
慕容青跟白媚都低頭不語,玩弄著手裡的茶杯,宋煜的話自然有道理,但這樣直接說出來,也未必讓他們覺得太洩氣了。
「先安排明天酒會的事吧,光憑陳鎧那些傢伙,若是肖家敢動手的話,加上我可能都不夠用。媚兒,你先想辦法混到酒會裡,慕容,你在外頭接應,要出了事,我發信號,就衝進去……」
「要是在會場外動手呢?」慕容青問道。
「哼,那就放手打一場吧,要光是肖戟那些傢伙,加些金狼會的人倒是不怕,要是來了金丹,反抗也沒用,」宋煜將茶一飲而盡,「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這樣吧。」
夏清身著一件蓮花白的晚裙,將她襯得真如一位公主一般,本來條件就不錯,再加上得體的剪裁,那誰看了都會怦然心動。
宋煜則是一件黑色西裝,裡頭是白色的襯衣,還弄了個領結在衣領上,有些貴族范兒,倒讓他本來就不算難看的氣質弄得很有些看頭。
連夏清就拍著他的肩膀說:「還算是勉強能配得上本大小姐了。」
陳鎧開車送兩人過去,酒會安排在地安門附近的一間別墅裡,來的都是京城裡能排得上號的權貴。
別墅外早就停滿了各色的豪車,跑車都不在少數,要是數一數的話,都能開一個名車博覽會了,田蟒一眼就瞧見了肖家的車,他手裡有著肖家各種車的車牌名錄。
「肖家的人先到了。」
宋煜微點了下頭,推開車門,伸手握著夏清的小手往裡走。
外頭沒有紅毯,卻有著足夠多的保安,個個都是一米八五以上的彪形大漢,看來這間酒會的召集者,也是心中有數的。要是在這裡出了事,怕是他都承擔不了責任。
間或還能看到一些穿著便衣的人在四周,想必來的還有好些高官吧。
「宋老弟,」王昭明一落車就看到了宋煜,叫了聲,就瞧見了夏清,當即誇張的說:「夏清侄女,你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我家陳卓可是想要跟你做朋友的,他晚些就過來,給你昭明叔一個面子,跟他說兩句話吧。」
「昭明叔,先讓你家陳卓少去些夜店再說吧,我可不喜歡成天泡在夜店裡的孩子。」夏清撅了下嘴,就拉著宋煜往裡走。
王昭明搖搖頭,苦笑了聲,跟在後面走進去。
開放式的酒會採用的是自助餐的形式,整個會場除了中間一塊留著做舞池,樓梯下跟大門處都排著一大堆的自助餐,宋煜進來就瞧見白媚在托著盤子站在樓梯下吃著盤裡的點心,當下衝她點了下頭。
白媚便放下盤子,想要跟上來,誰知從後頭過來個男的,一把將她的細腰摟住:「白掌櫃的,是宋煜讓你來這裡的嗎?我可記得請柬的名單上沒有你。」
白媚吃了一驚,反手一掌切過去,卻被那人用手擋住,箍在背上。
「沒想到你的腰還真軟,可一點都不像是一頭大白兔,倒像是條蛇,你在床上肯定也很厲害吧?」
白媚心下駭然,剛想還擊,就看宋煜身子一晃,伸出手掌按在那人身上:「姓肖的,你想做什麼?」
「呵呵,宋掌門,不過跟你的屬下開個玩笑,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有了夏家的大小姐還不滿足嗎?吃著鍋裡看著碗裡,可不夠地道。」
肖戟鬆開手,沖夏清一笑:「清清,你可看清楚了,這姓宋的不是個好東西,你可得小心些。」
說完,他轉身走開了。
「他沒傷著你吧?」宋煜掃了白媚一眼說。
「沒,」白媚瞧著有些發呆的夏清媚然一笑說,「夏小姐,他在跟我開玩笑,你別當真。」
夏清嘟著嘴擺擺手,心裡也有點鬱悶,那肖戟雖說不是個好東西,可他怎麼也以為我跟宋煜有什麼呢?明明他就是個保鏢,還是我雇來的呢。
宋煜護著夏清往裡走,白媚也跟在後頭,倒是王昭明,在看到肖戟後就不見了。
一路夏清都在跟人打招呼,誰都明白,夏成彰的女兒,那在京城太子幫中可是一等一的公主了,討好她,那就是討好夏成彰,不掉價。
「外頭沒情況?」宋煜通過對講機問道。
「還沒,剛才肖戟出來了,跟他的保鏢說了幾句話。」慕容青邊啃著麵包邊說。
「我草,這還叫沒情況?你給我注意點,看那姓肖的要搞什麼鬼,要是出事的話,我劈了你。」宋煜罵道。
回頭一瞧,夏清秀眉蹙得老高:「肖戟會做什麼?他不會那麼傻吧?」
綁架?還是謀殺?哪樣肖戟要做了,夏成彰都會拼著魚死網破都會讓肖家讓他老子肖道成沒好果子吃的。
