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圖欲帶著大腹便便的高云云以及兩名近身護衛,喬裝成平民提心吊膽地出了京門。一路上藏頭徹尾、隱姓埋名,直至混出了界山哨卡進入東丹國境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一行人剛打算放鬆行程預備在邊界的小鎮上修整數日,就在酒肆的閣樓上撞見了李胡麾下的金甲精銳。惴惴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躲在房間了直等到太陽下山,才商議決定由圖欲和高云云各帶一名護衛分頭上路,前往李唐投奔夏如雪。
臨別前,耶律圖欲千叮嚀萬囑咐,安頓高云云若生變故,可前往薊州落腳。二人依依話別,終於在黎明前的驛道上分道揚鑣,一個向南,一個往東……
奔襲兩日,耶律圖欲與隨行的護衛眼看就到了東平郡,茫然未決時,忽然接到左相大素賢派人送來的密信。拆封瀏覽片刻,頻頻搖頭,忍不住老淚橫流,「蒼天啊!孤王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這樣那樣的災禍總是降臨在孤的頭上?」抹了把眼淚,仰望著如洗的碧空,「孤兩歲時,親叔父就想取孤的性命。還朝之後,又頻遭生母的冷眼。親兄弟奪去了孤的皇位,霸佔了孤心愛的女人,孤束手就擒做了階下囚,對方卻還是一心想置人於死地。為什麼?誰能告訴孤王這究竟是為什麼?」
「主子,東平郡回不去了麼?」侍衛緊握著刀柄,焦急地詢問道。
圖欲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緊閉雙眼將兩汪清淚擋在眼眶裡,「唉,看樣子我們只好離開東平郡了。偌大的天下,竟無我主僕二人的容身之地。」
「前往閭山如何?亦或,趁耶律李胡還沒追上來,直奔海濱,度海投唐!」侍衛義正言辭地建議道。
耶律圖**著東平郡所在的方向猶豫了半晌,緊抿雙唇用力點了點頭,「好吧!早晚要離開,多看一眼又能怎麼樣呢?徒增傷感罷了。」
「主子,那咱們這就上路?」
「走,走吧!」揚鞭打馬,調頭向南飛馳而去……
大木落半推半就地承受著一份來得不合時宜的**,無奈,這個男人已經習慣了把自己的心願當做了老天爺的意志,猖狂得無藥可救了。
「卓貞,」攤開掌心,托起一枚碩大的金環,愜意地提起唇角,感受著最後的溫暖,「朕把它送給你,將來到了陰曹地府憑此相認。」
大木落被月光下爍爍閃光的金環嚇了一跳,焦急地問道,「這個……這個不是在貴妃娘娘身上麼?」
「仔細看看。」溫柔地耳語。
「呃,是另外一枚。」上面的紋飾依舊是白馬青牛,日月蒼狼,但是,她確定不是從前那枚。
「呵呵……」耶律堯骨笑而不語,記憶裡曾有個小女人對他說起關於金簪上的寶石:天底下沒有一模一樣的兩件東西,也沒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只要有心,總是能夠分辨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