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合適的理由……」
碧璽神色一動,接著差點被氣死。
「我也不一定會放了你。」
庭芳閣數十條人命、消防隊的莫小力,光是這些就足夠讓宋煜動殺心的了。
「那個姓夏的小姑娘是妙修之體……」
「什麼?!」宋煜心底一震。
就在這時,碧璽的尾巴突然往前一衝,如一把巨戟,直衝著宋煜的胸口刺去。
「自尋死路!」
宋煜眼神一厲,所有的草木衝到他身前組成了一道鐵網,一團火球從他的掌心越過火球衝著碧璽砸過去。
「啊!」
尾巴撞在鐵網上被樹枝刺入,痛得碧璽眼淚直流,火球適時的砸在他的頭上,瞬間把他燒成了一個火人。
燭門御火之術可不是說笑的,宋煜最拿手的就是九煞拳和雲火訣。
就看一個火人衝著靈石跑過去,眼看就要抓住了,一株青草猛地往前一頂硬將靈石撞飛。
靜靜的看著碧璽燒成炭,宋煜握著飛到手裡的靈石,心裡卻像是錢塘潮湧似的。
妙修之體,千萬中只有一個的妙修之體,夏清竟然是妙修之體,這可能嗎?
……
夏清緩慢的睜開眼,看著撐著頭坐在一旁的宋煜,他正在瞇著眼休息。旁邊的擺設卻不像是在別墅或希爾頓酒店,還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在花香中格外明顯。
「小姐……」另一邊傳來唐叔的聲音。
「唐叔,我是在哪兒?」夏清掙扎著想起身,卻感到身體發酸,唐叔忙伸手攙住她。
「這是在保利醫院,小姐你昏迷了兩天了。」唐叔一臉心疼地說。
宋煜也醒過來了,他瞟了靠在枕頭上的夏清,心情有點複雜。
碧璽說她是妙修之體,那她的天賦不說,體質卻是雙修的上上之選。修真界門派千萬,雙修一道精通的不在少數,妙修之體百代之前就在燭門的記錄之中。
但燭門一脈從不取巧,也沒傳下雙修的功法。普通的雙修對雙方都有益處,這是修真界的共識,但若是一方是妙修之體,那受益更是千倍以上。
光看燭門的記載,渡劫成功的修士數量不多,但修煉雙修,而其中有一方是妙修之體的話,幾乎是百分百能渡劫成功。
若是夏清的事傳開的話……宋煜捂著腦袋頭疼。
「那校運會……」夏清急道,她還指望著能一氣破光報名項目的紀錄,大大威風一把呢,「對了,校工隊呢?」
「校運會結束了,」宋煜答道,「校工隊止步八強,敗於化工學院。」
「你沒參加後來的比賽?」夏清感到不可思議,以宋煜的強悍,校工隊還會敗?
「嗯,怕你有事,我一直守在醫院,」宋煜攤開雙手枕在腦後,「我工作很負責的。」
夏清噗嗤一笑,才看到秦嶺站在門口。
「小姐,夏總來金河了……」
「什麼?我爸來了?!」夏清欣喜的想跳下床,卻一陣乏力。
「剛下飛機,馬上就在到,小宋,你跟我去迎接夏總。」秦嶺朝宋煜點了下頭。
來到醫院大堂,秦嶺摸出煙點上,深吸了口才說:「庭芳閣出事的時候,夏總就想來金河了,小姐這次又受了傷,他說什麼也要來看看。」
宋煜理解的點點頭,夏成彰就這一個女兒,別說是在京城,就是在北極,也要想辦法趕到金河,看見人了,才能放心。
大富大貴之家,也是有骨肉之情的。
「夏總跟我在電話裡談到你,說是想單獨跟你聊一聊,說不定還會求你辦件事。」秦嶺留意著宋煜的表情變化,笑說,「報酬自然不會虧待你,不會算在工資中。」
「嗯。」宋煜現在手頭有三百萬,但遠不夠他用的,這些日子住在希爾頓酒店,煉丹的事倒是放下了,準備工作還是要做。
說著話就看三輛黑色奧迪車停在了門外,先下車的是個精壯的漢子,他拉開車門,才看到個電視上報紙裡時常見過的中年男人走下來。
「夏總,夫人她……」秦嶺走上前問道。
「清兒的事我沒告訴她,省得她放不下心,」夏成彰說著目光轉向宋煜,「小宋,跟我去看看清兒,回頭我有事跟你單獨談。」
「是,夏總。」宋煜回了句,就感到身後的目光不善。
「你就是小姐的保鏢吧?聽說你把老陳老田揍得夠慘的,有機會比試一下吧?」那精壯的漢子走過時冷冷的說。
「我沒事,爸,你瞧,我這還能啃蘋果呢。」握著宋煜削的富士蘋果,夏清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跑來金河讀書是想脫離父母的管制,可離開久了又想他們,見到夏成彰,她心裡開心極了。
「沒事就好,我知道小宋是個合格的保鏢。」夏成彰笑呵呵的說。
那幾個保鏢鼻眼沖天,聽到這話,不禁在心裡哼了聲。
