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大將軍府裡出了竊案,雲珠公主陪嫁的一套金髮箍不見了,下令搜查全府,眼下終於查到了茶花的寢帳。
「你們想幹什麼?」茶花展開雙臂擋住帳門,怒視著堵在門前的幾個女護衛,高昂著下巴嚷嚷道,「我自打入府,從沒進過公主的寢帳,你們憑什麼懷疑東西是我偷的?何況,我偷那東西幹嘛?只有你們契丹人才用得上那東西!」
「那髮箍可是純金的,用不上也值錢。每個帳篷都得搜,誰也脫不了嫌疑!」為首的女護衛粗聲大嗓,怎麼看都不像個女的。
「皇帝送了我十二車嫁妝,我就缺那麼一點金子?」狠狠地白了對方一眼,心裡以為對方是狗眼看人低。
「呵,一個民女,陛下怎麼就那麼待見你?」耶律雲珠穿過人群,現了身。捋著鬢角垂下的金流蘇嘲諷道,「外面說什麼的都有,那個難聽啊——我都替大將軍臊得慌!我可聽說,前時返回東平郡的那個老俵子乃是當年的『渤海一枝花』。你是幹什麼的呀?不會也是個窯姐吧?」
「你——」被人一招戳中了要害,咬牙切齒地叫囂道,「是又怎麼樣?我就是個窯姐!術律琿願意娶我,皇帝還賜給我一塊金牌呢。」
「呵,不是皇帝玩剩下了硬塞給我們將軍的吧?」存心污蔑,明知道皇帝老子看不上她。只是對她跟皇帝的關係有點好奇,一個民女,怎麼能跟皇帝混得爛熟呢?
「你幹嘛不跟皇后說去?就說陛下眼瞎,單單看上我了。」狠狠剜了對方一眼,明知道她沒安好心。
見這小賤人不著道,耶律雲珠憋了一肚子火,「呦,你可真抬舉自己。我就這麼一說,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別,拿皇帝開玩笑可是大不敬!」揚手放下帳簾,除非拿出證據,否則誰也別想進她的屋!放下羅袖,叫伺候她的小丫頭一邊玩兒去,揚起下巴望著高她大半頭的公主,「呵,我承認我這德行不怎麼樣。公主貌若天仙,可惜大將軍他不喜歡你!」
「你——」雲珠恨得直咬牙,當下眼露凶光,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個臭俵子!仗著皇帝給你撐腰,你倒猖狂得不像話了!等我查出他在東丹的那點貓膩,管保叫他吃不了兜著走!他能把他自己保住就不錯了,哪還有功夫護著你?洗乾淨脖子等著挨宰吧,你個臭不要臉的!」微微側目,對身後的一群女護衛大吼道,「搜!把人給我按下,給我進屋去搜!我就不信,那金髮箍還長腿了?它還能出了這將軍府!」
一群女護衛蜂擁而入,放個屁的功夫就從側夫人的衣箱裡搜出了贓物,假惺惺地跑出來邀功,「夫人您請看,這金髮箍果然在她屋裡!怪不得堵著門,死活不讓咱們進去。」
茶花被人死死扭押在地上,奮力地扭動、掙扎,挺起腰桿憤憤地大罵,「好你個耶律雲珠,栽贓嫁禍——你卑鄙無恥!」
雲珠揚手便打,痛痛快快地抽了對方幾個嘴巴,傲慢地挑起下巴,咬牙嗤笑道,「一個窯子裡養大的賤貨,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天底下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麼?」揉了揉打疼了的手,嘶聲咆哮,「給我綁了!好好給我拷問,問問她是怎麼把本公主的金髮箍偷出來的?敢說一句假話,給我大刑伺候!沒進過我的屋?呵呵呵……我倒要看看,她這張嘴,硬不硬得過她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