「以防萬一吧。我總感覺那姓肖的不地道。」宋煜伸手擋開個想要上來跟夏清搭訕的公子哥,「你說你來參加什麼酒會,你家沒別的親戚了?你這一來,蒼蠅蚊子什麼的都來了,麻煩死了。」
「你是保鏢,這不是你的工作嗎?」夏清繃起臉說,「你是不是想辭職不幹了?」
「我可沒說,我這不都還沒幹嘛,怎麼就要辭職了?」宋煜拿起一杯香檳遞給夏清,她手裡那杯已經空了。
「什麼?」夏清沒弄明白宋煜的意思。
「咳,沒什麼。」宋煜微微一笑,這一下說漏嘴了,差點他都嚇著了。
好不容易應付了一圈,兩個小時的酒會結束了,宋煜護著夏清出來,陳鎧開著車過來把人載上。
「其實我也覺得很沒意思,就是在應付人,不過社交不是這麼回事嗎?你比我大,應該比我更懂吧?」夏清揉著站了兩小時有些發疼的腳踝。
「我是保鏢,又不是知心姐姐,我可不懂這社交裡的道道,」宋煜手撐著車窗說,「你要不喜歡來,就別來好了,跟你爸直接說吧,反正我看你在裡面都是人家上來拍你馬屁。」
夏清若有所思的低著頭,這時,車已開出了別墅區,正往外環開,突然之間,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像是一個巨大的氣泡直接將車籠罩。
陳鎧臉色一變,頓感無力,車開始像是一條魚似的在車流裡亂竄。
就一瞬間的工夫,夏清的臉蛋刷地煞白,宋煜心裡也像是有千萬人在同時擂鼓,極不好受,他扶著夏清想要拉開車門,連車門都推不開,那強大的壓力直接頂住了車門。
該死的!
宋煜暗罵了句,他倒是還有些力氣,但也有很重的乏力感,就像是失血過多一樣。
陳鎧已經暈到了,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田蟒也像條懶蛇似的。
前方的車都在驚恐的躲著都開到逆行車道的寶馬車,無數的喇叭聲在響起。
宋煜抓起對講機,想要通知慕容青和白媚,卻發現對講機失效了。
是電磁炮嗎?
不知怎地,宋煜腦中首先跳出來的是這個念頭。
用電磁干擾會讓汽車失去控制,但絕不會讓陳鎧和田蟒昏迷不醒。
那是什麼藥嗎?
這倆沒進會場,沒吃會場裡的東西啊,要中毒什麼的,那也是宋煜跟夏清啊。
還有如果是電磁干擾的話,那別的車為什麼沒有被gan擾?
要命了,那種乏力感越來越深,宋煜的眼皮子都在打顫。
夏清更是一副隨時都會暈厥過去的模樣,眉毛不停的顫抖著,靠在宋煜的身上,微微的張著嘴唇,四肢早就沒了力氣。
她可是服過固件丹的了,要是什麼厲害的毒藥,也會讓她這樣。
無論什麼毒藥,它的藥性都跟被下毒者的身體有很大的關聯,換句話說就是身體素質越強的,越不容易被毒倒。
不說夏清,就是陳凱和田蟒那身體也是倍棒的,卻是一上公路就沒了知覺。
宋煜心裡極為著急,卻突然發現連靈氣都不能用了,他頓時大為駭然。
有這麼厲害的毒藥嗎?
他煉丹方面大有所成,那藥性也是瞭解頗多的,就他所知,他都造不出來這麼強的毒藥,那別人的話,只怕更難了。
就在這時,突然前頭一輛大卡車使的按著喇叭,衝著寶馬車就開過去。
宋煜放下夏清,衝到前座,抓著方向盤往正行的方向用力一扳,大卡車貼著寶馬車擦身而過,只差幾公分就撞上去了。
宋煜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也顧不得後座上夏清了,將陳鎧拖到田蟒身上搭著,坐在駕駛位上,掌著方向盤看到一條岔道,先開出了大路。
要真是撞上什麼車而掛掉的話,那也實在太憋屈了。
剛下大路,就看到後頭亮起了數盞警燈,前面這一通大亂,讓交警也注意到了,這正往這裡追過來。
宋煜擦了把額頭的汗,憑著最後剩下不多的力氣,硬是將汽車開得平穩。
可力量正在緩緩的消失,這附近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怎麼辦才好?
終於,在前頭看到了一間超市,門口倒還挺寬,宋煜二話不說,直接衝到超市門口,把車一停穩,熄火,拉手剎,全身都濕透了。
可這還不是鬆懈的時候,他回到後座上,抱起夏清,剛想推開門,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門外傳來,整個車門被那力量撞得往內就是一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