「爸,你在金河待多久啊?要多待兩天的話,我請你吃飯。」夏清抓著父親的手說。
「這回待的時間長一些,可能要一周去了,有機會讓你請客,」夏成彰慈愛的摸了下女兒的頭,「對了,你六哥過兩天也要來,你看怎麼接待他吧。」
「他也捨得出門了?他不自稱京城第一宅男嗎?爸,我才懶得理他呢。」夏清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心底就是一陣惡寒。
「好啦,你休息吧,我借你的保鏢一用。」夏成彰指著精壯漢子說,「余甲,你帶兩人守在這裡。」
宋煜琢磨碧璽已死,暫時不會有大問題,他才隨夏成彰上了車。車隊駛出保利醫院,上了交流道,一路往希爾頓酒店開去。
「聽說你跟京城的譚大掌櫃打過交道了?」夏成彰隨意的問。
到了他這種地位的人,不需要任何做作,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上位者的氣勢,便是如此,夏成彰都對宋煜感覺異樣,他對自己的態度不是不卑不亢能形容的,說是分庭抗禮都不為過。
「譚核,譚非弱都見過面了,」宋煜接過前座秦嶺遞來的礦泉水說,「他們在金河挖些近代的墓,收穫可能不小。」
夏成彰自然有渠道瞭解譚大掌櫃在做什麼,跟他要宋煜做的事也有關係。
「譚核在金河買了間宅子,就在你的老家明湖村……」
宋煜霍地抬起頭,看向夏成彰:「什麼時候的事?」
夏成彰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伸出三根手指說:「三天前,就在慕容家的祠堂邊,前慕容。」
明湖村原叫慕家村,住的全都是複姓慕容的人,解放後改了村名,由於村中有一座小湖,傳說是明代時鑿出來的,就叫了現在的名字。
村裡共有兩座祠堂,分別是由共祖不同支的兩脈族人建的,一座在村前,一座在村後,分別叫前慕容和後慕容。
慕容停出自前慕容,那座祠堂在小的時候宋煜時常在那裡玩耍,附近的宅子都相當熟悉,聽夏成彰這一說,他就能確定是誰賣的。
「慕容浩家的宅子?」
「宅子買下後,他們就搬了進去,我要請你做的事是從他們那裡拿一件東西。」夏成彰微笑道,「事成之後,我會讓秦嶺給你五百萬。」
宋煜怦然心動,五百萬?那能買多少的藥材啊!就連金條都能買不少吧?那可是煉丹的必備品啊。何況,那位譚大掌櫃把窩安在明湖村,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呵呵,小宋,我要的東西是一幅畫,說來,也是我夏家祖傳下來的,」夏成彰輕歎道,「我祖父那時候正值清末,家道中落,世道也亂,一位叔祖父就把畫偷拿出去賣給了洋人。說來可笑,不過是為了幾頓飯錢。後來那畫輾轉到了譚核的手中,他視為珍寶,走到哪裡都帶著,不時拿出來賞玩。我也曾給他開過價,不怕你笑話,價格都開到了上億,他都不敢撒手。聽秦嶺提到你的本事,才想讓你幫這個忙。」
宋煜默默點頭,夏家的歷史在國內稍微有些見識的都耳熟能詳,那段時間確實是這大家族的黑歷史,做了好些上不得檯面的事,若不是夏成彰的祖父本事強悍,手腕厲害,夏家遠到不了今天的地位。
「好了,要是方便的話,盡快吧。」夏成彰拍了下大腿笑道。
「今晚吧。」宋煜心想偷幅畫能花得了多少精神,「等我好消息。」
秦嶺安排了一輛路虎車在傍晚把宋煜送到了明湖村的村口,沒往村裡開自然是怕譚大掌櫃起疑心。宋煜示意送他來的保鏢不用等自己,就大步往村裡走。
明湖村所在的位置跟廢棄公墓所在的村落呈對角線,同樣是金河的郊區,不算太落後,但遠比不上近郊靠賣地發財的村子,僅有一條土路穿村而過。裡頭倒是有些明清建築,平常有些市裡的人開車過來遊玩,卻沒給明湖村帶來太多的好處。
宋煜快走到村中的時候,天就有些黑了,遇到幾個熟人,招呼了幾聲,祠堂已近在眼前,一個壯漢光著膀子坐在祠堂口的門檻上,在這不算熱的天氣還搖著團扇,手裡握著喝了半瓶的啤酒。
「野叔。」宋煜看到他就伸手叫道。
「喲,這不是停哥家的孩子嗎?你捨得回來看你野叔了?」慕容野用扇子指著他道。
「工作忙,難得回來一趟,但這修祠堂的錢,我可沒少援啊,」宋煜擠在門檻上坐下後說,「野叔,聽說浩子家把宅子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