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單手用力,直接捏碎了小單的咽喉。
咽喉爆裂的脆響!
小單的眼神很複雜,很不甘,狠狠的瞪著宋煜,喉頭吱吱嘎嘎響了半晌,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終於頹然倒地!
就在他瘦長身軀重重倒地的瞬間,四周突然變得安靜起來,正在圍殺唐叔的刀手一個接一個的停了下來,將目光轉向宋煜。
宋煜雙眼血紅,一步一步朝那些刀手走了過去——
士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當宋煜下定決心準備拚命的時候,對手卻膽怯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撤!」
這句話似有魔力,所有能動的刀手全都在第一時間拔腿開跑,轉眼就上了門口的卡車,轉眼一聲轟鳴,跑得比兔子還快!
宋煜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喉中劇烈到刺痛的氣息,甩了砍刀,快步走到車門前,伸手探了探夏清的鼻息:「還活著!」
「趕快,送醫院。」
唐叔於有空摸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說了幾句很簡短的話。
宋煜:「你要請我……」
由於剛才真氣消耗過多,宋煜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倒頭暈了過去。
等宋煜再醒過來的時候,夏清已經脫離了危險,看著渾身浴血的宋煜,夏清沒來由地竟然扇了他一耳光。
「老子這麼拚命,你為什麼還打我?」宋煜不解地問道……
「你先打的我!」夏清咬著鮮紅的嘴唇怒氣沖沖地道。
「我才打你一巴掌,你打我兩巴掌?」宋煜打小這臉除了被慕容停搧過外,可誰都碰不著,這回倒好,一下挨了倆,而且還是被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給打的。
「你,你自己明白幹嘛要打你!」夏清氣得臉色一白,一踹腳就往樓下跑。
她雖吃了那半顆的固體丹身子抖得厲害,可腦子一直都是清醒的。
雖說宋煜是為了救她,本大小姐這虧吃得還不夠多?打你兩巴掌算輕的了。
「有毛病啊!」宋煜捂著臉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了,趕走唐叔就把門關上,心裡琢磨那半顆固體丹到底有沒有用。
抱著腿坐在床頭的夏清委屈得要死,自己清白了二十年的身子,就這樣被他給佔了便宜,夏清真想哭。可再一想宋煜在那糖罐裡放的到底是什麼,她就沉思起來。
那圍著鼎爐四周放著的金屬和藥材,難道是他弄的什麼藥?
越想越是篤定,早就懷疑他是什麼深山老林的道觀裡跑出來的野人了,這不正好佐證了嗎?敢在我家裡煉丹藥,不行,我得跟老爸告狀。
剛屁股著床的夏成彰接到女兒的電話,聽到那頭的哭音,他微笑道:「會不會是誤會,小宋也救了你一命吧?」
唐叔報告的電話早十分鐘打過來,夏成彰心裡早就有底了。
嚇?他救我?他是救我還是趁機佔我便宜?夏清聽到父親居然為宋煜開脫,一咬嘴唇說:「爸,要不咱們換個人吧,我,我後悔了。」
堂堂的夏家大小姐後悔了?聽到這話夏成彰不禁樂了:「現在好保鏢難找啊,陳鎧田蟒都服他,你要不要,那我就調到我身邊來了……」
「爸,那你快調,把陳鎧田蟒給我吧。」夏清撒嬌道。
夏成彰微微一笑:「宋煜了不得啊,陳凱田蟒現在還在醫院,別胡鬧了,少使些性子,宋煜我不會開除的。」
夏清撅起嘴,手一用力,突然卡嚓一聲,她看著手裡的聽筒愣住了。
整個聽筒從她握的地方斷成兩截,只聽斷開的聽筒中傳來夏成彰斷斷續續的聲音:「清兒……還……還在嗎?」
天啊!我這手……夏清托著手腕呆住了。
「這孩子搞什麼?」夏成彰搖搖頭不解的把手機關掉。
床上躺著的中年美婦看著他笑道:「清兒會不會自己想通了?」
「哎,就算她想不通,爸說的你也聽到的,那宋煜……」夏成彰換上睡衣說,「來歷可能跟家裡有極大的關係。」
咚!咚!咚!
正在打坐回神的宋煜聽到敲門聲,走到門口一拉開就看到一張驚恐失色的俏臉。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和衣上床的唐叔神經一跳,心慌的跑出來往樓上瞧去。
你服食的藥丸叫固體丹,擁有提高體質的作用,可你吃的是半成品,本當有極大的副作用,但我查看後發現,你體內沒任何的副作用,反而體質提升了近二十倍,奇怪,難道你因禍得福了?
