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圖欲一聲大喝,持劍直刺昏君的胸膛,堯骨敏銳閃身,揚手抄起架上的寶刀順勢推擋。並未急著將利刃出鞘,目光中分明透著幾分輕蔑。
金石相撞,鏗鏘震耳,豁然起身迎上招招斃命的劍鋒,看準機會揚起刀鞘猛砸向凌空襲來的寶劍,只聽「卡嚓」一聲,劍身斷成了兩截,巋然而立,放任對方手中的半截殘劍,噗的一聲刺入胸膛。
隔著厚重的袍服,傷口並不很深,鮮血還是從順著寒光凜冽的劍身湧了出來,簌簌地滴落在地上。幾名護龍使呼啦一下湧進了御帳,片刻之間便將圖欲團團圍住。
「弒君篡逆!」耶律堯骨高昂著下巴大喝一聲,微瞇著雙眼打量了對方半晌,突然一聲令下,「拿下——」
眾侍衛齊身上陣,轉眼之間便將入帳行刺的重犯壓伏在地,聽候至尊發落。
大木落被東丹王衝動之下的大逆之舉驚出了一身冷汗,眼看著斷劍刺入某人的胸口,大睜著雙眼,愕然屏住了呼吸——
暗自慶幸寶劍斷了,幸而傷者安然無恙。方才鬆了口氣,那「弒君的刺客」就已束手就擒,恍然想起,那人是她的夫君……
「唔……」望著蜷伏在地上的男人,眼淚不知不覺模糊眼睛,急切地扭動著身體,彷彿有話要講。
從未想過他會為她豁出性命,也從來不覺得他對她動了真情。
他是那麼的殘忍。日復一日的傷痛,早已消磨了初見時的砰然心動。她情願相信那僅僅是佔有。即便此時心中依舊有個聲音在告誡自己,他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奪回所失。
可是,為什麼止不住心疼?為什麼會感到陣陣窒息?她害怕他被處死,卻依然不肯承認那是愛情。她不知道那是什麼——近乎妖魔,被命運扭曲的怪異的東西……
耶律堯骨回身打量著女人激烈的反應,被那雙眸子裡晃動的兩汪熱淚灼傷了。莫名感到一陣挫敗,忽然覺得那個終日裡抱著金簪發愣的男人竟是那麼傻。她心裡從來就沒有他,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罷了。
他只是不願認輸,從不認輸,也不能認輸!可他錯了,他是真的錯了,卻已沒有了退路,只能放任自己錯下去了……
圖欲仰望著御榻上急切掙扎的女人,眼淚奪眶而出。回憶裡依舊是初見時那張清秀的小臉,暗暗為他曾經所做的一切而懺悔:她曾多少次對他表白,她不會走,不會去上京。可他從來就不相信。
失去的皇位讓他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他是個失敗者,有哪個女子不仰慕英雄呢?
一旦陷入即將失去的惶恐,他便開始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去折磨她,以此來釋放那份有口難言的挫敗感。
他寧可相信冰冷的枷鎖,將她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他甚至因為擔心她背叛而奪走了她視為生命的隆先。說到底,他只是害怕她離開。回頭想想,他都幹了些什麼?
掙扎著撐起身體,緊閉著雙眼無顏再與她對視,哽咽了幾聲,與她做最後的訣別,「末兒,孤王錯了,原諒孤王……如果有來世,孤王願用一生來償還你……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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