福你的大頭鬼,後座上的夏清就算用化妝品也沒辦法遮去黑眼圈,一夜都沒睡好,全因為宋煜說的那段話。夏清偷眼去瞧在閉目養神的宋煜,想起自己追問會不會手臂變粗,小腿變粗的問題,他那詭異的一笑,心裡就發毛。
再次回到金河的秦嶺屁股沒坐穩就聽到唐叔轉告的消息,饒是他經事頗多,也是頭疼。夏成彰就夏清一個獨生女兒,京泰集團日後鐵定要交到夏清手裡,短短幾日就先是把頭摔破了,再是溺水,這次又經歷了這麼大的一次驚險,已經三次遇險了。
幸好每次都是宋煜救了她,看來這保鏢做得不錯。
單小蓮的家同樣是在庭芳閣,把夏清和宋煜送到門外,她就被在院子裡遛狗的母親叫走了,臨走前約定晚上過來陪她。
從樓上下來吃晚飯的夏清和宋煜都很意外,秦嶺怎麼又來了。
「集團在金河有幾個項目,夏總讓我過來看著,就順道過來看看小姐。」秦嶺微笑道。
夏清還沒說話,唐叔就心疼的過來拉著她的手說:「小姐,要不要讓范醫生過來瞧一瞧?」
「不用啦唐叔,我沒事。」夏清撅著嘴說,她可不想見那個老古板。
夏清才剛側過身就聽宋煜說:「秦先生,你來了就好,我這邊著急用錢,你看賬是不是結一下?」
……死財迷!夏清腹誹了句,登登登的上了樓。
「唐叔,把賬本拿出來吧。」秦嶺微笑點頭。
等唐叔一算,先前大小姐應了十萬,後面跟田蟒、陳鎧那四個夏成彰的保鏢打一架,是二十七萬,加起來就是三十七萬。今天幫夏清擋開蘇麒麟是五千,救她是兩萬,合在一起就是三十九萬五千了。
「湊個整吧,」秦嶺拿出支票薄說,「算四十萬。」
「秦先生,你要氣量大些,湊個整就算五十萬好了。」宋煜眉開眼笑的說。
「越是有錢就越是要持家有方啊,我這是代夏總說這句話。」秦嶺將支票遞給宋煜說,「倒是我想問問小宋,你年紀不大,急著用這些錢是要買房還是買車?」
「車嘛,唐叔給配了一輛x5,說是他忙的時候由我送大小姐上下學,我要想用也能用,至於房嘛,我現在住在這裡也沒什麼需要的。」宋煜小心翼翼的把支票收起來說。
「那你急著要錢……」秦嶺不解道。
「這個,恕我不能直言。」宋煜看到他爽快結賬,對他的印象好轉了些,但也不會說出錢的用途。
秦嶺理解的點點頭。
「還有件事,唐叔,我能請一天假嗎?」宋煜問道。
「大小姐這幾天需要在家修養,倒是不用你時時跟著……」
秦嶺搶先說道,就看宋煜點頭道:「那從現在開始算吧,二十四小時內我會回來。」
宋煜無奈的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夏清,這位大小姐偷偷摸摸的爬上車不說,還上車就問自己的本事是不是道觀裡學來的。
「你用那銅爐是供三清大帝的吧?你煉的到底是什麼丹藥?」夏清咬著嘴唇,一副不恥下問的模樣。
連問了幾句,宋煜都是愛理不理的臉孔,讓她十分著惱。
「糟了!」宋煜突然說道。
夏清心裡一喜,這傢伙也有糟糕的時候?
「忘記跟科裡請假了,哎,一上班就曠工,還不得被人鄙視死了。」宋煜歎息道。
「芝麻大的事還一驚一乍的,我的事就不放在心上。」夏清說著感到話有點曖昧忙說,「我是指你房間裡的銅爐,哎,我問你呢,到底是幹嘛用的?」
宋煜掌著方向盤,在口袋裡掏出一顆喉糖扔到嘴裡,才說:「你要跟著我出門,就別問,不然請你下車。」
夏清嘴頓時撅得老高,心想,這宋煜是顧來的保鏢還是請來的菩薩啊,太難說話了吧。
又開過了三條街,宋煜才把車停在一間銀樓下。把車門剛關上,就聽到一個聲音在說:「媽,送金條俗不俗啊,你還親自來買,交給爸公司裡的秘書不就好了嗎?」
「小蓮!」夏清眼尖一下就瞅見了跟在母親身邊的單小蓮。
「夏清,你怎麼也來了,咦,這不是你那位宋大保鏢嗎?」單小蓮笑嘻嘻的指著宋煜說,「喂,我警告你,可別打我家夏清的主意啊,你可是保鏢。」
沒來由的指控,讓宋煜心底不爽,可他也不會否認什麼,倒是夏清紅著臉啐道:「你再胡說,晚上就別過來了。」她這才看到從車另一側過來的單小蓮的母親,「阿姨好。」
「夏清啊,你也來銀樓,要買首飾嗎?」單母只見過夏清的母親的一次,父親連見都沒見過,知道平常都是她一人住在庭芳閣的別墅裡,有個叫唐叔的管家帶著幾個僕人在照料。
夏清跟單小蓮的關係好,嘴也甜,單母也很喜歡她。
「不是。」夏清搖搖頭,就被單小蓮挽了過去,「走,我媽要給我大伯做壽買禮物,咱們一塊兒進去幫著挑一挑。喂,宋大保鏢,還不快跟著。」
宋煜撓撓頭一指側面的工商銀行說:「我過去一下,你們先進去吧。」
單小蓮眨眨眼問:「夏清還讓你管錢?」
「走啦,那是他自己的錢。」夏清推著她說。
一面往裡走,一面聽夏清說是她主動跟著宋煜出來的,單小蓮的下巴都快跌下來了。
「啥?莫非……」單小蓮伸出手指一抬夏清的下巴,壞笑道,「你要倒貼上去?唔,早上還說是校花和校工之戀,現在就要變成大小姐跟保鏢了,你可真得無恥的。」
「你胡扯什麼,我是想看看他要做什麼,」夏清急忙辯解,「你想想呀,他突然小發了一筆財,他會拿錢來做什麼?」
「他來銀樓,莫非是買金條做投資?」單小蓮吃驚道。
夏清跟她家世雖說有天壤之別,但父親都算是大商賈,從小到大耳濡目染,大小姐是大小姐,可見識是在平均水準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